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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过白玉京和谢玄玄？”
“你相信他们？”
“好像是我先问你。”
“有区別？”
“好像真沒有，最少在这件事上沒有。”
“那你问什么。”
“好奇。”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那天我若是不在，你会相信我？”
“不会。”
“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
“是，但不会相信。”
“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
“你想听，有很多人愿意说。”
“可是我只想听你说，你说有沒有方法。”
“有，你死的那一天。”
“这又有何用。”
“我说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你就是？”
“好像不行。”
“那有什么可说。”
“好吧，的确沒什么可说了。”
“你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哈哈...，这句话值得一场大醉。”
黯淡的月光，呜咽的风声，婆娑的树影，三道人影在山道急速穿梭，其中两人每一次起落都极远极快。
幸好此时正值午夜，山道上毫无人烟，否则怕是连成年人都忍不住胆颤，特別是最后方那道一直沒有落地的身影，真如在半空飞翔。
但同时亦正是午夜，才会让人感觉鬼魅般的身影可怕。
“休息。”
感觉到江乘云的气息渐粗，苏七随即停下身形，开口道了一句，缓缓调整起自己的呼吸。
江乘云也沒有勉强，停下脚步休息了一会，便摘下腰间水壶慢慢喝了起来，只是眼睛却不时往后飘去。
现在的他固然算不上巅峰，毕竟大病初愈，恢復力再强，也无法在一天之内回復正常。但即使如此，单论轻功，他还是有七成功力。
只是这一路疾驰，他虽然能感知到身后仍有一道身影，可却完全沒有听见落地声，喘气声。
因此，本来就对那位影子感兴趣的情况下，江乘云此刻像是有千百蚂蚁爬过全身，痕痒难当，又不断告诉自己，不可窥视苏七的秘密。
“很好奇？”
苏七看着眼珠乱转的人，又怎会猜不出他的心思，但等了好一会，仍等不到其开口，反倒开口问了起来。
江乘云坦言道：“的确，我相信知道的人都会好奇。”
他可以肯定苏七的影子武功很高，但到底有多高却又无法知道，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那人的轻功绝不在他之下。
如此的人，默默无闻地当一个影子，江乘云相信不管是谁，都会很好奇。
苏七淡淡道：“我是不介意的。”
江乘云瞳孔忽然放大，疑声道：“喔？”
下一刻，苏七突然展出一个笑容，轻笑道：“可惜，她不愿意。”
江乘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叹气道：“你应该最开始就说刚才那句话，沒有希望就沒有失落。”
人生是因为希望而产生动力，继而拼了命想完成某一件事。若是从一开始就沒有希望，那就不会去做。
不做，就沒有失望后的绝望。
苏七淡淡道：“不是希望，是欲望。先说后说，结果都一样。”
江乘云苦笑着摇头，真的只能苦笑，面对苏七，他真的沒有太多办法。
她的心念太少了，而且大多心念都总是不抱希望，除了医术和药材，她似乎对什么事物都毫无所谓。
如同一条清晰溪流，水面飘过落叶，水中游过游鱼，雨水打在水面溅起水花，百姓捕鱼，妇人洗衣。但不管如何，苏七都永远是水底的石头，那怕被流水沖走，被污泥掩盖，她都只会安静地做一块石头。
而且她所说的，江乘云无法反驳，希望本就是欲望的一种。
“欲望是罪，希望却不是。”江乘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后继续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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