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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管不顾恼怒得向我的刘爹吼了出来,“什么太晚了!没办法了,我不听!”
“我去!你怎么也管我老子叫爹?”黑小子眉飞色舞的突然冲了上来,“先说清楚啊,我找上你可是临时起意跟我爹一毛钱关系都没……”
大老刘巨大的身板如受重击,他喃喃仰天象是嘀咕又象是在叹息:这就是命数,原来你也在那个梦里!可,现在,怎么办?
我甩开黑小子扭头就走,可能象极了一个要离家出走的顽童,因为这让黑子小笑得十分暧昧,他向我眨了下眼睛小声说了句什么。
我下意识皱眉:啥?
“跑!”黑小子推了我一把,然后回头一把就抱住了他亲爹大老刘的大腿死死拖住,还喊了起来,“别怕,咱兄弟俩总得出去一个!哥!”
就这样我这个瘸子在黑小子的掩护下跑掉了,带着怀里黑小子趁乱塞给我的全部积蓄十几块钱,还生生认下了他这个弟弟的名头!
但我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我坐在不知何处的一座路灯下开始“卖单”,想想刚才对刘爹可笑的埋怨甚至谩骂有些内疚,我意识到虽然我逃出过荣军院和努力忘掉那十几名爹妈,却在心里把他们当成了自己最本能的隐私和忌讳,这就是所谓的原生罪孽吧,我想!
我的左腿正在逐渐麻木,老练的我知道这是刻骨铭心疼痛来临的前兆!但在这陌生的故乡上哪去弄强力止痛药去?我苦笑着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废物!你得顶住!
久已没有发作过的“幻痛”如潮水般向我扑来,根据医生解释说那是我的神经因为久久没感受到失去的左侧手臂的冲动,而发出的脉冲召唤!我的命魂仍然想和已经不知道处于什么时空的我的左手在打招呼!你好,疼痛!
按着我已经练就对付疼痛的经验,我努力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体上剥离,经验是用脑海中的其它念头欺骗自己的大脑,以毒攻毒平息这股无形折磨。但当我刚在心神中唤醒女儿扬麦雪那天真的笑容记忆时,哐的一声响,有人凑近了我!
我浑浑噩噩的正准备大骂
那个上次被黑小子撞碎了法盘的小伙子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一眼看到又碎了一地的瓷盘不由得哭笑不得,看来这小子第二次拿清水盘祭拜月老,又被我的惨状弄砸了。
“别动!心里放松!”小伙子关切的神情让他眼中闪光,“跟着我念,用心念诵……来!”
我本能的抗拒着小伙子凑热闹式的帮助,脑海中回响着那个著名的小品台词:来,跟我走,别克制……看这不瘸了吗!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我逐渐迷失在这夜幕中的念诵之中,心中一片冰冷灵台静明,神经元中冗余的疼痛不知所踪,我在寂静中叹息一声回过了神。
“大哥,你也过过岭吗?”小伙子本来脸色黝黑但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造成的惨白让人心疼,“没事的,只要那团雾来了,我就念这……管用!”
“你说的岭是……”
“岭就是分生死的那道坎,”小伙子有点失望,“我本来以为你,也跟我一样……”
“你上过战场?”
“也不算了,边境冲突……不能说的……”小伙子有点纠结,突然蹦出一句,“我叫李东阳!东北军区摩步69旅……你呢?”
“我没了支胳膊,这叫幻疼,”看着小伙子伸出的手,我迟疑一下与其相握,“医学上的解释叫神经性……”
小伙子平静的打断:明白,这是死了的那些东西在跟活着的你打招呼!
我猛然怔住,麻木点头
“我们一个巡逻组四个人就我活下来了,老班长也……”小伙子的额头上有条血脉在跳动,泪水含在眼神深处,“我就添了这个老呓症(神经性波动)的
病根老也去不了,后来演习又挨了一枪,就退役了……”
“外国有个词叫战争后遗症或者应激性神经创伤什么的……”我艰难在小伙子李东阳的帮助下这才重新站了起来,他的手劲出乎意料的大,“那你都是经历过生死关的人了,还这么看不开拜这月老干什么?”
“我家就我这一个,这不还指着传宗接代吗?”李东阳脸上显现出一丝羞涩或者无奈,“可我有这个呓症病根,爹妈连屋都不让我出,哪有姑娘愿意……”
“这样吧,我帮你再拜一次月佬,”我感慨的拍了拍李东阳的肩膀示图安慰下这个幸存的炮灰小伙,“也别用什么清水红绳了,我替你写篇疏文烧吧!”
“不用了!再说……”李东阳勉强一笑摇头,“我爹说现在懂这法门的老师傅早就……唉你的意思是?”
我这下辈子第一次有了点骄傲的心情,有点得意的点头不语,但却掏遍全身也没找出一枝笔什么的。
李东阳尴尬而笑,
“告诉你吧,我其实真是个有道高人,”我笑得有些邪恶,“不信我给你画张符兴许能够也灵呢!”
李东阳茫然点头却显然有些也可也不可的无奈。
我为掩饰不安装作摆弄自己头发却在打量周围,希望开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寻找起了可以画符的“材料”
我身边正是一个小花坛,也正是如此才吸引李东阳把那盘拜祭清绳水非得倒在这里,我伸手抓住几枝红花,那就是东北常见的叫牵牛花什么的普通观赏小花,我无意中用力撸动,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被红花浸出的汁液所染指,于是灵机一动决定搞点创新——就用这个给李东阳求个婚姻。这也是我第一次给人施符求告,心里不但没有半分虔诚只是想糊弄了事。
我用红花汁在李东阳左手中写了两个字“鸾动”,当然用得是龙体字划。鸾是一种吉祥鸟,经常画在皇族车前铃铛上,它一动就说明有好事即将降临。
李东阳仔细的察看自己的手:管用吗?
这个大男孩的神情是如此天真又孤独,我不忍心打破他的美梦,心中一动就开始了试探:我说东阳,我可以叫你东阳吗?
“叫我东子就成,我的战友都……你叫我东子吧!”
“我这符特灵明白吗?”我的脸有些红好在是在夜里可以掩盖,“你这些年难道就没有谁,哪个女孩让你动过心?知道吗,我这道符一出你最少在姻缘上可是有求必应的,你想想……再想想!”
我心里多少有点小忐忑,依我哪个少年不怀春的预设,这道乱七八糟的符就是个引子,我最大的指望是鼓起东子的勇气,去尝试向他少年梦幻里的意中人去表白一次,成与败不重要,打起好好活下去的念头才是重点。
果然,东子在我的旁敲侧击下脸色变了,一点期期艾艾的微笑咬在了嘴角边,他开始口吃像极了我的障语症状,“其实我中学有,有个同桌,她,她……”东子惨白的脸开始充血。
“说啊!男子汉喜欢姑娘证明你是正常的!”我阴暗的笑了,“你跟她说过吗?”
“没…没……”特种兵东子后退一步象被人擂了一拳,好容易挺住才又挤出了一句,“就是当兵前她也来送过我……跟同学一道,我,其实我还留着她的QQ号呢!”
我如释重负,半真半假的推了他一把:那你还等个屁?还不快去跟他联系一下!
东子显然仍然有些迟疑: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时不时就发病……我不想,不想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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