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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没睡好的塞尔福早早地起了床,由于昨晚刚匆匆入住,食材都没能来得及准备,所以他打算直接去旧公寓用早餐,然后收拾好东西,跟房东解除租房合同后就搬过来。
塞尔福到了公寓的时候,其他的租户也已经陆陆续续地起床做早饭了,楼道里飘荡着诱人的食物香味。
穿过狭窄昏暗的楼道,上了三楼,打开紧闭的房门,敏锐的塞尔福立马察觉到门锁所有被撬动的痕迹。他从左手腋下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门,背靠墙壁一点点地挪动脚步,尽力不发出声响,仔细谨慎地探查各个房间的所有角落。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房间中没有半个人影,小偷早已经逃之夭夭了,神情紧绷的塞尔福不由地送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他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只有一些家具被挪动了位置。
他没打算报警,毕竟马上就不住这儿了,也没损失什么财产,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报了警,最后多半也会是不了了之,说不定还会惹人嫌。
塞尔福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简单地用过早餐后,找到房东格拉特先生表达了自己拜访的意图。素来吝啬抠门的格拉特先生并没有为难他,而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解约并将租房的3金镑押金一分不少地退还给了塞尔福。
格拉特心中有自己的盘算:塞尔福是个有点实力的私家侦探,说不定日后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而且他们之间的租约也差不了一两个月就到期了,扣了押金发到是闹得不愉快,得不偿失,不如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算了。
塞尔福自然不知道格拉特的想法,只是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让他感到十分诧异,他本以为,要跟这个平日里多用点水就吵嚷半天的铁公鸡浪费不少口舌,才拿的回部分押金,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塞尔福对格拉特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
回到房间,塞尔福收拾起搬家的东西,那些沉重而又庞大的家具都是属于房东的,他只有一些简单地衣物、纸本之类轻便的物品,来来回回几趟就搬完了,最后将房门钥匙归还给了格拉特,告别了之前一直居住的公寓。
由于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塞尔福一直都没怎么关注过原主留下的东西,趁着搬家后好好地将它们检查整理一番,几套衣物都很朴素实用,还能接着穿。书本大多是关于黑夜女神和教会的,比如《夜之启示录》,看来他真的很笃信黑夜女神;还有一些是先行的盗版侦探小说,《大侦探芒森》之类的。
他在书本的最下面发下了一本大约两指厚的书籍,认不清封面上写的是什么,墨水洇得很开,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里面泛黄粗厚的纸张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
塞尔福从记忆中得知了这本奇怪的书,这是塞尔福的奶奶临终前交给他的,他也只清楚是祖先传下来的,不知道其用途。多次无果的探索让他放弃了将精力花在上面,把它压在了书本的最底层,久而久之就忽略了它的存在。
嘶~
塞尔福翻看着不着点墨的书页,一不小心让纸张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手指,他记得之前就被划伤过,没想到今天又添了一道口子。
对着窗前的阳光端详伤口的塞尔福没注意到,滴落在纸上的血液迅速没入其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一样,打开的书页随即爆发出苍白的光芒,将塞尔福整个人包裹了进去,接着书本自动合上了。房间如旧,透过窗户玻璃的光线,落在了书的封面,只有塞尔福不见了踪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塞尔福猝不及防,上一秒还在房间内整理东西的他,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此刻身处一个陌生城市的街道上。
他慌乱地掏出手枪,双手握持,警惕地环视四面八方。手中的武器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信心,稍微镇定下来的他立马就察觉到了这个城市的异样。
天空中看不见太阳,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惨淡的苍白之中,像是在眼前戴上了一副滤镜,显得莫名的凄冷诡异,塞尔福不禁耸了耸肩,缩了缩脖子,他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这座城市仿佛凝固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街道上看不见一个活物的影子,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透过窗户的玻璃只能看到一片死寂的黑暗,让人忍不住陷进去,仿佛一个个建筑中封印着万物的终结。
塞尔福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窗户里的东西,孤零零的一个人持枪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声响,他只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鞋与地面的撞击声、衣物之间的摩擦声、粗重的呼吸声、慌乱的心跳声,甚至是汗液留下来的声音、睫毛都抖动的声音……
在某一刻他甚至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紧绷的精神被拉扯得嗡嗡作响,内心的恐惧在越来越放肆张狂地高声歌唱!
