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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下一段楼梯，看到坐在木楼梯拐角处垂泪的十来岁少年，怯怯的抬眼看了过来，程缺不禁心中一软。
程缺停了下来，秦烟问道：“小弟弟，你怎么啦？”
“大姐姐……大哥哥，师父给配了浴体方子，娘带我去药铺配药，开了箱子却只有几两碎银子。家里……家里的银子都让我爹输掉了。呜呜，呜呜呜呜！”
“小弟弟，你先别哭，给哥哥姐姐好好说说，你是能学功法的么？”
“嗯，大姐姐，我叫安如铁，学的是不死明王功法……已经引气入体了。师父说接下来需更改配方三次，浴体九回，就可以正式学第一层了。”
“不死明王功，好霸气的名字呢！怎么姐姐从没有听说过这种功法。小弟弟，你配药需要多少银子呀？”
“师父说，一种配方配三剂，至少要一百二十两。”
“哦？要这么多呢！”
一百二十两银子对两人来说自是微不足道，不过初学者就要一次性用到一百二十两，那师父不是骗子的话，则就说明不死明王功真的不凡。
“小弟弟，配方能给姐姐看一看吗？”
“嗯，大姐姐，给你看。”
虎头虎脑的安如铁从衣兜里摸出折叠的纸。
程缺学武天赋甚高，武学知识却既比不了聂空灵，比秦烟也差得远了。
秦烟细看纸上足有十六味药材的配方，看了足有柱香时间。心中颇为惊异。
配方货真价实，也符合药理，药材价值亦确实不菲。不像是用来骗人的东西。
“小弟弟，圣梵帝国的银票这里能用吗？”
“圣梵……银票？仙子大姐姐，我……我不知道哎！”
少年安如铁倒有股机灵劲，说完之后看了看秦烟，又看了看程缺，起身小跑上楼梯，找他娘去了。
圣梵帝国的银票能用，胖妇人接过秦烟给的一张银票，一看千两面值整个呆住了，远还没有儿子安如铁的机灵劲。
“两位……是三楼的客人吧？原来是圣梵来的……贵客。这……这银票我有点不敢接，都够买下我这……客栈了。”
“大姐，我和相公其实是北疆北鹰公国人。碰上了小安如铁也算是一场缘分。这些银两对我们夫妻来说不算什么，你尽量用给安如铁，别让你当家的再拿去赌了就成。”
“我……我今儿便去将锁换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这……”
程缺轻咳一声，道：“大姐，实不相瞒，我和夫人是来找对面冰湖院毒头陀大师的，恰好他今日不在家。这银票真算不了什么，我们还希望安如铁将来学有所成呢！”
“啊？原来是毒国师的贵客呀？真是失敬了。如铁，那你快拜谢恩人！”
安如铁当真端正脸容，学武者做了抱拳似又觉得不够，当下深深鞠了一躬。
立起身后，安如铁嘻嘻笑道：“大哥哥，仙子姐姐，还真是巧呢！我学武就是在冰湖院，师父是毒国师的师兄凡大师。我要是三年之内突破功法三层，便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了。”
“啊？”
程缺和秦烟颇有点意外。
秦烟笑道：“安如铁，你师叔贵为国师，都不舍得给你配药的银子吗？”
楼道里的气氛此时融洽多了，胖妇人没再那么拘束，笑道：“两位恩人，毒国师基本不和邻居来往，小气的名声在这一片却是传得甚宽的。”
说实话，一千两银票花得挺值的，尽管给钱时程缺和秦烟没想过要回报。
有安如铁这个小孩然冰湖院，两人用不着去问消息了，难得的在客栈里清闲了两天。
第四天早上和安如铁一块去冰湖院，首先见到了小家伙的师父。
一个身材高大，手脚粗壮的老头陀。
老头陀貌相凶悍，右腿有明显残疾，走路一跛一跛的。却不算难说话，颇为直爽痛快。
唯一让程缺和秦烟有点不习惯的是，老头陀拿酒当水喝，说话也就半个时辰就喝了一葫芦烈酒，嘴里酒气浓烈。
半个时辰后毒头陀的一个弟子来请。
毒头陀同样一脸凶相，老脸还皱皱巴巴，灰黑发青，比他师兄还难看的多。
“哈哈，程缺，老夫对你神交已久，今日才算当面相见了。昔日分属敌对，彼此你死我活，老夫也配置过一些毒物对付北疆大军，还望两位揭过。”
“至于荒天极公主程夫人，在鹫神帝国的名气其实要大过程缺的。我朝太子的厅室里便有着你的画像。”
程缺自我介绍了之后，毒头陀说了一番话，秦烟不禁愣了愣。
“毒大师，鹫神太子，月星河？我跟他就只见过一面，他怎的有我的画像了？”
“哈哈，程夫人不要惊讶，星河太子号称丹青圣手，过目不忘。画一幅画像对他来说轻松得很。”
程缺忍不住道：“未经本人同意，私画影像并堂而皇之贴挂，有点不妥吧？”
“哈哈哈，程缺，你这说法倒是新颖，老夫是第一次听到。太子有这份本事，没人会以此问责于他的。鹫神帝国的权贵女子，还以能被太子画像为荣呢！”
程缺摇了摇头，没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小气和贪财意思相近，毒头陀的贪财程度颇为吓人。
程缺说明来意之后，毒头陀拿出一本手写的书册，里面足有三十六种毒药配方。
配方价格清清楚楚标在书册上，最便宜的五万两银子，最贵的三百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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