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横生的芥蒂(1 / 2)

一连三天聊天时的冷淡态度，让我有了深深的挫败感，我不知道她是仍介怀来重庆那天我们没有见上面，还是觉得新鲜感过去了，对我已经没有初识时的那种感觉了。我一直没敢鼓起勇气去问，怕跟我想的一样，又怕跟我想的不一样，患得患失的心情让我觉得满天的星光都显得异常的凉薄。

照常上下班后，我选择去夜跑来缓解我的焦虑，可能是大半年了，都没有进行系统的有氧锻炼，刚跑过三公里，就像两腿灌铅般的沉重，肺部更像是打满了气的球，不多换几次气就要炸膛似的。每一口呼吸似乎都能闻到一丝喉咙因为干涩和声带摩擦过残存的血腥味，这也许是身体在向我做着抗争吧，强烈要求我要把烟酒断掉。想来我出门的这两年，生活作息简直是糟糕透顶，刚开始的时候还能扛过去，没有那么的疲态尽显，但是现在就连白天对着显示器敲些普通日常的工作内容，都要哈欠连天，昏昏欲睡。可能我也未曾想过，自己会在不到二十四岁的年纪就这般精神萎靡，食欲不振。

改了近道，连跑带走的结束不到七公里的夜跑，看了一眼时间，全程花了五十二分钟，要知道，我大三那年的田径运动会上，五千米的长跑比赛也才花了二十三分钟不到，竟退步了如此厉害。就这种身体状态，很难让人不觉得我是纵欲过渡导致的，实际情况呢？并没有。我连澡都没洗，脱了外套，只是简单的换了件背心就趴在阳台上吹风了。入暑后的长夜，其实天空会比过往更加深邃幽暗一点的，不知道是不是星月的衬托，以往朦胧慵懒的云层变的很薄很薄，那光照像我余温未散的烟蒂，在阳台上戳破夜色分明时的那般，裹着一层飘往远处迂回着的薄雾。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我觉得如果再问不清楚她的心意，我这颓靡的状态恐将难以改善。

“并没有～”她回复到。

“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我礼物问到。

“什么东西为什么呀～”她回复着。

“不知道是我敏感了，还是善感了，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好像更疏远了一些～”我回复着。

“噢，你是这样觉得的吗？”她回复到。

“嗯，我感觉到了，文字也是有温度的，一个人的心情会折射在聊天对话的框里的，我觉得你……好像有意……疏远我，对吗？”我也不绕弯了，也许只有真诚才能换真心吧。

“所以，你是才感觉到嘛？”她回复到。

“有那么几天了，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我回复到。

“你……是喜欢我的吧～”她回复着。

“我喜欢的不明显吗？还是我给你的感觉像开玩笑，还是你和他们一样，觉得我只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僚机？”我真诚的回复着。

“其实……这话要换在前几天你对我说，我会很高兴，可能会迫不及待的想和你确定恋爱关系，讲真的，我……也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她回复到，我看到这么多的省略号，心里顿感不妙。

“所以，有但是的吧。”我继续问到。

“陈涵……你怎么这么小，才二十三岁，不到二十四岁呀才～”她回复到。

“额……”我没好意思直接问她的年龄，因为在此之前，我从没考虑过这个隔阂，也许感情只有在不负责任的时候才会不考虑那么多吧。

“我……二十八了，比你大五岁～”她回复到，我愣了足有半分钟，不知道怎么去回复她，为什么之前没考虑过年龄的因素。

“所以，我已经过了那个随心的年纪了，我……我想谈一份稳定的感情，可以一直到结婚那种，你和你的这个年纪很美好，可以有很多的尝试的，不该有没那么多的思想负担，也不该被那些不确定的因素所影响，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她继续回复到。

“我好像懂你在顾忌什么了，我……确实也不敢保证未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走向，或好或坏的，我只是在这份不确定的未知的路上向着你行进，你知道的，承诺这种东西很无脑的，因为我也无法确信生活会朝着我们理想的那种方式发展～”我真的有在很认真很负责任的交换着我的观点，我是很想跟她谈恋爱，但结婚这件事，目前为止还是离我比较遥远的吧。

“嗯，我知道，所以呀，你要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多看过几年日落，多走过几个春秋，也许我们就能在同一频道的生活里看待着同一份感情了～”她回复到。

“那……我是长得显老是不，哈哈～看上去没有我这个年龄的稚嫩是吧～”我苦笑着回复到。

“那倒也不是，你写的东西让我产生的某种意义上的错觉，不太像二十三岁的年纪能写出来的，对感情细腻的剖析与描写更像是看过世界的人才写出来的那样，是我共鸣错了时机～”她回复到。

“我……是真的蛮在意你的，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很难跟一个人有如此的深刻的感情羁绊的，我不知道年纪对于你而言算是一道怎样的鸿沟，也许是我这个年纪不在意的东西更多一点吧～”回复完后，我竟有种心被撕裂的痛觉，但好像我也没法改变一个人心里的某种成交，在我看来不在乎的东西，也许就是她一直需要肯定，需要完美匹配的东西。

