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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特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就从那絮絮叨叨的沙鲨酒吧老板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如他所说的那样，赫斯特前面提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随便找个人问就能知道的。
根本不需要花钱来到酒吧来询问。
沙鲨酒吧出售的自然不会是低级的东西。
这是赫斯特自己第一次出手，谨慎起见，她对老板也进行了试探。
后者似乎将她看扁了，不光给了她想要的，还额外赠送了一个。
“码头最近的活很多，比往年还要多上三成。”
这就是沙鲨酒吧老板多给的部分。
赫斯特暗暗记下，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她更在意另一条。
“下城区交界的脏街，那里的鱼油蜡烛消耗非常大。”
赫斯特没有询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喝完牛奶直接转身离开。
情报来源对于情报贩子可是非常重要的秘密，不可能告诉她这样的外人。
因此赫斯特只打算用自己的推理去判断。
鱼油蜡烛作为最低级的祝圣仪式材料，因为廉价非常受欢迎。
这些异教徒想要进行献祭，就要使用鱼油蜡烛。
至于他们会不会使用蜂蜡，赫斯特并不怀疑。
蜂蜡作为教会的重要私产，每一笔进出都有记录，异教徒不可能犯险。
而且这些“圣洁”的蜡烛，也不适合作为邪神仪式连接。
这是常识。
鱼油蜡烛作为底层人民经常使用的照明工具，产量和销量都无比巨大。
想要全部查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而且鱼油蜡烛哪里会出现大量的使用情况，也会引起官方的注意。
只要稍微有些基础的人，都知道鱼油蜡烛作为介质的重要性。
官方不可能放过这点。
赫斯特只能从沙鲨酒吧这种地方问到去向。
至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线索，她也没有完全无视。
毕竟祭祀现场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就有一些没被注意到的线索。
赫斯特从沙鲨酒吧离开，要从港口到达脏街，需要跨越很长的距离。
而现在时间晚了，蒸汽列车已经快要停运。
赫斯特没有钱坐高级一些的交通工具，还是只能挤蒸汽列车。
不过这次她的运气并不好，等了足有半个小时，才等到最后一班车。
而最后的蒸汽列车，显然比来的时候挤了更多的人。
她甚至看到有好几个人直接悬挂在列车外。
赫斯特真的很想就这么离开，却不得不选择上车。
她艰难地凭借自己的瘦小身形，终于挤上车。
轰隆隆的蒸汽机咆哮中，蒸汽列车离开了港口站，前往下城区的终点站。
赫斯特在车上随着众人的摇晃而摇摆，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塞进罐头里的煤块，几乎要被碾碎了。
好在最后这段路，在列车司机的狂飙下，倒是比预想的还要更早到。
想要早点下班的蒸汽列车司机，巴不得将列车开到起飞。
只可惜蒸汽机不够力。
赫斯特被人群一起带下列车，这里有许多贫民下车。
他们通常在港口的码头，还有下城区与上城区的交界线做工。
那里能够接到一些上层人不屑做却又需要的活计。
比如处理每天的屎尿、料理家务、洗衣服等等。
一下车，这些疲惫的人们没有开口，都默默地在昏暗到几乎没有亮的路灯照耀下，往家的方向挪去。
赫斯特抬头看了一眼脏街的路灯。
这也是总督上任之后给予的福利之一。
这灯并不是什么高级货色，甚至就是一些廉价的牛烛，这些东西燃烧起来散发的臭气，和蒸汽机的黑烟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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