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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头,十里琳琅,一派繁华,隐约着酒楼茶肆,点缀些花街柳巷,时有贩夫走卒登场,偶有窈窕淑女经过,好一个气派俗世,烟火人间。
却说一座刚开张不久的酒楼,名曰:“醉香阁”,里面摆设豪华,雕梁画栋,宾朋满座,正充塞着觥筹交错之声,弥漫着沁人心魄之香。靠西窗的座间有四个人正在大碗饮酒,一张八仙桌满满的排开碗碟菜肴,热气腾腾,酒香氤氲。只听一阵曼妙的歌声入耳,犹如天籁,婉转动听。众人都连声叫好,喝彩连连。四人悄声议论,——“在这繁华幽州之地,有此等卖艺女子、极品佳人,也不足为奇”。
其中一人长脸瘦削,骨格清奇,端杯向坐东首的青衣汉子道:“兄台,再干一杯!”青衣汉子道:“好,干了!”座间一名白衣公子转首向柜台喊道:“酒保,再拿一壶筵井坊来。”店小二应声道:“好嘞!客官,请稍候。”一红衣女子道:“大哥,咱还要赶路,少喝点吧。”青衣汉子道:“师妹且宽心,这些酒,还不致于误事。你酒量浅,就少喝点。”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只听一名酒保道:“喂,乞丐不能入店,听到没有?”那名被唤作乞丐的少年哀求道:“大爷行行好,给点饭吃吧,我饿了两天没吃东西了。”酒保不赖烦的道;“快滚,快滚,脏兮兮的,臭死人了!”
酒楼老板闻声道:“拿两个馒头给他。”酒保依照吩咐拿了两个馒头给那乞丐,哪知这少年不识抬举,竟道;“馒头不要,我要吃肉!”酒楼老板冷笑道:“这年头乞丐都这么横!”又吩咐酒保道:“不要理他,不识抬举,就叫这小子滚蛋!”
那少年忽然撇开酒保,径直上了楼,一上来就向在座的饭客乞讨。饭客纷纷捂着鼻子,议论不止。这时来了几个酒保,上前要将少年按住,哪知少年身手敏捷,竟是捉拿不住。忽然,少年抢过桌上一只猪蹄,向楼下跑去。他便跑便吃,不一会就将一只香猪蹄啃了个精光。
酒楼老板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
座间青衣汉子道:“杨师弟,你从这少年身手能看出他是谁门下么?”长脸瘦削青年摇了摇头,道;“我倒看不出他是谁门下,不过一个穷苦乞丐能有这等身手,可也算难得的了。”
青衣汉子道:“他的师傅想必就是武林中传闻的侠盗妙手空空冯大海,你没看到他躲避防守的招式出自空空儿的形隐拳么。”长脸瘦削青年摇摇头道:“小弟未曾与空空儿交过手,是以不知其招数。”
青衣汉子道:“我与空空儿有过交情,他徒儿的事我不能不管。”说罢站起身,向楼下正被酒保追逐的少年道:“年轻人你且上楼说话,我请你吃饭。”那少年闻声欣喜不已,又窜向楼上去。
酒楼老板本想捉住少年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气,此时见青衣汉子出面替少年说话,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愤愤作罢。
少年入座坐下,道声“多谢”,便大口吃菜,还自斟自饮,喝了几碗酒。青衣汉子笑道:“年轻人饿坏了吧,怎么饿成这样?”少年并不答话,只顾吃菜喝酒,不一会便将桌上的鲫鱼,肉圆,蒸糕等吃了个光,好似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残云,直把红衣女子和白衣公子看得目瞪口呆。长脸瘦削青年怒道:“小子恁不懂事,问你话呢,没听见么?”少年吃饱了,摸摸肚皮,打个嗝,便起身欲走。
长脸瘦削青年伸手按住他,怒道:“怎么这么无理,吃完了一声招呼没有就要走。”少年道:“是这位大叔请我吃饭的,干你何事?”说着,一个鱼跃龙门,竟翻身而起,挣脱了对方抓手,大摇大摆走下楼,扬长而去。
少年走在街上,不一会到了一处角落里,从一户人家的果园偷偷折了一些树木枝,铺在地上,就此睡在树枝上面。正睡得香,忽觉身上一紧,被麻袋什么东西套住,继而给人扛了起来。少年被扛着,一路那人并不因少年身子沉重而放慢脚步,倒似无所负重,飞也般向前奔跑。少年挣扎了一会,但无济于事,原来穴道已被点住,只得任他背着跑远。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少年只觉身体被放在了地上,不再颠簸,霎时心里说不出的舒坦。那人解开了麻袋,将少年放出,少年定睛一瞧,却是日间请自己大吃一顿的青衣汉子。而周围是画栋雕梁的房屋,花木葱茏的园子,亭台水榭,曲径通幽。
少年疑惑的问道;“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干嘛把我掳到这来?”青衣汉子道:“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这样,我哪里请得动你!”少年苦笑道:“我一个乞丐花子,有什么能劳您大驾,把我弄到这么个气派豪华的地方来。UU看书 www.uukanshu.com”青衣汉子道:“你在街上乞讨,本来不关我的事,若不是因你是空空儿徒儿,我才懒得管你。”少年奇道:“大叔怎会认识我师父?他一直不肯透露身份姓氏,只是教了我一个月左右的武功,要不是大叔提及,我还不知道他尊号叫空空儿。”
青衣汉子道:“你师父和我早年有过一段交情。我且把你安置在这里做工,挣点银子贴补生活咋样?”少年心想:我四处流浪,餐风露宿,连个睡觉的去处都没有,在此处安顿下来正合我意。青衣汉子又道:“这里是平郡王府,你且就在这里的玉茶坊当个仆役”,顿了一下又道:“先去浴房洗个澡,明日正式赴差,瞧你身上那味,把鸟都给熏跑啦。”
少年道:“大叔,多谢了,你怎么会是王府的人?”青衣汉子道:“我是平郡王的门客,王爷聘请的武林中人,好啦,不跟你闲聊了,我还有事在身,师弟他们还在等我,你且好自为之吧。”说罢,吩咐仆役将少年安顿好,转身匆匆离去。
少年在浴房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便随着仆役去登录花名册,少年用毛笔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祝红玉。仆役给他安排了一处房间作为寝室,祝红玉在寝室中舒服的睡上一觉,连晚餐也忘了吃。
翌日,祝红玉便作为一个仆役给府上主人客宾沏茶,清理茶具。闲暇无事时,他在府上东逛西逛,也无人敢管,那青衣汉子乃府上贵宾,南派螳螂拳的第十七代掌门人冯北山,平郡王器重的武林人士,他带入王府的人,自然令府上人格外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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