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探查(1 / 3)

左手手背上的时空晶体孤零零地转着，甚至黯淡的光都发不出来。

根源中的能量已经耗尽。

根源、契约、触媒的三元条件缺了一环，法术无从释放。

时空晶体中的能量会随着经过的时间缓慢恢复，但其速率以月计算，显然无法解决当前的困境。

艾迪安面无表情地将晕倒了的看守堆在桌子上，伪造出他仍然在认真干活的样子。

看守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在极短距离内吃了一发直冲大脑的“震荡冲击”。甚至，他可能永远也醒不来了。

“震荡冲击”，消耗能量2格至无上限，在触媒接触点制造小型的空间裂缝，从而定向释放空间波动，对接触物体产生加速度冲击。

但因为空间的一致稳定性，波动冲击的强度将以指数下降。因此伤害最高的位置就是触媒接触点。

若根源中投入的能量够多，“震荡冲击”将进化为“空间震荡”，乃至于“空间斩”。

这是时续局中最常用的攻击性法术，也是艾迪安在过去任务中最顺手的技能。

......

酒瓶里还有小半瓶酒，薄薄地盖在了瓶底。

艾迪安从看守的怀中将酒瓶抽出，将液体一饮而尽。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饮用任何液体了，嘴唇和口腔干得像是烧起来了一样。这些可饮用物是如此珍贵。

呸呸呸，真难喝。

低度酒精混着着一股怪味，恶心。

艾迪安强忍着不适将酒液咽下。

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和时续局那边的好货没法比。

身体却感到好多了，每一丝肌肉都在大口喝着这来之不易的水分。

一鼓作气，艾迪安将桌上摆着的半片黑面包塞进喉咙，连一丝碎屑都没有留下。他又在这个看守室上下翻找，寻找着任何能吃的东西。

看守室敞开的大门外面是一条长廊，暂时还没有人朝着这边走来的迹象。

又吃了一个烂苹果之后，艾迪安感觉好点了，便开始上下翻找着看守的衣服口袋，试图找到有用的东西。

首先是别在腰间的牢房钥匙，这是最重要的收获。

借着火光，他在一串钥匙中辨识出来了形状特别的那一把。插进镣铐的锁孔，轻轻一转。

果然就是这把钥匙，镣铐落地，手脚自由。

艾迪安活动了下手腕后，继续翻找。

从他的上衣口袋中，艾迪安掏出了几个铜币和破纸，纸上写着他不认识的潦草符号。他想了想，将几张破纸放了回去，加克自己的字迹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裤子口袋里有一小包烟草，但是没有火柴。

加克的屁股下面垫着几张烂报纸，国王路易的大脸正印在最上面，还印着一个环形的符号，似乎是联合王国标志。

艾迪安将报纸抽了出来，上面已经磨得发黑发黄，印着的字迹不可辨认，报纸还缺了个角。

他将剩余完好的报纸折了一下，做成了个简易的储物袋子，将搜集到的战利品放进去。

囚服就是层破布，可没有口袋这种东西。艾迪安将报纸口袋塞到怀里固定住。

艾迪安抢走了一双布鞋，挺新的，这让他舒服了不少。裤子和衣服来不及脱下来，但鞋子可以。

夕阳从小窗透了进来，看守室里燃烧起红光。

......

艾迪安回过头朝着牢房深处走去。

“您...还没有被看守发现？”老比利惊讶地看着艾迪安迈着大摇大摆、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步伐。

“守卫倒了，我干的。”艾迪安低着头，辨认着钥匙。

“是魔...魔法吗。”他不敢说出那个词，“哦，可怜的加克。”

加克？应该是那个打盹看守的名字。

“那是当然...好了，我来放你出来。”艾迪安找到了8号牢房大门的钥匙，上面并排划了8道印子。

牢房大门开启，可瘦小的老家伙却站着，一动不动。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小的皱纹，头发被剃了个精光，几道褶子显得老脸更丑了。

“不，没用的，”老比利的声音有些凄凉，“感谢您的好心...”

“发生什么事情了？”

“铁锁，这个铁锁是特制的，”老比利晃了晃手腕，沉重的锁链束缚下显得很艰难，“钥匙在教士安瑟尔手中，他是这座教会城堡——礼拜堡的主人。那是一个严厉的家伙，没有人能从他手中讨到好处。”

“...可惜。”艾迪安叹了口气，如果能把这个老头放出来，探索想必会简单不少。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有些危险的地方可以请他先去看看，遇到了敌人也可以请他断个后。

“感谢您的好意...您的善良简直是再世的圣人。”可怜的老头有些哽咽。

“哦，我已经3年没感受到这种善意了。被关在这个破地方，哪儿都去不了，阴冷潮湿，还喝不了酒。...只能吃着那些发烂发臭的东西，风从栅栏里灌进来...”

“这儿还能提供食物？”话一出口，艾迪安才意识到这是个多么愚蠢的话题。不给吃饭，这老头早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