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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不可论价,士人难以货取,所以通书画博易,自是雅致。”

米芾《画史》说,邵必孙携韩滉《散牧图》索价四百贯,诸人都笑画伪,久之无人信,遂以五十贯“质于江氏而去”,这里就是把画典押在当铺江氏处。

邓椿《画继》说:“承平时有一不肖子,质画一匣于人家,凡十余图”亦是典押于库户。

又《夷坚志》有更为详细的描述:有携三画诣其质库求十千,掌事者靳之。客曰:“吾买时用钱三十万,此名笔也。特以急阙之故,暂行权质,勿虑不来赎也……阅其一乃寿星像,以白曹,曹命如数付与,旋又求益至三,凡满二万而去,徐视其盖祠山像貌,丹青烨如,其人后不复来。”

张彦远在《论名价品第》的专论中所开列的唐代画价为“董伯仁、展子虔、郑法士、杨子华、孙尚子、阎立本、吴道玄(元)屏风画一片值金二万,次者售一万五千”,其价格分别为20贯钱、15贯钱不等。由此可知,北宋士人喜爱绘画,爱好收藏。好的绘画作品从收藏到流通都能受到追捧,是可以典当质押的硬通货。

杨一笑在太乙宫附近摆摊卖画数日,不过售出作价10贯钱一副的老虎图数副,作价20贯钱的人像素描,更是一副没有。太乙宫每日游人寥寥,舍得大价钱买画的富人更是稀罕,毕竟一副老虎图的价钱可以买一头犍牛。

长安经历安史之乱,五代十国的更迭,已经残破不堪,早已不是曾经的辉煌模样,而今士人骚客,豪强显贵大多集聚东京汴梁,留给长安的只剩下曾经的过往和无尽的黯然,就连名字都已经变成了京兆府,长安和大唐盛世一起渐行渐远…

又在太乙宫盘桓数日,又卖了百多贯钱的画作。夜里温度渐渐转凉,再有两个月,秋收的时候就要到了。采买了诸多物事,杨一笑打道回山。

回到了道观杨一笑每日钻研颜料,调配颜色。国画主要采用水彩,而西方人主要是油画。油画颜料的特点:是用植物油与颜料粉调和而成,使用时也用植物油来调整其软硬干湿。

中国画使用的颜料有两类:一类是矿物质的,如朱砂、赭石、石青、石绿、石黄、白粉、金粉、银粉等;另一类是植物质的,如花青、藤黄、胭脂、洋红等。

中国绘画的颜料:制作技艺工序繁杂,一般经过粉碎、水漂、研磨、下胶、沉淀、革脚、煎煮、摊膏、剪膏、冷干、称量、包装等十多道工序,最终制作出国画颜料成品。

很多画家用的颜色十分讲究,常多自己动手制作,原料要地道的,通过研、炼、沉、汰等制作过程,分出深、浅、精、粗,然后选用。

中国画矿质颜料多,且制作精良,虽千年以后仍不变色,如敦煌壁画以及汉墓壁画,至今仍保持鲜艳的色彩。

有人曾对TLF出土的唐代丝织物作过色谱分析,共有二十四种颜色,其中红色有银红、水红、猩红、绛红、绛紫;黄色有鹅黄、菊黄、杏黄、金黄、土黄、茶褐;青蓝色有蛋青、天青、翠蓝、宝蓝、赤青、蓝青;绿色有胡绿、豆绿、叶绿、果绿、墨绿等。这是在掌握了染原色的方法后,再经过套染得到的不同的间色。

中国画颜料的特点:讲究“气韵生动,以形写神,讲究笔墨神韵等等。所使用的颜色多样,大多富有诗情画意。

艾绿、青葱、玄青、杏红、藕荷、胭脂、缃色、妃色、缟素、水色、琥珀、绿沈、藤黄、绀紫、象牙白、海棠红,梅染、落栗、薄柿、酡颜、踯躅、曙色、鸦青、若草、缃色、缥色、天水碧、月白、远山如黛、东方既白、青梅煮酒……

这么多颜色的原料获取,主要是从经营文房四宝的店家,经营丝绸染料的店家,还有药材商人,珠宝商人,姻脂水粉店……再有就靠画家自己不断探索,新的颜色的矿物,新的植物花瓣汁液……

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转眼到了秋收,百余亩粟米一个人可收不回来,需要雇佣附近乡亲帮忙收割。从收割到凉晒,再到脱壳碾成小米这一整套下来,花费了将近半月的时间,等颗粒归仓已过十月。今年风调雨顺,年景不错,共收大约两百石,两万多斤粟米!再加上卖画得来的百多贯钱,衣食无忧了!

