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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8年,5月22日,十八点。
在正午与明月高照之间,有一段时间叫做黄昏。在勒林若西,没有多少人会察觉到黄昏的存在。天黑了农民才会回家,工人才从工厂走出,城里不务正业的贵族们刚起床,准备开始参加晚间的聚会。
佐伊也才刚醒没多久,昨天他喝了太多酒。
每次与权贵们打交道时,他不能喝也得喝,一口酒一口醒酒药喝着。
今早醒来时,他的头又晕又涨,用他的话说,像是被当成球踢了似的,上了个厕所就又睡下了。
“太阳高空照~”
佐伊掀开被子,站在地上做着拉伸操,做完操,他走至窗边准备拉开窗帘。
“真是美丽的阳光……啊?”
看着天上的月亮,佐伊疑惑歪头,将窗帘合上再次拉开,看见的还是那轮不明显的明月,以及明月下的那颗粗壮大树的树枝上站着的一只白色鹦鹉。
他笑两声,披着外套、穿着睡衣和拖鞋从后门走出别墅。
“脑袋好疼……”
深夜时分他起床醉吐过五六次,到现在还是有些倦意。
他的别墅里仆人不算多,管家一位,贴身男仆一位,厨师两名,其余的的仆从九名,再加上马车夫罗伯特一共十四名。其实以他的资产数目,他完全可以让仆从的数目在此翻上两倍,但他不喜欢人多,也不想太高调,还是选择了现在这样简朴一些的生活。
他的黑收入很多,有一小部分是源自他继母的人脉,还有一些是靠着他自己笼络来的交际网得到的黑收入,剩下的是与希格维尔熟悉后,从希格维尔那里得到的资源。
比如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曾经通过希格维尔见过奥威尔·雷多普,他也不能在浴场里就与对方搭上话。
可以说,假如他没认识希格维尔,他的商业“帝国”不会发展得如此迅速。
正因如此,他才会尽心尽力地帮着希格维尔调查事物,当一个法师塔的编外人员。
“您终于醒了!哦!我的前主人!您的别墅还是这么小啊!”
站在树杈上的白色鹦鹉突然说了人话,不是学舌,而是有条理有逻辑的人话。
“你在这等了多久?”
佐伊抬头向树上的鹦鹉发问,这棵粗壮树木上挂满了槲寄生,在那些以绿叶衬托的金黄中,说话的纯白色鹦鹉摇着头晃着身子,一副欠揍模样。
“太阳还在的时候我就来了!”鹦鹉扑棱着翅膀飞下树木,边飞边说着:“您的睡衣真难看!难看!”
“把嘴闭上。”
“救命,救命。”
佐伊撩了一下散着的银白色长发,掐住鹦鹉的脖子,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仆人发现这边的声音后拎着鹦鹉坐到树下。
“你来干什么?”
鹦鹉头一转,用后脑勺对着佐伊。
看着紧紧闭住嘴的鹦鹉,佐伊掐住鹦鹉的手用了用劲。
“我要窒息了!啊!可恶的前主人!”
“希格维尔让你传什么话?”佐伊问。
由于希格维尔特殊的身份,每当佐伊要与她见面时都不会直接前往她在法师塔脚下的别墅,而是拿钥匙前往她租在的独栋小楼。在独栋小楼的大门口处,有她留下的魔法,每当有人进入魔法的范围内,她会直接感应到。如果十分钟内她还没出现,那就证明她此时没有时间,无需再等待。
所以通常情况下,都是希格维尔直接找他们。
或者像现在这样用鹦鹉给佐伊传话。
“传话?不是的!您还是一如既往地愚笨啊!是我的主人要来您的家里!她应该马上就到了,您可真是个懒鬼!”
“那你滚吧。”佐伊松开鹦鹉。
鹦鹉刚张开翅膀,想要起飞,它感到身子忽然往下一沉,尾巴被狠狠抓住,然后它就掉在了地上。随后,它听到带着怒音的一段话。
“大白,我就不该给你喝奇异魔药。”
“大傻子!大傻子!”
“我觉得我可以再喂你一份不同种类的奇异魔药,”佐伊踩着大白的尾巴,“比如有个主材料是鹦鹉雏鸟的。”
“魔鬼!”
鹦鹉大白挣扎着,想赶快逃出佐伊的魔爪。
它原本的主人是佐伊,后来才成为希格维尔的宠物。还跟着佐伊时候,佐伊就经常这么吓唬它。
“喝不喝由得你?”佐伊一副戏谑的表情。
“不可以!我要告诉我伟大的主人您没有魔法都是假装的!我要让她把您抓起来!”
鹦鹉大白挣扎得更厉害了,尾巴上的羽毛掉了好几根,却不曾想佐伊踩住它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你敢?”
佐伊蹲下来,右膝杵在地上,左臂搭在曲起的左腿上,右手将鹦鹉大白按在土地上,若是从远处看,会以为这边在排练受封仪式。
“别以为你认了希格维尔当主人我就治不了你。你可以试试看,试试把我真实的水平告诉她。”
“我……”鹦鹉大白依旧在挣扎着,但幅度小了很多,它结结巴巴地说着,“我当然,当然敢!我不仅要告诉主人您有魔法,我还要告诉她,您的母亲不是普通的比比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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