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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无心思在天低城的街道上踱步,心里思忖:“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才能回到学校。”
他庆幸自己没有坐着公交车到处旅游,如果今天转了几路公交车,再遇到这样的街头残棋混混的话,那今天的事情就搞大了。
唐琨往前走了几步,就是他来的那路城乡公交车的终点站。他再向前看看,刚才那伙人在哄拥在一个路边店里,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找散了,正你一张,我一张地在分钱,看来他们是一伙的。
唐琨等了一会儿,来了一辆回学校方向的公交车。
他先上到车上,然后对司机和售票的女售票员,用手指着对面那伙人说:“师傅,我刚才在对面跟那伙摆象棋摊子的人下残局,被他们抢了一百块钱。”
“啊呀,你不知道,这些人是一伙的,他们天天在这里摆象棋残局,大家围在一起,好吸引人去看,一看有了机会就会行骗和抢钱。”
唐琨就跟他们两说实话:“师傅,我是天低大学的学生,今天来市里面买衣服。我本来身上还有五块钱的,刚才下棋前,看到银行门口那个乞丐爬在地上,我全丢给他了。要不你们让我坐你们的车,到了学校,你们等我一下,我在门口的小店里先借一块钱给你们,你们看好不好?”
司机和售票员同时说:“哎呀,学生伢子,既然你做了好事帮了别人,我们帮你一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一块钱就算了咯!但是我告诉你噢,你看到这些人表面上是乞丐,说不定他们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的人!你以后想做好事的时候,要想到‘救急莫救穷,帮笨莫帮懒。’懒人政府都是不帮的。残疾人,政府会给残疾证和补贴,但是,你哪里看到了政府会给有手有脚的叫花子补贴过?你年轻人进入社会,以后要多长个心眼!”
唐琨就连声对两人道谢,一边找座位坐了,那司机发了车往学校方向开去。
唐琨在车上想:“这个城里的水太深,那个老板娘表面对我很好,实际上60块的本钱要卖给我120元,要翻倍赚我的钱。那个乞丐听司机这么说,也就真假难辨了。这群摆棋谱的混混,那更是一群骗子加强盗,以后还是少一个人出来晃悠。在学校先安心把学习搞好,这个‘炒地皮炒地皮’也不要斗了。这回就是做了一次搬运工,将同学口袋的钱先搬到自己的口袋里,再从自己口袋里搬到这些街头骗子手里去了。”
不过以唐琨的秉性,如果他知道这些街头骗子,是天低一家企业的失业职工,在失业后没有了去处,在靠这个残局在糊口,不知他又做何想法。
唐琨现在身无分为,于是心里也没有了对车上人任何的戒备,低了头,随车身的颠簸就一摇一晃地睡着了。
直到开车师傅回头大喊:“小伙子,天低大学到了,你好下车了。”
唐琨才被惊醒了过来,下车时对售票员连声说“谢谢”。然后提了衣服下车。
他本想去店里借1块钱,付了司机的车费。但司机看他下了车,就发动车子离去了,唐琨心里感谢一番,就回宿舍。
唐琨正走着,忽然被前面一个脸白得象无常鬼似的女人吓了一跳。他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学习门口的那个开农村诊所的女医生,她大白天的,脸上贴了张面膜站在外面晒太阳。她一看唐琨看见自己就像看见毒蛇猛兽一般吓得跳了起来,就不好意思地看着唐琨微笑。
这时面膜才刚刚兴起,加上唐琨是山村出来的娃,平常没有见过女人敷面膜,故少见多怪。
唐琨心有余悸,绕开二步,回了学校的宿舍。
他进门时,看到周雄正坐了文祥的床边缘,握着文祥的一只手,与他聊天。
周雄一看到唐琨手里提着一件衣服进来,就说:“哎呦,阿琨今天去市里面买新衣服了,难得,难得!”
第二宿舍的冯朝旭看唐琨提着一套新衣服回宿舍,就过来凑热闹。他看到唐琨回来后,将衣服放着在那里,不试也不穿,就说:“你买了新衣服?哎呦,还是一套黑西装,你怎么不穿啊?”