接下来的时间修葺道观,劈柴烧炭,采药采蜜,腌制野菜,采集野果,为大雪封山做准备……

山上的野生猕猴桃很多,可以多搞一些来晾晒果脯,附近山林漫山遍野的橡果落的哪哪都是,怎么没有人捡拾?这可是好东西啊!《冰河世纪》里面的小松鼠,鼠奎特为了吃到一颗橡果可是豁出老命来了!看来我大宋官家藏富于民,优厚百姓,人人丰衣足食。这橡果可是好东西,远古人就是靠吃橡果度过饥荒,西班牙伊比利亚半岛上的野猪就靠吃橡果,身价富贵!

不能就这样浪费,杨一笑开始每日捡拾橡果,回来后晒干脱壳,把里面的果仁捣碎碾成粉,再用流水浸泡淘洗数日,最后把淘洗后的沉淀的果粉晒干,就得到了橡子粉。

数斤水烧开,然后把用水调好的一斤橡子粉倒入开水中搅拌,转中火等锅中橡子粉熟透,倒入盆中晾凉,就得到了橡果豆腐。

杨一笑把橡果豆腐切小块,把猕猴桃和各种野果捣成酱汁,最后把橡果豆腐和野果酱汁拌匀,一盆爽口的橡果布丁就做好了。

山上那么多的橡果怎么能就这么糟蹋了!拿着做好的橡果布丁还有一盆橡子粉,杨一笑来到附近村子的里长家,桃花谷内的田地大都在溪水边,村落也是邻水而局,故名溪头村,有百余户人家,共六七百口人,里长姓丁,是个好猎户。

“诶呀!什么风把小神仙给请来了?”里长笑迎。

杨一笑的师傅一身好医术,救死扶伤,活人无数,附近村民大多受过恩惠,所以称呼他是老神仙,老神仙的徒弟就是小神仙了。

“福生无量天尊!里长安好。UU看书 www.uukanshu.com”杨一笑拱手施礼。

“安好!安好!”

进到屋里杨一笑把带来的橡果布丁奉上,请里长品尝。

“爽口!好吃!嗯!橡子做的?”

“是的,就是用橡子磨成粉做的。”

“诶呀!果然是小神仙!我在这山里生活了半辈子,从来不知道这橡子原来可以这样烹食!”

杨一笑又把橡子粉拿给里长看,“里长请看,先把橡子做成这样的粉,然后用橡子粉可以做出诸般餐食。可以如这般做成橡果豆腐,也可以做成粉皮。”

“山上的橡子很多,现在田地里的庄稼已经收获,乡邻们都在忙着进山樵采。何不让大家多多捡拾橡子,做成橡子粉,可以作为特产卖给山外店铺食肆,也可以卖给过往客商贩运到他处,还可以在街市上贩卖橡果豆腐,哪怕卖不掉也可以给家中增加些粮食,山间另有不少栗子,弃之可惜,也可用此法料理……”

“这些橡子产在山野,不用费丝毫本钱,是老天爷赏赐给咱老百姓的宝贝。大家拿来换些银钱度日岂不美哉?更有此物虽非稀罕之物,但是能够如此炮制成美食的人毕竟不多,我们首先运作,必定能卖出好价钱。橡子虽无本钱,但是炮制成橡子粉颇多辛劳,以粟米价格十几二十倍之数发卖当有可为。请里长玉成此事,贫道感激不尽!”

“小神仙高义啊!我等村民受益良多啊!”

“贫道师徒居住在此间,多有劳烦乡邻之处,每每受乡邻照顾,今侥幸有区区增收之法,岂能不奉告相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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