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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鱼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和施干在对视,施干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床上点着烟,施干是真的不服气,揉着手腕冷冷地看着我,钟鱼进来坐到我边上,说:“怎么了,你们俩?为什么他脸色难看得像被......那啥了。”
我看了他一眼,问:“卫见山能下床了吗?”
钟鱼还是看着施干,摇头,说:“何罗鱼说能坐起来都是个奇迹了,没坐一会呢,又躺下了。”
钟鱼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想让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告诉了他广西基地的事情,钟鱼愣了一下,说:“那地方好找啊,我们都去过。”说完他就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一脸坏笑地看着施干,说:“我们要去打你们喽。”
“别像个傻子似的。”我打了他一下,他这才正形,看着我说:“不出意外的话褚游他们明天就能回来了。”
“能出什么意外?”我问。
钟鱼咂咂嘴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施干的后面,表情很夸张地指着施干,语气平淡地说:“难说啊。”
我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突然开始担心褚游和褚河他们会因为沈景的人被困在东南亚回不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直接就少了很多战斗力。
“明天去找郤昱把乔三的人叫过来。”我手一抖,不小心把烟灰掉在了床单上,虽然我已经很快地吹了一口气,但是床单还是被我烫了个洞。
施干冷哼一声,钟鱼也跟着冷哼一声,说:“用得着你说?你以为我们这两天在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钟鱼就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上面列了大概二十个人的名字,都很陌生,每个名字下面都用不一样的颜色的笔做了标注,应该是何罗鱼写的,钟鱼的字没有这么好看。
我把纸捋平,这些是何罗鱼筛选的能用的人,名字下面写了各自的技能,看得出来何罗鱼并没有找很有本事的人,这种人顶多算是电影电视剧里面的男七男八,也不知道何罗鱼是觉得我们的人为主并且各自都很有本事,还是怕到时候我带的人被乔三的人反了。
“你都看过了?”我问钟鱼,就看见施干的眼神一直看着我手里的纸。我犹豫了一下,马上就把纸递到了施干的面前,问:“看看?”
施干愣住了,钟鱼也愣了一下,给我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施干没有接,我再晃了晃那张纸,施干一伸手把纸从我手里打落,说:“试我没有意义。”
我看着纸掉在地上,表情就冷了下来,看着施干没说话,施干避开我的视线,我就冷声说:“捡起来给我。”
施干只僵持了几秒钟就把名单捡起来了,我接过,还是递到他面前,施干忍无可忍地问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卫也塞给我的,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我坐直身体,觉得腰有点酸,估计是我睡觉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姿势。
施干想跟我争辩,但是他还没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接了,那边说了句什么,施干闭了闭眼睛,长吸了一口气,非常难受地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施干就冲我伸出手,我就知道那个电话是卫也打的了,卫也的恶趣味在这个时候绝对是达到了顶点。我把名单拿给施干看,施干挑了下眉,说:“挺熟悉的。”
“你们双方应该都挺熟悉的。”我重新点了支烟,施干认真看了一遍名单,把名单还给我,说:“如果带这些人的话,看你们的本事了。”
我看了一眼钟鱼,钟鱼在施干后面做各种怪异的动作,现在他在对着施干的背影做一个掐死人的动作,钟鱼看见我看他,这才坐回我边上,说:“这些人也是明天就会到,到时候褚游他们也来了,我们就能好好计划计划了。”
我看施干的表情实在是不好看,就示意他先回去,施干一点也不停留,马上就离开了,我看了看钟鱼,钟鱼拍拍我的肩,说:“你要不要去看看小山山?”