“对呀，缘分这种东西，真是不解风情，我这几天不断的再想我要是年轻一点就好了，像你一样追赶着浪潮，永远热泪盈眶，可我，已经不年轻了，我的爱就剩最后一点点气力了，要见底了，如果你能读懂我，该知道我的感情已经不富裕了，该能看的出我对情感的敬畏心理～”她话里有话，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又怎么可能读不懂呢，只是我又该如何面对她已然见底的感情期望，我自认为现在的我还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更怕连她最后的一点残存的温热情感也被我挥霍完。

“我没法跟你说我有十足的把握能给你所期待的结果，就像这世上的很多花会开给广阔的土壤和美丽的路人，但事以愿违，它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也是没能结果的，我喜欢你，在此刻，在当下，我由衷的感觉我渴望得到你同样的青睐，就如同我写过的每一首蹩脚的诗歌一样，在它们诞生的那一时刻里，我的感情都是无比纯粹的认真与专注。”我回复到。

“嗯呐，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呀，如果你字字句句都不真诚，我又怎么会走了心，哪至于现在让我纠结，犹豫和难过～”她回复到。

“可是我二十八了，年过完就要奔小三十去了，同样的我也会衰老的比你快，你也许会说你不介意，但是我自己介意，我介意我给不了我心爱的人一副正值年轻的皮囊，也怕着这世上所有正年轻的皮囊，虽然我不觉得你会变心，但是人心的本质就跟你在童木婚礼上说的那样，是厌旧喜新的，也是容易对美好事物悸动的～”她回复着。

“傻瓜，我们……都还没开始的故事，你就想了一千种坏的结局，就不能阳光一点嘛～”我安慰到。

“不是的呀，跟我过去几年浑浑噩噩的时光相比，你的出现就像一束光，但是我现在觉得，这束光可能不单单只照在了我的身上，所有在黑暗里寻找光亮的人，都会迷恋上这束光，我却想着怎么私有，会很奇怪吧～”她回复到。

“傻瓜，对我而言，你又何尝不是我那亘古长夜里的曙光，遇见了你，我的长夜才意味着有了破晓，故事我们可以一起写，关于结局，就交给时间好不好～”我鼓足了勇气，让她知道我在意她的态度。

“让我们都冷静几天好不好，我现在很乱，我不想在这个时间点做任何决定，不仅为了对我负责，也是对你负责～”她回复到。

“恩，听你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没事的，慢慢冷静～”我安慰到。

“你个坏人，怎么这么小～”她埋怨到。

“话要说清楚，哪里小，什么东西小，不要一棍子打死，哈哈～”我打趣到，为了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心眼小，年纪小，胆子小，脾气小……哪里都小，哈哈～”

…………

我把手机扣在阳台的地板上，整个人也瘫坐在地上，对于眼前的风景事物也是漠不关心了，我开始认真的想未来的生活，比如父母那一关要怎么过，毕竟我那还未脱离封建思想的父母不大能接受的了吧，比如伯父伯母那一关，年龄差距所带来的影响，包括精神方面的成熟度，物质方面的富足程度，还有世人的观念和蜚语，都是一道道坎，哪一步没相互搀扶住，都有可能深陷泥泞。爱是生活里相对不自由的因素，这道理我从小都懂得，怎么到了它要发生的那一刻，我才觉得被客观因素束缚住是如此的痛苦。在此期间我无数次的问过自己的心意，我也很确定的看见它对我的回应，关乎自己的心意，难道也是会朝令夕改，畏惧退缩的吗？我似乎意识到我刚才对尹卓的回应不够热诚，不够勇敢，难道自己不是因为爱上她以后方觉得可爱（可以去爱的意识），而是自己在潜意识里觉得她可爱才去爱的？我何时变的这样，优柔寡断，利欲熏心。我的肢体在此刻失控，不自觉的夹起一根烟，起了一瓶酒，好用这种方式来麻痹来回避这种没有间断遐想，只是真正愁人的事，又岂是烟酒能够消解的了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晚汪城在我家阳台上彻夜独饮却越渐清醒的画面，只是没想到，我从看轻不理解他，但理解他成为他，或许人类的悲欢本就不相通，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和特有故事情节加持下，那颗漠视不解的子弹才会绕完它的轨迹，正中你的眉心。

我翻开汪城的动态，看他最近更新的日常，看上去好像更仙风道骨了一些，可能放下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才会变的这样，对生活里的哪些时而澎湃时而沉寂的情节变的顺其自然。

“在干嘛呢。”我问到。

“下了工，在林间捡点木材，准备做点手工，怎么，有事？”汪城回复到。

“没啥事，就是有点东西，想找你解惑～”我说到。

“我没听错吧，您老还有看不开的事找我解惑？”他打趣到。

“别贫嘴了，我现在心很乱，想着你帮我点拨一下，局外人，看的更透彻点。”我回复到。

“是不是为了那个跟你在头条上互动频繁的女施主呀～”他回复到。

“你怎么知道，汪半仙，求指教。”我回复到。

“感情的事情我也是门外汉，怎么指教，我只能说，感觉这东西不是对谁都来的起的，对每一个人而言，它都是弥足珍贵的，如果它还在，就好好听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如果它不在回应你了，就踏踏实实过你的新生活。”他回复到。

“那所有因它而起的犹豫，恐惧和纠结又当如何处置。”我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