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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随机,都是纯粹理性的必然,无论时间空间,都是泡影般的存在。
生命,不过是一场宏大的骗局。
死亡,不过是归于祂梦的熵增。
沿着维度踏上寻梦的旅途,
穷极一生,将秩序之美归于混沌。
抵达微观的尽头,走向另一个宏观。
我将为宇宙,宇宙亦将为我。
万物皆数。
万数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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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张染上了血液的桌子,鲜血浸润了骰子和角色卡,让人看不清事物的本质。万事万物的本质只是一个简单的灵感或者现象的发生,而后最后导向虚无缥缈的终焉。
走上高塔,步履蹒跚:熟悉的气息正在血肉里呼唤着欧阳瑞金。早在故事的开头,他们就已经难舍难分。流风吹拂,大地沉默,而后点缀着星辰的天幕在欧阳瑞金的面前展开。
这是一片明朗无云的夜空,黑发黑眸的俊美少年出现在欧阳瑞金的面前。右手里面所剩无几的灵魂告诉他,眼前的生物就是洛无。
“…….”“怎么了?看到死人复活很惊讶吗?明明你也是由此而诞生的存在呢。”
举枪,瞄准,射击。而后星空闪烁呼吸着,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欧阳瑞金已经明白了过来,太迟了。
这片星空在呼吸,在氤氲,在旋转,祂如同活物一样游弋起来,为带有些寒凉的天台带来比生命更深邃的死寂。
在高塔之上除了能唤来那尊阿德雷斯的神明以外,能降临此地的另一位神祇是……
“不要紧张,不要愤懑,在万物归一者的注视下,生命惟有思维的差异性。”
““你我都是一团,你是一团会思考的肉块,我是一团有生命的规则,你我服从相同的逻辑,统一律,无矛盾律,排中律和充分理由律,你和我可以交流,我所说出的语言可以翻译成你们所能理解的语言,尽管期间可能会有错误的表达,但足以让我们保持交流。”借由洛无的身躯,全知全能的神明如是说道。
“Lord of ,(维度之主) Riddle-knower,(谜一般的智者) Guardian of The Secrets,(秘密的守护者),以这只手臂残余的灵性为代价,我恳求你赐予我这场灾厄的真相。”
右手臂的魔力残余再也感应不到了,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遏制住尖叫疯狂的大脑,接下来的抉择会决定江城所有人的性命。
“名为洛无的巫师为了他的挚爱血祭了血脉相连的生命和他的自我,而后和旧日支配者联系密切的女孩以和伟大存在的契约策划了这场遍及全城的仪式,招致万物归一。”
“身处果壳之中,也自以为无限宇宙之王。个体的局限性导向了集体的毁灭,人类历史便是在这样的循环中去而复返,直到万劫不复。”
“以城中剩余的蛛神仆从为代价,我恳请无上的存在告知我施术者的请求。”
燃烧的声音在耳边停下了,在这座陷入幻梦的城市里,徒留下星空与消耗着灵魂维持着理智进行对话的伪物。
“‘欲与神明平起平坐,唯有一种方法可以实现。’”
“‘那就是与神明同等残酷‘。”
“明白了,最后的一个请求。”
“您请说。”
就如同历史轨迹里流淌的光阴一般,时空再次在这个空旷的高塔凝于一处。在神秘大事年纪之中,这也是唯一一次同时诞生两位伟大存在的情况。
欧阳瑞金吸了口气,呕吐的感觉涌上喉头,接下来的选择会让他们唾弃的吧……
但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就这么做吧,赌上我仅有的一切和全城的命运:神明的交易不存在衡量的前后,失败的下场是一切尽归于无上的王庭。
“以我的使命和城市里不危及任何生命的全部魔力为代价,我请求和洛无承担相同的宿命。我……会成为‘残阳’。”
星空停止了游弋,转而在欧阳瑞金的近前停留驻足了片刻,这时欧阳才发现这令人几欲疯狂的存在上面不断流窜着字符。
传闻之中,全知全能的伟大存在会在不同的知性生命面前展现出不同的姿态,在没有沉溺于完美的生物形态之前,这是唯一一个能感知自我的机会。
“以神明的位格作为全城生命的替代,新生的同类,我赐予你弑杀神明的资格。”
“以此,作为‘凄美终局之神’的冠冕,作为旧神‘复数自我’的延展。UU看书 www.uukanshu.com”
欧阳瑞金再也支撑不住,和这等存在的交流支撑到现在对于孱弱的人类种族已经是一个奇迹。哪怕是以同族的躯壳进行间接的交流,这种情况也是绝无仅有。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怀抱着真挚的杀意对自己的另一半命运举起了黑白相间的逻辑工作室:他要杀死自己的命运。
5.56的枪声在这场浩大而漫长的斗争里完成了作为尾音的使命,城市里面恢复了彻底的死寂。天空一片晴朗,大地沉默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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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一百年之后,借助了神明赐予的力量,人类终于拥有了飞跃星空的力量,首先进行探索的便是太阳系内的数大行星。
穿过了近乎令人窒息的冰寒,后来之人来到了前人未曾踏足的表层。就如同各种科幻小说的构想一般,人们总以为自己能了解天空,但只是徒留失望。
直到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出现在了探索者的面前,身处其中的是一株静静开放的蓝玫瑰。几乎没有人能想象到,这个令人类社会震惊的发现来源于一个怪谈般的奇怪故事。
“它太漫长、太魔幻、太怪异,以致于毫无逻辑可言。”站在天王星表面的洛无作出了这样的评价,他抬手轻挥,这株被女孩在生前留给他的最后纪念被封装于狭小的空间以内。阴谋、算计和血腥在最后的最后离他们而去。
天王星上没有天王,知晓一切却失去一切的愚者对着娇花怀念已矣的过去。
这就是那对恋人最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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