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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是失去人身自由的奴才,自然不存在休息日的说法,他们用心伺候主人。主人感受到下人的忠诚会格外开恩允许他们回家和家人团聚一段日子。护院是特殊的下人,特殊在于每月他们都有五天时间回家和家人团聚。
阚小五不想做奴才,护院们也容不下他,多数时间,他就独自蹲在院子角落向阳的地方想心思。两天后,终于想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而不是空耗时间,做什么?当然是摆脱自己不识字的困境。
识字是一个有能力人的最基本体现,不识字的人大都认知能力差,阚小五认识简体字,但简体字在古代被认为是错别字,再说他也解释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写错别字!如果找一位教书先生教自己识字就能摆脱不识字的困境。
护院们聚在一起切磋武艺,阚小五格格不入的蹲在向阳的墙角晒太阳,周得胜看到后特地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不去习武。”
“学不出道道,你的亲兵都出自你庄子上的亲兵世家子弟。他们三岁习武,至少练了十多年杀人技,个个都有家传绝技。我家就是穷山沟里种地的,我已经十五岁了,再怎么学都弄不过他们。”阚小五说出自身缺陷,周得胜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就没再追究,转身要走。
可阚小五拦住他,道:“我怎么算都吃亏!”他进一步解释:“我是你的亲兵,可是干的却是幕僚的事情,你给幕僚每个月十两银子的聘金,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我一个月才能拿一两银子的卖命钱!吃大亏了。”
“好,给你加到十两银子。”周得胜道,这人很聪明,见解也很独到,一定要善待!
“我要做一名有追求的亲兵,目标就是给你当幕僚,可是我不识字,所以我决定去找一名先生教我读书识字。”阚小五道。
“什么!你要去学堂读书。”周得胜笑起来,道:“家里就有学堂,我去和学堂先生说一声,你明天就去读书。”
“我才不去和一帮小孩子念书,再说你内宅不宁,我要出去找教书先生教我念书识字,暂时就不给你当护院了。”阚小五道。
“行!”周得胜笑道,读书可比练武困难,这人很聪明应该能学出道道,阚小五不适合当亲兵,很适合当幕僚。
阚小五已经在幽州城闲逛了两天了,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教书先生,但对大夏朝和有了一些了解,当今皇上尊号叫天佑帝,四十三岁了,还没有立储君,天佑皇帝算是一位仁君,大夏朝没有衰败迹象。
适合阚小五的教书先生不好找,他在城东附近转悠,街口有一名算命先生悠闲的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着装满卦签的竹筒和笔墨纸砚。阚小五从他身前经过听到:“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暗,这是不祥之兆!过来,我给你算命挡灾。”
“好的。”阚小五笑嘻嘻的坐到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还兼营替人书写书信业务,三十多岁年纪,瓜子脸,面容清瘦,身材也清瘦,道:“给你算命,定能保你接下来数月免灾消祸,不过要一串钱(一百文钱)。”
“一文钱行吗?”阚小五调笑道。算命先生虽然穿着打数块补丁的棉衣,但是人看上去挺干净,阚小五在军营和一群不讲卫生的糙汉子生活一段时间,他现在喜欢干净人!
“一文钱算个屁!最少三文钱!”算命先生骂道。
“你要是早几个月前见我,我整张脸都是黑的!我是杀人的士兵,不信命!你找错人了。”阚小五道。
“你既然不信命,干嘛过来,存心消遣我。”算命先生不悦道。
“这不走累了,你喊我过来,我就来歇歇脚。”阚小五道:“我问你,这条街谁家的饭菜干净,还好吃。”
“第三家,王大娘面馆,她家的羊肉面地道。”算面先生不由的吞口水道。
“好,听你的,要是不好吃,我回来砸你摊子。”阚小五抬脚去吃饭。
算命先生推荐的饭食很不错,羊肉面很好吃,几道小菜也很可口,阚小五一连吃了二碗面,他吃撑到了,道:“老板娘,你家面条真好吃!我吃撑到了,要在你店里多坐一会,麻烦您过来结账。”
饭馆老板就喜欢这样的客人,老板娘走了过来道:“您想坐多久都行。”
阚小五从衣兜掏钱结账,道:“我向您打听一个人,就是那个算命先生,看上去和别的算命先生不一样,更像个读书人。”他向老板娘解释道:“我就是吃饱了撑的,随便问问。”
老板娘笑着坐下来,道:“我陪你聊会天,那人叫邢文忠,原先就是名书生。”
能读书的人家境都不错,邢文忠曾考取秀才,父母在世时,他过着优渥的生活,父母死后,他靠着祖上留下的田产维持生计。但前些年,媳妇生了病,他变卖田产给媳妇治病,媳妇病治好了,但田产也卖光了,如今靠着卜卦算命、替人书写书信挣钱养家。什么活都干,农忙时还帮人打短工。”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阚小五接着问道。
“这人还算重情重义,家中只有一名妻子,一双儿女,儿子十六岁,在酒楼当店伙计养家,指着邢文忠一人养家,全家都得饿死!”老板娘道。
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教书先生吗?阚小五向老板娘告辞,道:“我缓过劲了,改天再来吃面。”
“好叻,欢迎您再来。”老板娘道。
阚小五再次来到邢文忠面前,此刻,邢文忠趴在桌子上休息,穷人家只吃两顿饭。他察觉有顾客上门,刚抬头就听到一声饱嗝传来,羊肉面!饿着的人听到饱汉打嗝,邢文忠肚子响了起来,看到不信命的人坐在面前,不悦道:“你还来干什么?”
“给你找份活干!”阚小五又打个饱嗝。
邢文忠肚子又响了一下,.瞪眼道:“什么活,多少钱。”
“一个月五百文钱,教人读书认字。”阚小五道。
五百文钱!邢文忠一个月也不见的能挣到五百文,他眼光放亮道:“学子多大岁数?”
“教我读书识字。”阚小五笑道。
“行!”邢文忠答应的很痛快,接着就现场教学,他在桌子上用手指头画一下道:“这是一。”教完一个字后就要收学费。
邢文忠明显就是糊弄人,阚小五计较道:“你教我一个字就要收五百文钱,不行!一个字只给一文钱!”
“说好五百文钱的学费,你咂反悔!”邢文忠气愤道。
“教授学生至少要有学堂,你别想糊弄我。”阚小五拍着桌子叫道。
五百文钱不好挣呀!邢文忠道:“我家有书房给你当学堂,你随我来,不过学费要涨一些,一两银子。”
“六百文钱!”阚小五大声道。“七百文钱!”邢文忠尽量将眼睛瞪大,两人最后以八百文一月的学费成交。
达成教学协议后,邢文忠将桌子、板凳、卦筒、笔墨纸砚等物寄放进相熟的店铺里,他带着阚小五回家。邢文忠家住的离这里不远,曲径幽深的小巷子,两人穿行一段时间来到一处小院子。一位体型消瘦,但长得不难看的妇人迎上来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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