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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镇,林氏医馆。
“横江叔,我爸他怎么样了啊?”柜台前,一位少年不安地看向里间。
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清瘦,身高大约一米七出头,面容带着些许稚气,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火红的短发。
柜台后的中年人叹了口气,道:“吴殛啊,叔不是第一次跟你说吧,你爸那是失心疯,治不了的。吃多少的药都没用,你也不小了,马上又要去城里读书了,听叔一句劝,不要再在你爸身上浪费钱和时间了,能做的,你也都做了,没有人会指责你什么的。”
吴殛移过了目光,没有说话。林横江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又没有听进去,叹了口气说:“带你爸回去吧。”
吴殛“嗯”了一声,朝着里间走去。
病床上,披头散发的老吴在服用了安眠药后满脸诡异笑容的睡着。吴殛看着父亲的脸,只觉得一阵心酸。
他轻轻将父亲抱起来,很难想象,一个成年人,即使是一个老人了竟轻若无物。
抱着父亲出了医馆,路上的人纷纷和吴殛打招呼,只因吴殛平时懂事孝顺,对谁都笑脸相迎,热心肠,乡里乡亲们都喜欢这个小伙子。
“小殛啊,又给你爸看病啊!”
“是啊,建明叔。”
“唉,你爸这病,唉,还是没有办法啊?”
“嗯,谢谢您关心。建明叔。”
一路上,大多数人都带着同情的语气询问着,在他们心中,这么好一个小伙子啊,怎么命就这么不好,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吴殛抱着父亲回到了家中,所谓的家,不过是一间加固了无数次的小土屋,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厕所,而客厅则是父子二人的卧室。两条缝缝补补的地铺便是二人的床了。
将父亲放在其中一张床上,吴殛转身想出去打点水,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裤脚。
吴殛低头转身,只见父亲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脸上诡异的笑容也不见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吴殛试探性地问道:“爸?你想干什么?”
老吴没有回答,只是在看着他,吴殛无奈地说:“爸,你先休息下,我去打点水给你做点饭吧。”
老吴依然没有松手,吴殛只得自己用手去掰开他攥着自己裤腿的手。
“叮当!”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吴殛伸手一摸,是一枚漆黑的戒指。
戒指表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着,吴殛好奇地将其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突然,他感到脑子中像是有几千个唢呐同时奏响,各种各样的絮语四处冲撞,让吴殛的眼前一片发黑,同时,鲜血从他的耳朵和鼻孔中涌出,接着,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如果吴殛醒着,那么他便可以欣慰地看见躺在地上的老吴脸上那种诡异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多了。
不过这时,吴殛在梦中,也看到了令人难以言传的场景。
只见无数的人,正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走去,然而当他们走到某个地点,整个人突然融化成了一摊血水,汇入前方。
吴殛瞠目结舌,他想离开这里,却发现无法操作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着血水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就在身边所有“人”都化为血水时,一团黑雾突然蹿到吴殛的面前,像是很满意一样说了一句:“等到了。”
吴殛惊醒,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只有一双眼睛露出来的陌生人正看着他。
“这,这里是?”
“昏识会,临县分部。”
“昏识会是?”
“你暂时无权了解。”
“那么,我父亲呢?”
“你父亲已经被带回了总部。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必须总部直接处理,说不定还能恢复理智。至于你嘛,就好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一直昏睡了七天。”
“七天?原来我昏迷了这么久啊。”吴殛抬起左手看了看,那枚戒指仍然在手上,当即准备把昏迷中经历的事情说出来。
然而,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示意陌生人他说不出来,陌生人倒没有太意外,只是浅浅地叹了口气,一副本该如此但仍然失落的表情。
“啊,呐,那个,该怎么称呼那?”吴殛略显尴尬地道。
“泰尔斯,冯曼。”
“好的,冯曼,额,长官?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我爸,我很担心他。”
泰尔斯扭过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因为昏识会的性质,注定你是会被清楚记忆的,那么以后你脑中所有与你父亲以及这件事有关的信息都将被清除。”
“啊这,这样啊。”吴殛眼神暗淡下去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让我获得再次与他见面的机会吗?”
泰尔斯说道:“有,且只有这唯一的办法。那就是,你,自己成为昏识会的一员,而且还得是高级成员。”
“加入昏识会吗?可是,我连它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啊?”吴殛略显疑惑的问道。
“至于昏识会是什么?我说了,你现在没资格了解关于它的消息。因为,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知道太多没有任何好处。”
“那么,怎么样才能获得资格?呐,”
“这样吧,我允许你保留此段记忆三个月,然后三个月内,你要前往历京市,报考究天学院,若是你通过入学测试,那么你便已经算是半个昏识会成员了,机会就只有一次,看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泰尔斯说完,便离开了,只剩下背靠在那里的吴殛。
“昏识会嘛?”吴殛看了看手上的漆黑戒指,想起了之前老吴的变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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