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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千三百年前,唐朝大诗人李白因无人赏识赋闲在家而郁郁寡欢时,忽闻有使者,骑快马,联袂而来。朝廷使者来干什么呢,原来是当时的皇帝玄宗皇上听闻李白的诗写的很好,特地赐他翰林待制的身份,让他陪同左右,随时写诗。李白听到使者的传达后很兴奋啊,认为自己的运气来了,终于可以“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一展宏图。
为了宣泄激动的心情,雄心勃勃的李白当即挥毫泼墨写出《南陵别儿童入京》,用以表明自己的激动喜悦,诗歌原文如下: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特别是最后一句,因为其大气磅礴,恣意纵情,千百年来一直被世人所传唱,用以表现唱诗人在面对新时代,新局面,新变化的激动喜悦。
一千四百年后,松江市工业信息大学,商学院,人力资源管理专业一年级新生,林凡,坐在火车上忽然就想起在课外阅读曾看到过的这首诗。
在喧嚷嘈杂的火车上,林凡没有被旁人的看剧声,吃东西声,小孩的哭闹声打扰,自顾自地轻声念起:“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怀揣着少年人独有的多愁善感,他朝窗户望去,此时火车正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驶离一站又一站,一城又一城,外面也从灯红酒绿变成了青翠银带的自然好风光。
不过林凡的重心显然不在这里,他看向外面眼神竟空的没有了色彩,仿佛别人口中“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境界,其思绪早已幻化成一块又一块的支离破碎的镜子,风一吹便直冲到九霄云海……
还没缓过神来,林凡就已经在松江市呆了快一周,今天是星期天,距离开学报到都已经过去了五天。忙活了好久才终于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初窥门径,总算是把校园里环境,和附近几个市场,城市干道之间的关系搞透了。不得不说松江市是真的大啊,这一个大学都快有林凡住的那个村一样大了,这把他惊讶坏了。沿着校围墙一直走了一个小时才算是回到了原地,一边走林凡还一边痴痴的傻笑,搞的别人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隐疾。
下午的时候寝室里面人已经离开完了,来学校的第一个周末,每个人都不愿放弃这珍贵的休息时间,更何况还是在军训期间,更是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林凡中午吃的太饱了,一直睡到了两点多才悠悠醒来。想到今天定好了去逛二手市场买书的计划,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离开。
18岁的林凡拥有着亚细亚男生的平均身高,即一米七三,体重才66.94公斤。尽管光看数据林凡的身体体重还算不错,但是他是虚胖,肚子圆鼓鼓的好像一直抱着一个皮球,四肢是典型的宅家男孩、读书by特征,无力,臃肿,没有肌肉。虽然林凡还认为自己经常运动,但那也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食娱乐罢了,和真正的锻炼相比,其运动量只是其十分之一,就这林凡在跑步的时候还经常气喘吁吁以为自己又做了多少不得了的运动。
他的脸还算白净,或许是得益于长期的紫光灯照射,是病态虚弱的白,不过好在“一白遮百丑”倒也是弥补其他许多的不足。那脖子周边斑斑点点的痘印是其年轻旺盛幻想留下来不灭的证据,证明其像一个正常男生一样在多少个夜晚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用冷水激醒了精神,林凡穿上自己最得意的衣服,一件印有金色五角星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T恤衬衫出去了。校门外的道路车水马流,来往不息,因为周末人太多的缘故,附近的共享单车早已不见一辆,林凡只能多费点脚力去更远的地方。
