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油(1 / 3)

“...你想要什么？”

“那要看你能给什么。”艾迪安打量了外面的天色。

天光渐暗，但还有足够的时间用于盘问老头。虽然他这次一点都不想把老比利放出来。

他想把比利·杜邦绑上越狱的战车。但要说服这个老东西，并不简单。

现在艾迪安占据了对话的主导，于是以命令的口吻指示道：“你有一分钟的时间介绍一下‘黄金酒杯商队’和你能带给我的利益。”

老头挠挠头，编织出这些话语对智力不超过9的他来说甚是困难。他断断续续地说：“黄金酒杯商队，是黄金公的产业...黄金公晓得吧！在南边这块地顶牛顶牛。

“商队受教会的认可，有跟随商车的教士，有教爷的保护！...而且还获得了国王那儿那谁...

“我想想...哦哦哦，是那马路和下水道大公——费南大公的行商许可，通过道路和关卡的时候有税收减免...

“靠着商队，靠那美酒和金属，黄金公的钱那叫一个都多啊...我们这些下面干活的也有钱的很...你懂我意思吧。”老比利谈到这里眼睛露出了光。

艾迪安不为所动，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分钟，但他并没有打断比利的话语，而是按着太阳穴，将话语中的信息和记忆碎片中的内容相对比。

很快，艾迪安找到了一个明显的差别，老比利前面说他是黄金酒杯商队的老大。但根据记忆档案中的内容，比利杜邦只是商队在沃邦城办事处的守卫，他一辈子踏出过这座城市的辐射范围。

记忆碎片绝无虚假的可能，这老东西在吹牛，他的话可信度有问题。

“你说你是商队的老大。但我以前知道你，你在说谎。”

老比利脸上瞬时露出些许窘迫：“比利·杜邦从不说谎，谁都知道比利·杜邦最信守承诺，最说啥是啥...”

“...沃邦分部的老大也是老大啊。”他低着头小声说。

“但你已被关进监狱三年，你的势力早灰飞云散了。”

老头的脸上不是滋味，陷入了沉默：“...确实，现在的老大应该是那家伙...”

“那家伙？”

“啧，马克...他是现在沃邦城中负责全部商队业务的...‘老大’。”

老比利咬牙切齿地吐出“老大”二字，看得出来权力、财富被夺走的滋味很不好受。

“马克...”艾迪安将这个信息记下，接着摇头说，“你说的这些并不能打动我。”

老比利局促地挠了挠头，又深吸一口气，难得地心平气和地说：“黄金酒杯商队是这个小城市里最赚钱的生意之一。过去几年，我们每隔一个月就会带着上好的酒，从黄金公的葡萄园出发，价格虽高但卖得很快，每次都能赚到不少钱。

“只要你能帮我出去，我定能让马克下台！我愿意将贵金属相关的买卖分一点给你小子手里。这可是来钱最快的手段！”

艾迪安打断了老比利的幻想：“你为什么想出去？”

“屁话！谁不想出去？”

“因为有亲人在外面吗？”艾迪安从比利·杜邦记忆碎片中得知他有一个宝贝女儿，似乎之前的谈话中他也提到过。

比利露出了久违的沉默，似乎在怀念往日的时光。

那是多么的快乐，在阳光下的小城里，和女儿一起摘水果，揉面团，做面包，又将烤好的新鲜面包分一小块给家里的羊。羊咩咩地叫，她咯咯地笑。

老头慢慢地说：“是的，我有一个女儿。”

他闭着眼睛，这些字眼有着别样的重量。

艾迪安面无表情地向后退了一步：“我拒绝将铁门打开。这都是虚无缥缈的诺言，我无法相信一个受到囚禁3年之久的人的话语。你说的条件我一个都不能接受。”

老头瞬间瞪大双眼，眼睛里能喷出火来：“畜生！你小子耍我是吧！

“装模作样地走过来，原来心里早有预谋！你这肮脏的狗东西，比猪狗不如！

“来，让我亲手撕烂你，这假惺惺的面皮！...”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嘴里的咒骂声不断，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十分狰狞。

牢房的铁门被敲打得“咣咣”作响，艾迪安头也不回地离开监牢的深处。他将房间里的火把全部熄灭了，让老头在昏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非是不愿，实则不能，抱歉了比利。他在心中道了个歉。

“回来！你这畜生！没种的东西！...”

......

忽略掉烦人的嚎叫，艾迪安探出头朝两边张望。很好，暂时没有人。

落日的余辉只剩下一点亮光，凄凄凉凉地挂在天边，被礼拜堡的城楼吞掉大半。

这里是二楼或者三楼，他踮着脚，从石墙上开的小窗往下面望。太暗了，啥都看不清。

咚...咚...咚...

隐隐约约有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艾迪安警觉地立刻回到牢房里面，站在门口，准备故技重施。

不过这次有一个显著的区别，他的时空晶体还没有见底，一发“震荡冲击”正准备在掌心，只等待猎物踏入陷阱。

在门边上堆上几个破木桶，垒出来一个高度。以高对低，能获得不少的优势。

咚。咚。咚。

艾迪安仿佛能听到牛皮剑套摩擦空气的声音，他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