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里安(2 / 3)

难不成这是他开创的？

于是图莫只好假装绞尽脑汁，很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宽慰他一下。

但他实在对蒙德里安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然也不会从听到蒙德里安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确信自己不是处在梦境中了。

“对不起啊。”图莫憋了半天还是选择道了个歉，如果能宽慰到他的话。

蒙德里安的嘴微不可见地张了张，盯着图莫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真想出去看看啊。”

“出去后我会帮你查查的，如果我还能再次返回到这里的话。”

蒙德里安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图莫一眼，然后在图莫疑惑地注视下解释道：

“所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人都会失去这个世界的记忆。也就是说，你出去了，就会完全忘记这里发生的事情。”

“那么我该怎么出去。”图莫问道。

“这不应该问我。”蒙德里安轻轻咬动着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新牙签，“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图莫自言自语道。

“我感应到你进入了这个世界，才循着踪迹找到了你。”蒙德里安说道，

“一般来说，生者是不会进入这个世界的。”

图莫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也就是说我已经死了？”

“一般来说。”蒙德里安平淡地重复道。

图莫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特殊情况，于是他问道：“那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猜测你被归宿的爪牙盯上了。”蒙德里安依旧面无表情道。

正当图莫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只见之前异样金色碎镜中翻滚的异样身影冲破了空间中无形的隔膜。

它双手扒在碎镜的表面，用力一撑，便像箭一样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蒙德里安收回看向那边的目光，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莫须有的尘土：“我们边走边聊吧。”

话语间他轻松吐掉牙签，一把抓起图莫便朝着远离黑影的方向跑去。

然而一动起来，图莫便感觉到了这个空间的异样。

周遭的空气粘稠地仿佛无数个刚健完身的大汉和你挤在同一辆公交车上，无数根绒毛就像扭动的毛毛虫般抚摸着你的肌肤。

鼻子中涌入的混杂味道，厚重得就像水泥一样，一时间让图莫难以呼吸，充斥着说不上来的古怪奇异。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不绝如缕，交织成来自无尽深渊中上古之神的靡靡呓语。

最让图莫感到难受的就是面前的金色碎镜，那些看似远在天边的镜面竟然一瞬间就移动到自己面前，而近在咫尺的却又倏然远逝。

整片空间都充斥着光怪陆离，仿佛支离破碎的法则硬生生地将他们捏在一起。

蒙德里安看似走得很缓慢，但在图莫的感知中移动得异常得快。

图莫尝试着透过碎镜面向里面望去，里面填满了正常人穷尽一生都想不到的诡异光线以及若有若无的模糊世界。

“将注意力转移到我和你连接的线上，不要去感知其他东西。”

蒙德里安的声音竟然穿过了耳边充斥的呓语，如果要找个东西形容，得就像平板上的头发般清晰。

“不过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尝试去感受下那些碎片，要是碰上特别契合的，你就也能拥有领域了。”

“领域？”图莫心中疑惑道。

不过现在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他和蒙德里安之间的丝线上，他尝试着通过丝线问道：“是什么在追我们？”

“是归宿的爪牙。”

“归宿的爪牙？”

这是图莫第二次听到这个名次了，按照蒙德里安的说法，它应该就是自己进入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

“命运的归宿，我们是这么称呼它的。”

“我们？”

“是的，包活你，包括我在内的穿越者，它就是我们命运的归宿。

我们穿越到这个世界，无论是落后的还是先进的，由于地域环境文化的不同，我们终归能表现出些与众不同的潜质。

而这些潜质，能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浓厚油彩的一笔。

“在我们死后，便会进入感知世界。在感知世界中，这一笔就会变成痕迹，而这一笔足够浓厚，就会演变为领域。

我们的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以及味觉领域，所以我们称这个地方为感知世界。

“命运的归宿就是感知世界的主宰，也是我们所有人的终点。它维护着这个世界的平衡。

“这个星球上发生过很多可怕的事情，这些事情绝大多数与觉醒的穿越者有关。

我猜测归宿甚至是这个世界的诞生都有可能与这些事情有关。不过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情，它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是浓墨重彩，不是浓厚油彩。”图莫提醒道。

蒙德里安顿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好的。”

图莫悻悻地摸了摸脑袋，：“你刚才提到了我们的视觉领域，你怎么知道我也是视觉领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