二手市场在学校东南的六公里处。那附近还有一个“艾尔森林公园”,一些老大爷没事就来这遛弯卖旧货,老伴在公园里跳舞,他就在外面摆摊,又能增加收入,又能锻炼身体,卖完还能练会拳,刷把剑,两不耽误。
林凡来这里主要是想寻一些书贩子,看能不能低价买些书回来。他读书很杂,什么书都读,像什么诗歌、小说、散文、演讲集、论文、医书等等,遇到有趣的就会停下来看一看,喜欢就买走,最喜欢买那种按斤称的,一买可以买三四本还只花20元,比拼夕夕还要便宜。
这不刚来就看到有书贩子拉了一卡车的书过来,有些连塑料膜都还没破,新锃锃的。林凡挑了一些,选了《人性的弱点》、《荒原狼》、《中国哲学简史》这几本书,总共才花了十五元,平均下来一本才五块钱。不错,他心想,这才叫人人有书读。
买完,林凡还不决定走,他估摸着市场里面应该还有东西,毕竟二手市场这玩意就像苏格拉底苹果园,你永远不知道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比手里面更大更香更红润的苹果,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往里走。
这一走林凡发现了许多有趣的小东西,像是只需要换个电池就能启动的小霸王游戏机、武侠小说里出现冒发含寒光的古怪兵器、略微磨损的尼康FC800单反相机等等……
这其中,林凡被一个有意思的摊位吸引了,摊位上用红色毛毯垫衬着几本残破的发黄的小人书。小人书的样式大差不差,大都是灰黄色的背景映着威武霸气的武功名称,旁边是线条的简笔画小人在做演示动作。更搞笑的是,书的后面还用白色的纸板标上醒目的红色大字“一元一看,概不售出”。这一切的一切都感觉和这个讲究唯物的世界格格不入。
有那么一瞬间林凡以为自己进入了周星星的武侠世界,耳边好像传来老乞丐的声音:“少侠,我看你骨骼惊奇……”
“少侠!少侠!醒醒。”原来真的有人在喊自己,林凡突然回过神来,是摊主在喊。只见这摊主一副长脸长相,双眼炯炯有神,天庭饱满,地阁圆润。几颗麻子随着干裂的嘴唇忽上忽下,头发披散开给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感觉。虽然九月初的天气凉爽干燥,但是老板穿着一身印花粉色衬衫,加上棕色短裤,竟穿出大海般自由的感觉。
“小少侠光看封面都入迷了,里面的内容还看不看。看的话可是要给钱的,咱们这小本生意,概不赊账。”老板咧开嘴笑着说道。
林凡被逗乐了也咧开嘴大笑:“看,看。怎么,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说完递给林凡一张绿色背景的二维码照片,林凡扫了一块过去。
“行,少侠你自己挑着看,小老我就不打扰了。”讲完,摊主继续拿起手机刷起了直播, 余光中,林凡好像看到老板还挺时尚,看的是最近很火的一个脸蛋圆圆的女主播。
摊子上有六本书,分别是“大日如来真经”、“贰壹剑法”、“玄天功”、“长生诀”、“丹道”、“神仙术”。
挣扎了好久,林凡最终选择了“长生诀”。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像成年人一样全选,而是小孩子一样做选择。
“长生诀”的封面是一个扎着头髻的方脸小人盘坐在地,双手如同榫卯结构一样交结于腹,双眼微闭。翻开来,字体是竖版,第一句话是“大道之行,首重长生。即已长生,自证其道。”
因为这本书的字体是竖版的,林凡看了好一会才能懂祂的意思,不过好在书的字很少,往往一页里大部分篇幅都是简笔画中的小人在演示动作,然后旁边的字是对动作的补充介绍。书还很薄,只有短短十几页,没一会儿林凡就翻到最后一页。
好吧,林凡还以为自己能捡到漏呢,看来不过是唬人心思的小把戏。与其说是长生诀,不如说是健保体操教学手册,教你怎么做体操锻炼,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健身体操做久了也确实能“长生”。
“我看完了。”林凡喊了一声,刚一起身,不知是蹲的太久起身猛了,还是其他原因,眼冒金星,头晕乎乎的。
“再看给钱。”老板不咸不淡来了一句,依旧是坐在靠椅上看着直播。
得了吧您,再看我就真成“大头鬼了”,林凡深呼吸几口气,压下脑中的不适应,往着市场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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