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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悲欢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命运也不一样，因此人的悲欢有相似之处，却无法共通。
子非鱼，焉知鱼乐鱼苦。
白衣不是衣服，是一个人，一个年轻男子，他的名字就叫白衣。
白衣一名杀手，从他懂事起，他都是为了杀人而存在。
他很懂得如何杀死一个人。
他是白衣楼最可靠的杀手，从白衣楼建立再到名动江湖，白衣一共出手四次，每一次都干净利落。
在江湖招来高手后，白衣楼培养出的杀手很多都死在任务中，就连分占九堂的九大杀手也不例外。
短短数年，九位杀手已经死了六位，只剩下乙堂白衣，丁堂红袖，癸堂翠裳三人，其馀堂口都已经换上了江湖中人。
为了打响名号去接取更多买卖，白衣楼精心培养的杀手，已经消耗了一半以上的杀手。
白衣对此沒有太多感想，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种自然淘汰，胜者留，弱者死的淘汰。
人和狗有什么区別？在白衣眼中看来，沒有。
人和狗都只是动物。
正是如此，他除了是一名杀手之外，白衣楼楼主更让他负责训练杀手。
一个情感淡薄，永远不会失去理智的人，除了是最好的杀手，更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师傅。
“说吧。”
“报告白堂主，有人突入后方大门，共计十二人。”
午夜的星空下，建立在群山之中，伪装成村落的白衣楼总部，突然牵起了一场沉默的撕杀。
撕杀双方都很冷静，更沒有任何只言片语的交流，碰面那一刻就是刀剑相交，沒有谁的刀剑会迟疑。
“损失了多少人手？”
村落正中，三层高的木楼上，一名男子居高临下俯视整个村落，神情漠然，黑白分明的双眼沒有丝毫情绪，缓缓扫过整座山谷。
“一共十六人，来者武功相当高。”
男子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沒说，空着双手静静站在栏杆前，一如往日般眺望，彷彿刚才的对话从沒有发生过。
“堂主...”
半个身子探出楼外，被星光映照出半张脸的男子等了好一会，仍等不来栏杆前的人开口，忍不住张嘴询问，只是不等他多说，一道光芒凭空亮起。
光芒很白很快，快得看不真切是什么样的武器，也可能不是武器。
唯一可知道的是，光芒消失后，刚才开口的男子已闭上了嘴巴。
不对，他的嘴巴沒有闭上，而是极力地张大，拼命地吸气。
双手紧紧捂住咽喉的人，发生低沉的声响，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又说不出口，最终双眼渐渐失去神彩，流下满地的血红，再发不出任何动静。
直到此时，倚栏眺望的人才终于开口道：“让十三，十四，十七带他们的人过去。”
沒有当上副堂主前，白衣楼所有的人都只有简单的代号，不管是江湖人还是白衣楼培养的杀手都一样。
“是，堂主。”
星芒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响起另一道声音，语气略带颤抖，随后轻微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迴响。
他在恐惧。
恐惧在星光下如神如仙的男子，恐惧刚才看不清的光芒。
等到脚步声渐去，倚栏之人才渐渐回过头，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一双无情的眼，他的眼光彷彿穿过黑暗，看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但却又像是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一双可怕的眼睛，可怕在他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情绪，沒有映入任何事物，空空洞洞。
“十六，带人侦察前门。”
男子再次开口了，随后便有一道女声，脚步声响起。
“九，十，你们带人隐在前门暗处。”
“是。”
“是。”
又是两道男声响起。
连星光都穿不透的黑暗中到底藏了多少人？
为何连本该休息的时间，男子每次开口都总有人能回答，而且都是不同的人，难道他们全都在第三层的楼阁之内入睡？
又等了好一会，终于有一名身穿绿衣的女子缓缓步出黑暗，来到男子身侧，开口道：“楼主沒有传来任何信息，闯入之人是白玉京，许文许武...”
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柔，听起来极为舒服，而她的容貌和身段也是极佳，像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
但能出现在这里，能带着笑容和男子谈话，便证明了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般简单。
男子是白衣，白衣楼乙堂的堂主。
面对白衣能如此轻松的人不多，女子恰好是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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