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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微微点头，只是眨了眨眼，走廊尽头的厕所门口，忽然多了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女孩。
她回头看了梁宇一眼，随后走进厕所。
“上周死的，就算怨念再深，也不过是只凶魂，可惜啊，生前被人逼死，死后还遇上了我。”
他摇摇头，提着桃木剑穿过阴冷又狭长的走廊，走到那个厕所的门口，朝里面打量。
新翻修没多久的厕所里满地狼藉，暗红色的血迹杂乱的印在地上，磨砂质地的窗户紧闭，外面黑黢黢的。
最里面的隔间门敞开着，像是又一只无形的手在推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梁宇脸色平静，取出一张符箓贴在桃木剑上，径直朝厕所里走去。
这种小把戏，也就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鬼会用，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免疫了。
提着微光粼粼的桃木剑，梁宇直接按住了那摇动的木门，看着那个缩在厕所角落里的女生。
“沈沉沉是吧？”
梁宇绞尽脑汁，才想起了刚才看了一眼的资料上的名字。
“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这事儿没的解释。”
缩在角落里的女孩抬起了头，脸上是污浊与血迹。
“好了。”梁宇吸了口气，“如果你还能有下辈子的话，希望你别再当个人了。”
说着，桃木剑上金光更盛，一剑刺出。
金色的光很快就撕裂了女孩的身体，伴着她的惨叫，整个厕所隔间里，所有的阴气也都消散了。
……
梁宇不明白。
捉鬼驱魔这种事儿那么简单，那群人模狗样的警察怎么就学不会呢？
从那些道观里求一把老道士开过光的桃木剑，用鸡血画张符，再把符贴在桃木剑上，念几句小学生看了都背的出的咒语，然后对准厉鬼，挥剑，砍，事情不就完了吗？
非得让自己每天累的像条狗一样，把自己当牲口使，一点生活的乐趣都找不到。
走到楼梯间，梁宇停了下来，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眯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才继续往下走。
走到三楼的时候，他听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里传来轻微的哭泣声。
他愣了一下，又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
吴泽那个家伙，说的是教学楼四楼没错吧？
他咽了口唾沫，看向楼梯口墙壁上的黑色数字“4”，心里咯噔一下。
这里才是四楼？那刚才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
梁宇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疼，可能是昨天喝太多的关系，连爬了几层楼都记不清了。
其实他刚才去的是五楼？而五楼厕所里恰好也有一个鬼？
他深吸一口气，抿着嘴，提着桃木剑往走廊尽头走去，悄悄往里面看。
地上依然是狼藉的血迹，哭却声不见了，只有嘎吱嘎吱的声响。
依然是最里面隔间的那扇门在凭空晃动。
此时的他，没了先前的自信，目光凝重，提着桃木剑，一步一步地朝里面挪动。
他皱紧了眉头，一把按住那晃动的木门，看着空无一人的隔间，试探性地喊道：“沈沉沉？”
忽的，从旁边隔间的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只眼睛。
“嘘……”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隔间的门，探出头来，在厕所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松了口气，把门半敞开，小声说：“快进来。”
梁宇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这女孩熟悉，好像之前见过。
他手里紧紧握着桃木剑，然后点点头，走进了狭小隔间。
随着木门关上，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别出声。”女孩小心翼翼的爬到马桶上，然后蜷着身子，留出一小块可以让人踩上去的区域，“快上来！她在外面！”
梁宇愣了一愣。
不知道是身体里残留的酒精作祟，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他脑子有点蒙，
从气息上来看，这女孩是个游魂，弱小到不能再弱小的那种，想来是今天被杀死的那个女孩。
那……自己刚才杀死的那头凶魂，又是谁？
然而，思绪未落，外面回响起小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哒……哒……哒……”
女孩急了，用极为嘶哑细小的声音哭喊：“快上来啊！”
梁宇回头看了她一眼，并不打算理她，而是将自己的视线缓缓下移动，直到看到了从门下缝隙里露出来的那双黑色小皮鞋。
他抿着嘴唇，深深吸了口气，桃木剑身金光熠熠，随后将手放在门板上，再猛地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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