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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长得凶丑,名字还叫不贤,但程缺还是愿意帮这个忙。原因自然是想问一问噬心虫。
而六纹果,恰好沈翠仙便有一颗,是给史芝兰初涉武道洗练身体剩下来的。
聂空灵说一颗六纹果价值一千两纹银,有钱还难以买到。
连皇室公主都说难买,从这一点看来通天教主对沈翠仙委实算不错的,史芝兰洗练身体的药是通天教主早就备好了的。
约定的下午,程缺在域总部首层小书房和巫不贤碰面,关于噬心虫的问题聂空灵已经列在了纸上。
“巫族老,六纹果委实只找到一颗,如果腊月十二鼎月号还是没货,你可以到这里来取。”
“谢谢,多谢了!大帅虽然不差纹银,到时老夫肯定得奉上三千两,和鼎月号一样的价格。”
程缺笑了笑,道:“给钱就不用了,说实话,我有几个噬心虫的问题想请教族老,族老拿着这张纸回去看一看。如需要六纹果时,这些问题还请族老据实相告即可。”
巫不贤还没看纸张,惊声道:“程大帅,噬心虫竟然重出世间了么?”
“巫族老,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说法不成?”
“是,我巫族至宝噬心母虫被巫青然带走之后,业已失踪了十七年。”
“噬心虫的孕育通常是以人的血液为引,孕育出来的虫卵都是双的,只对提供血液之人有用。”
“将任何一颗虫卵放入该人的食物之中,三天之内的潜伏期尚有办法清洗出来,三天之后虫卵进入心脏,就再也没有救治之法。”
程缺惊道:“再没有救治之法?”
“是的,中了噬心虫的人,性命相当于交到了拥有另一只虫卵之人手上,生死只在人家一念之中。”
巫不贤说的竟然和书上记载有颇多不同,尤其是孕育需要以中噬心虫者的血液为引,那就是说聂空灵的血液早就被有心人取了。
身为皇室宠爱公主,能取聂空灵少量血滴的,御医最为可疑。
但这一点不能算太好的线索,聂空灵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修习武功,就医的次数肯定不少。
程缺干脆取出了装有六纹果的木盒推到巫不贤面前。
“巫族老,承蒙相告,我们的交易干脆就做了得了。有人说中了噬心虫会有噬心期限,最多五六年噬心虫就会自行吞噬心脏,不知道对不对?”
巫不贤摇了摇头,道:“程大帅,并不对。要说时限是种入虫卵之后,最低需要三年噬心虫才能成长起来,发挥出作用,成长起来之后并没有时限一说。”
“只要持有另一头噬心虫的人培养得法,噬心虫不死他就可以一直掌控中招者的生死。”
程缺记得聂空灵写下的几点,干脆开口问了起来。
关于距离会不会对噬心虫产生影响,巫不贤说并不会,至少两三千里之内肯定不会。
关于一旦噬心虫出现噬心的举动还能不能终止,巫不贤说不能。噬心虫被驱动噬心就不可逆转,不可解救。
第二天,腊月初九,程缺陪巫不贤到鼎月号取齐已经到货的别的五样物品,两人乘马离开灶王台城,直奔东去。
巫不贤留下唯一弟子在鼎月号等到腊月十二,要是六纹果到了再行送去。
如果货没到,弟子就不用去了,因为程缺已经顶了巫不贤唯一弟子的身份。
巫不贤透露了一个讯息,他的妹妹巫璃便是巫青然的弟子之一。巫青然消失十七年,巫璃也遍寻不见。
巫青然的女儿秦烟因为三年多前救人留下了寒毒郁结的绝症,巫不贤弄的药物便是治疗外甥女病症的偏方。
一番交往下来,程缺选择了相信长得凶丑的巫不贤,决定跑一趟荒天城。
毕竟巫不贤说他的妹妹除了没有母虫,应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噬心虫的人了。
黑丑巫不贤算有些偏门本事,路上走了四天,程缺左颊上的隐约配字烙印竟然便消失了。
巫不贤只划了一碗清水让程缺喝了,给他配了一瓷瓶稍有臭味的黑泥般东西,每晚落宿时在烙印上涂上黑泥,早上洗去。
巫不贤说五天就成了,结果第四天早上程缺便摸不到配字痕迹了。
腊月二十二赶到荒天城南郊万柳庄。
偌大庄园只住了四个人,巫璃母女,中年妇人阿信,秦烟的侍女小荷。
“秦川,早就听说舅舅收了弟子继承衣钵,今天还是第一次得见呢!只是你一个大男人,妆扮妆扮都能和我家小姐比一比秀气了,舅舅怎么收你这样一个徒弟呢?”
程缺忍不住摸了摸没了烙痕的脸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叽叽喳喳的小荷。
“秦川,你怎么都不爱说话儿呢?和信姨一样沉默寡言。自去年我家小姐病倒卧床之后,我在万柳庄都憋坏了。”
“我家小姐也真是的,傲气天下少有,那么多御医不看,凤火内丹到了也不肯用,非得用巫族的偏方。”
程缺愣了愣,终于忍不住开口,吐了两个字:“御医?”
小荷吐了吐舌头,声音放低了许多,“不好,小荷又说漏嘴了。秦川,你就当做没听到好了,我家主母身份不低,请得动御医的。这一节,你听过就罢了,不能乱说出去的哦,知不知道?”
程缺问道:“小荷,师父面前也不能说吗?”
“哎呀,舅舅多半是知道一点的。他不和你说起,反而你去说,岂不将小荷卖了?肯定又得受信姨责罚。”
程缺点了点头,道:“好,我对谁也不说。”
圆脸小荷噗嗤笑了,道:“秦川,你真乖。我要备菜去了,你愿不愿帮忙?”
程缺信奉言多必失,倒愿意听人叨叨,毕竟千里迢迢赶来本就是想对噬心虫多加了解的。
占地大几十亩的万柳庄,庄内有一个清澈大池塘,厨房和饭厅就在池塘边上,连着四间一排的青砖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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