“现在吗?”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多,等我赶到何罗鱼那里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十点多了,卫见山估计已经休息了。
“何罗鱼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去给卫见山输一次血。”钟鱼倒在床上,“卫也拿的那个东西确实有用,但是你的血也挺重要的。”
我应了一声,就站起身出门了。
晚上有晚风在吹,除了镇上往何罗鱼的小屋走越走越清冷,路边的虫鸣听起来非常清脆,月亮圆圆的,没有一片乌云遮挡,偶尔会有小昆虫从草丛里蹦出来,跳到我的脚上,或者是飞起来直接撞到我的脸上。
走到后面连路灯都没有了,我只能打着手电,路边只有几户人家,隔很远才会看见一户人家,亮着灯,但是没有声音传出来,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很安静,耳朵里只有虫鸣的声音和风声,我的手电灯光在这个环境下显得异常珍贵。
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我已经分不清我有没有走到该往公路下边走的地方了,我站在原地拿着手电看了很久才决定往沙滩那边走,幸好那个强碱池还没被处理完,四周的空气依旧弥漫着那种刺鼻的味道。
我摸黑找到何罗鱼的小屋,门没关,从门缝透出来的光能看见不少飞虫在门口徘徊,我推开门进去,何罗鱼优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喝茶,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去看卫见山了。
卫见山现在已经躺着了,但是醒着,他看见我进来就想起来,我按住他,发现卫见山确实身体好多了,已经有力气抵抗我一下了。
“明天褚游他们就会回来,慢慢就会开始做事了。”我走到何罗鱼身边挽起袖子,何罗鱼非常熟练地戴手套给我消毒。
“是吗?”卫见山看着天花板,没有看向我们这边。
“嗯。”我突然有点没话说,我们已经在海南耽误了快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们什么也没做,还把自己的人折损了。
“去哪里?”卫见山问。
“广西。”我说,“就是之前那个基地。”我看着血从我身体里抽出去,何罗鱼一点没有心软,该抽多少抽多少,整整抽了三大管,我忍不住问道:“你这个抽法我不会死吗?”
“怕什么,我在这里。”何罗鱼冲我笑笑。
何罗鱼把针管抽出来,径直拿着刚刚抽出来的血去了卫见山那边,我居然觉得有点头晕,只能撑着头看着他们,对何罗鱼说:“明天就把人都整合一下吧,然后去搞物资。”
“那个小孩你要带上吗?”何罗鱼看了我一眼。
“施干吗?带上吧,卫也不是把他塞给我了吗,我估计现在放他走他也找不到卫也。”一想到施干的态度我就觉得头疼,似乎卫也给我塞了一个大麻烦。
何罗鱼从包里拿出一个极细的玻璃瓶,看了我一眼,自顾自把玻璃瓶里的东西抽进针管里,注射进了刚刚的血包里。
我微微动了动,何罗鱼把玻璃瓶丢进垃圾桶里,走到我身边靠着桌子看着卫见山,卫见山本来还能和我说几句话,慢慢就不出声了,眼睛慢慢闭上了。
“出来吧。”何罗鱼看见卫见山安静了,就冲我说。
我愣了一下,跟着何罗鱼出去,何罗鱼轻轻关上门,往海滩那边走了走,说:“东南亚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一下紧张起来,这几日我一点没有褚游他们的消息,钟鱼也没说点有用的信息,突然被何罗鱼这么一说,我的心跳马上就加速了。
何罗鱼看了看小屋,对我说:“乔三的人在东南亚还有残留,虽然已经不会对任何一方势力造成威胁了,但是他们还在监视着你的朋友他们。”
“我问的是出什么事了。”我追问道。
何罗鱼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一个视频,把手机拿到我面前,我接过仔细看着屏幕,屏幕里有大片的房屋,只是这些房屋的样式看起来非常奇特,和吊脚楼很像,只是我没有看出来哪里有楼梯能上去。
视频是晚上拍的,拍视频的人走到房子边上绕了一圈,确实没有能上去的楼梯,这个时候楼板突然响了,拍视频的人很着急地跑进了边上的树林里,一直保持着一个很低的视角拍着房屋,没有人出现,但是屋里的光灭了,视频里一下就好像全黑了,直到月光开始显现。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突然镜头就抖了一下,然后镜头就上移了,照到了房屋的屋顶,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直愣愣地站在屋顶,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特别黑,就好像身上糊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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