塞尔福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精神快要崩溃了,先前的所有声音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低声倾诉的耳语。他不知道那些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只要稍微一仔细分辨,脑袋就像要炸开一般。
那些不明所以、杂乱疯狂的呓语胡乱地搅动着他的大脑,让他昏昏沉沉、意识模糊,他像是行走的尸体一般,双手无力地将手枪握在胸前,枪口指着地面,耷拉着脑袋,双脚无力地向前拖行,以这种怪异的姿势,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塞尔福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散,仿佛渐渐沉向无光的海底,但他无能为力,他连一丝挣扎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就在快要彻底消散的时候,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意识的深渊拉回了水面。他立即摆脱了浑噩的状态,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耳边的呓语消失了,周遭的一切仿佛再也不能对他造成影响。
高空中出现了一个白色微青的发光球体,说不清是太阳还是月亮。有了它的照耀,城市不再像先前那般阴郁暗淡,霎时间明亮起立。街道上也出现了一团团色彩缤纷的光团,彼此之间没有太大差别,只是颜色的比例不同。这些光团就像是城市的居民一样,有着各自的行动轨迹。
塞尔福惊奇地发现光团们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而自己的行为同样无法影响到他们,仿佛两者处在不同的维度。
塞尔福穿梭在各个街道,寻找离开的方法。他途经一个无‘人’的小巷道时,发现一个真正的人类,是一个中年白衣男士,而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塞尔福。
他正高兴地想上前跟对方搭话,岂料对方面露凶相,像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冲来,吓得塞尔福慌忙拔枪乱射,六颗子弹,只有一发碰巧击中了对方的左肩。从来没开过枪的他,被后坐力震得虎口生疼,手腕发麻,险些握不住手枪。
好在那些围着对方的光团将他击毙了,不然塞尔福可能就命丧此处了。塞尔福有些奇怪,光团们杀死发疯的男子,为何却察觉不到连开数枪的自己?自己在这儿呆久了会不会也如对方一样疯掉?
塞尔福觉得那名男子可能正是因为疯了才被光团们察觉到的。
塞尔福没有深入思考,看向了倒下的尸首。
只见一个类似某种晶体的东西钻出了男子的尸体,UU看书 www.uukanshu.com顺势滚到了塞尔福的脚边,塞尔福刚想捡起来仔细观看,谁知刚刚碰到晶体,自己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传回了位于水仙花10号的房子。
正如之前一样,塞尔福依旧坐在窗前,不过右手里多了一个暗红诡异的位置晶体,桌子上奇怪的书籍也打开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塞尔福的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坐在了原处。
……
鲁恩王国某个城市隐蔽的小街道里,一群‘值夜者’严格把守着街道,没让任何一个普通人进入到里面。他们在巷道里合力围剿了一位失控的非凡者,一位女性‘值夜者’有些疑惑地说道:“他怎么突然无视我们,义无反顾地向着街口冲去?”
“这有什么奇怪的,失控的非凡者本就丧失了思考能力,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奇怪。”
女性‘值夜者’当然知道这点,但心中还是有中说不出来的怪异。
“等了这么久,非凡特性怎么还没析出?”尸体旁的‘值夜者’强忍着怪物散发的恶臭,抱怨道。
“把他抬回去,等他慢慢析出吧,就算最后也没析出非凡特性,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一位队长模样的‘值夜者’一边解释,一边指挥者大家的行动,“好了,接下了就让后勤的同事善后吧,其他人可以撤了。”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事发地,只留下了把守的人员,随后一群人拉着马车,运走了怪物的尸首,并将现场收拾了个干净。没有一个普通市民察觉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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