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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地下斗室,丝丝缕缕的微弱光线透过与天花板齐平的木质窗户,斜落至冰冷潮湿的大理石地面。
斗室此刻烟雾缭绕,一个不小的人,哼唧着嘴,紧叼根细烟,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他徒手将烟狠狠掐灭,于是乎屌屌地说道:“他娘的,怎么还没来啊!”
男人等得已有些不耐烦,想也没想,一脚径直踢在一旁坚实的水泥壁面,年久失修的泛黄墙面很快便开始脱落。
男人正欲发作之际,却又突然像时间静止了般胶住不动。
“滴答,滴答。。。。。。”
持续不断的微弱水滴声,来源处却不明。男人侧耳细听,像是在着急地确认着什么。
等到清晰的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他才心满意足地粲然一笑,又像是突然释怀般深吸了一口气。
“咔咔!”斗室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门锁响动声,仿佛下一秒外面那人便要开门而入。
男人这会儿反倒不急,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烟盒,撇出一根价格似乎不菲的香烟来正打算继续点上。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哦,你这狗娘养的!”
门开了,二者瞬间四目相对。
男人见状,轻轻地挽回手臂,优雅的径直停下点烟的动作,整个过程倒是显得不慌不忙,像个绅士。
来者是一位语气粗犷的壮汉,袖口处裸露出的黄铜色皮肤有些地方已经发青,凡是生活荒唐,常在赌台上没日没夜的人,都是这一类皮色。
男子显然因为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的闯入导致脸色因愤怒而涨的通红,紧皱着脑门露出一副凶相。
“拜托,你已经浪费我整整半小时了,咱们这位好好先生。”
男人就像一位经验十足的老猎人般正对着面前的猎物戏谑性地说着,语气轻浮而隐透出一阵积蓄已久的不耐烦。
“该死的老鼠,偷米偷到你爷爷家来了!”
男子满脸怒气地吼着,血丝充斥在眼角中,脸上的青筋暴起,声犹雷霆,下一刻就要发作。
“我想您误会了,普朗克先生,您这儿可没有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哦,不过。。。。。。”
优雅的绅士故意顿了顿,用一种挑衅的轻视语气继续说道:
“这儿还有你?”
“你找死!”壮汉怒吼着,二话不说,使出浑身的蛮劲拼命朝着跟前轻视自己的对手扑来。
男人的瞳孔里,壮汉的身影愈加放大,直至近在咫尺。
“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这么去做的。”男人嘴角在对方不觉间微微上扬。
粗鲁的男子右手挥过来一拳直逼对手面门,男人反应却也极快,瞅准时机,从他侧面迅速闪过身去,索性是躲过这一重击,险之又险。
壮汉眼见扑空,心里更是恼火,紧接一记迅猛的鞭腿直朝对手下路袭来。男人见状,借力腾空,又是一个漂亮的前空翻,轻松地躲过了这记鞭腿。
可他自始终却仍未有过任何的反击动作,这倒令壮汉有些疑惑不解,战意顿时褪去了几分。
“你小子,也是练家子?”
名叫普朗克的大汉开口说话,这个过往在地下拳场混迹多年的打手,曾不止一次的令挑衅他的臭小子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今天可真是见了鬼了!
“练家子算不上,我只是一个私家侦探,学点防身术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男人一边饶有兴致地说着,一边轻拍衣肩,拂去方才打斗过程中沾染上的几丝灰尘。
“真见鬼,这下我该怎么去兑现与一位美丽小姐的约会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臭小子!说吧,找老朗克有啥事,先说好,我已经不做打手很多年了。”
老普朗克撇下年轻的侦探,径直走向斗室内赫然陈放在角落不起眼的一个黑皮箱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要是你想问到哪能喝上一口上等的麦酒,我会告诉你,就在澳普利港的一处私人货船上,那艘船太老了,走不动了,可是个东西总要有去处的,你说对吧?”
老普朗克继续喃喃地说着,充满疑惑的语气更像是在问自己。
见男人并没有回应,老普朗克倒也显得不紧不忙,伸手便从褐色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银色钥匙在这位年轻侦探的眼里故意晃了晃。
“我想你在找它,小子,对吗?要知道,一把钥匙永远也只能开一把锁。”
“如果它是万能钥匙呢?”年轻的侦探努了努嘴,终于饶有兴致地接过话茬。
“那它保护的东西就一定很廉价了,就像人们随手就扔的破抹布一样。”
老普朗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隐透出一股岁月不饶人的深彻悲伤。
“没准这倒能让你省下一笔不菲的小费,好让你在束手束脚的冬日,再续上一杯涩口火辣的麦酒。”
“我喜欢你,年轻人,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大名,这把钥匙就是你的了。”
“伊修斯,劳伦.伊修斯,如你所见,是个私家侦探。”
男人轻笑着,话语间习惯性地朝着面前这位普朗克老先生脱帽致意,紧接着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大小的黑色名片递了出去。
“好小子!”老普朗克粗鲁地接过男人手中的名片,勉强借助这间狭小斗室内仅存的微弱光线端详起来。
只见名片的署名栏上,赫然标识着一个醒目的血红色字母——“K”
老普朗克看到这瞬间不淡定,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悻悻地说着:“上帝啊,我只见过一个侦探叫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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