唐琨以前在家,不习惯穿新衣服,他一般在家都捡他哥唐越的旧衣服穿,他哥不能穿的衣服,只要不是破烂了,唐琨父母就叫唐琨接下来继续穿。
这次唐琨买新衣服,主要是考虑他要与瑶丽一起跳舞,买一套像样的西装来穿着,在瑶丽眼里,看起来有型一些。
唐琨就说:“新衣服在服装店挂了很多天了,需要洗过才好穿的。”
冯朝旭立即见缝插针,一边拆了那件衣服试穿起来,一边说:“阿琨,你买这件衣服的钱,是前天晚上‘炒地皮’赢到我的,其实也就是我送了一套西装给你。我这个周末要约我老乡王艳芳去天低城内玩,正缺了一件合身的西装。你看这件衣服我穿起来蛮合适的,你就借给我穿一周,赶个面子,好吧?”
唐琨就说:“好的好的,借你穿一周,你拿去吧!”
冯朝旭于是很正式地握住唐琨的手:“好兄弟,谢谢!”
“事成了别忘记回来请客!”唐琨大方一回,仍不忘计较回报。
冯朝旭边走边说:“OK,那是少不了的!”
“不要搞你们的脏水在上面,穿了后别忘记洗干净了,再拿来还给我!”唐琨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若有所思地喊道。
“OK!”冯朝旭摆个手势,就出了宿舍。
坐在床头的文祥有些嫉妒地奚落唐琨:“傻里吧唧的货,买件新衣服还要借给别人先穿一水,你以后讨老婆了,也让别人先过一夜才好吗?”
唐琨就回应他:“小白脸,兄弟如手足,老婆如——,哦,不是,这叫兄弟情,知道了?”
“狗屁个兄弟情,我平常又没看到你俩来往,纯粹是他看你赢了他的钱,要咔你一点油,占个便宜!”
周雄看两人斗嘴,自己插话不进,就转身出去了。
唐琨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文祥的脸,一边摇晃,一边唱起《水浒传》主题曲《兄弟情》的副歌来:“兄弟情啊——夜空中满天星点;兄弟情啊——红尘中无限光华;兄弟情啊——是没有色的酒;兄弟情啊——是没有墙的家。”
晃得文祥笑骂:“这个白痴,把我头都晃晕了!”
当天,吃过晚饭,陆西方来到唐琨的宿舍,看看他们四人都在,就说:“阿琨,你们都在,今天呢,是我的生日,本来按道理是要请大家吃顿饭的。但是这段时间手头实在是紧张,再次确实人多,再大的生日蛋糕都不够分,我就节省点钱,就不宴请大家吃饭吃蛋糕了。今天晚上我请了我的老乡,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去施奋房东那里看一个晚上的录像,我包场,大家顺便认识认识,联谊一下。”
唐琨说:“好的,好的,你这个人场我一定会去捧的。”
当晚,除跛脚的文祥一人在宿舍外,全去了施奋房东那里看录像。
唐琨与李易、罗琪三人到时,该到的基本上都到了,里面的人挤挤挨挨坐得差不多满了,唐琨就在最后面找了个空位坐了。
晚上八点钟光景,周雄最后才来,他一看左右都没有了座位,只有陆西方的同级会计班的女老乡胡可芬,身边有个空位。
男生们都感觉到大家与她都不熟,就不好挨得紧紧地坐一起看录像。周雄就从坐着的人身边挤过去,在胡可芬身边挨着坐了。
两人礼貌地对视了一眼,就开始一本正经地看录像。录像放的是一部小电影,里面男女主经过一小段情节表演后,就开始进入了实际性的身体接触阶段。
周雄看到这里,他就慢慢地贴近胡可芬的身体,加上录像中的情节诱导,两人就扭过脸对视起来,最后他们两人的嘴唇,象磁石召铁一般,快速地贴合在一起,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抱头忘情地接吻起来。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一齐感叹:“这个周雄,追女朋友与他当上班长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成事了,他的速度真是比光速还快啊。”
晚上十点半钟的光景,周雄和胡可芬就站起来,UU看书 www.uukanshu.com周雄去和陈西方打了个招呼,然后与胡可芬手牵手一起离开了。
大家看周雄和胡可芬离去,就纷纷交头接耳地互相猜测:“周雄和胡可芬牵手出来,到底干什么去了?”
唐琨看到十一点钟,感觉有些困倦,就跟陈西方打过招呼,回宿舍去睡觉。陈西方其他一众同学老乡,一直看到晚上二点多,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了,方才陆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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