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只有绷带的女人(2 / 3)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现在回想起来，他要你杀了我，是要让归宿召唤你，然后他可以趁此机会代替你返回你的身体。”绫解释道，“不过具体怎么实施我也不知道，这是老师告诉我的，他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传说。”

突然图莫想到了什么，之前蒙德里安为什么会想让他杀死绫，这不是在明确告诉图莫他有问题吗？自从镜之世界出来以后，蒙德里安就变得异常奇怪。

而此时此刻，世界之外，光明正大窃听着他们对话的蒙德里安皱起了眉头，绫的人说的没错，他就是想夺舍图莫，只不过他没想到现实世界中有人也听说过这个传说。

为什么这个传说会同时流传在感知世界和现实世界？

蒙德里安的内心有点惴惴不安，他想起之前遇到的萨拉马戈，总感觉有双眼睛在幕后默默注视着。

达利的世界内，图莫看着以不规则边界不断推进的褪色线，询问着绫有什么手段底盘能帮他们出去的。

“没有。”绫回答道。

“你没有什么底牌都敢进来。”图莫疑惑道。

“按理说我们就不会遇到蒙德里安。”绫耐心地解释道。

图莫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

“在感知世界里，拥有领域的人是无法随意移动的，他们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所以医生假设的最大意外情况就是拥有多块碎片的人，而对付他们，医生这点手段绰绰有余。”

图莫回忆起遇见蒙德里安后的所有事情，很快明白了蒙德里安是怎么做到的，他把这个发现告诉绫：“蒙德里安应该是通过改变空间曲率来移动的。”

“空间曲率？”绫问道。

图莫将桌子上的餐布取下，用红酒木塞在桌布的两处都点了一下，然后把桌布的中心往外抽，随着他的抽动，桌布上的两个红点越靠越近。

他解释道：“就像桌布上的红点一样，蒙德里安通过改变桌布的褶皱程度移动的。”

绫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好手段。”

刚给绫解释完的图莫虚眯起眼睛，他突然想到如果蒙德里安的其中一个能力就有这种延伸，那他们到底该怎么对付蒙德里安。

绫看出了图莫似乎在想什么，便主动开口询问他在想什么。

不过图莫没有愚蠢到提醒蒙德里安对于自己能力的开发，毕竟当初在他给图莫的演示中，除了这个以外他的能力都是很粗浅的运用。

于是图莫把自己的另外一个想法告诉了绫：“既然能进来，肯定能出去。没有医生的帮助，我们该如何离开感知世界。”

“按理说我们就不可能进来。”绫解释说道，“你是被蒙德里安拉进来的，我是被医生送进来的。进来前医生给我恶补了一堆感知世界的知识，包括夺舍的事情。今天之前我也只是单单知道感知世界的存在，但不知道感知世界是怎么样的。”

“那怎么让医生送我们离开。”

绫无奈道，“医生估计也没办法，你之前也看到了，医生的手段对同样拥有领域的蒙德里安起不到什么作用。”

“也就是说我们绕不开蒙德里安了。”图莫皱眉道。

绫沉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我有碎片，蒙德里安想要对付我可比对付你麻烦不少，而且我是个女的，蒙德里安除非有什么癖好，不然不夺舍你夺舍我干嘛。等夺舍了你之后，蒙德里安没有任何必要对付我。我已经尽力帮你了图莫。”绫说道。

图莫发现她的解释确实有道理，蒙德里安夺舍了自己之后没有杀她的必要。

只不过当绫看着图莫的眼睛虚眯起来，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图莫微笑着对她说道：“蒙德里安要夺舍我，最好的方法肯定是让我杀了你。无论是杀了我还是杀了你，都有很大可能引来归宿，这不是他想见到的。”

绫刚想要反驳什么，没想到天空的丛云突然被清除，露出寰宇处由色块构成的两个字，“没错”。

“错字下面那个是日，不是口。”图莫提醒道。

在他们两的注视下，天空中的那个错字慢悠悠地加上了一横。

面对图莫和蒙德里安的里应外合绫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她伸出了才堪堪恢复的手颤颤巍巍指向图莫，“你！”

图莫按下了她的手指，忽视她的指控：“你刚刚说你自己也有块碎片，是什么碎片？”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绫有点后悔选择来帮助图莫了，作为唯一一个愿意趟这趟浑水的人，图莫竟然这么对待自己。

我知道你怕自己能力泄漏，我可以拿蒙德里安的能力作为交换。

天空中缓缓浮现出一个“？”，似乎在述说“刚才我帮了你，你现在却卖了我。”

绫犹豫了一会，最终下定了决心。既然选择来帮助图莫，那她就帮到底吧。她突然用颤抖的小臂捧起图莫的脑袋，死死地盯着图莫的眼睛。

图莫刚想问她要干嘛，就从视线中明白了她的能力。

“这也能算能力？”图莫下意识地说道。

“你说什么？”绫怒道。

“没什么。”图莫悻悻地耸了耸肩，“我说这个能力还挺超乎我想象的。”

“图莫，你要知道，只有我来帮你。”

见到对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图莫避开了绫的面庞。低着头将蒙德里安展现给他的能力完完整整地和绫说了一遍，期间天空中的字还帮图莫补充纠正了细节，图莫甚至都没有指出蒙德里安语法的错误和笔画的缺失。

听完图莫对蒙德里安的描述，绫也意识到为什么图莫会问出她的能力能算得上能力的这种问题了。

因为和蒙德里安比起来，她的能力真的完全就称不上能力。

图莫谦虚地询问绫的意见。

“我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控制这个世界。”

“我们可以在这里控制这个世界？”图莫好奇地说道，毕竟蒙德里安之前也和他说过要是遇到契合的世界，说不定就能直接拥有领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