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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真的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他现在全身的细胞——如果他还有细胞这种东西的话——都在叫嚣着想要睡觉。
“老板？老板！”
谁啊……
不知不觉睡过去的李鹤被一个极其克制的声音惊醒，努力地睁开眼睛，卧室内柔和的灯光在这个瞬间变得有些刺眼。
等到眼睛完全适应环境之后，李鹤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两个人——那个成为店铺奴隶的王以轩和一个姿态小心翼翼的老妇人。
老人穿着朴素，面容慈祥和蔼，灰白色的头发齐整地挽在脑后。她神情谨慎，仿佛对面的李鹤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这是......”
“店主，这是我奶奶，”王以轩抢先说道，“想在这里找一份工作。”
老人听到王以轩的话，连忙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凤仙，本命怪物是.......”
其实根本没睡醒的李鹤自然没耐心听这些，连忙摆手制止，“你想在这里找工作？这些天生意并不怎么好，且不说你刚入职的话只能算作临时工，就算转正了有可能发不出工资。”
看了眼系统面板的提示，李鹤没怎么经过思考就直接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主要是他太困了，没什么力气思考。
原来系统的是允许他招收店员的，只不过店员的工资要他来进行支付，而且店员也有名额限制，目前他只能招两个。
其实店员跟店铺奴隶差不多，但多了自主选择的权利。
店员在签订合同之后，可以在数字生命和现实生命之间自由转化，并且会受到店铺的庇护，店主在店员没有违反规则之前也不能随意剥夺对方的人身自由权。
如果店员想要离职，与怪物大厦有关的记忆会被系统给模糊掉，也算是一种保护措施。
听到没有工资的时候，王凤仙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犹豫。
王以轩在一旁立即答应，“临时工也行。”
过于困倦的李鹤只想着赶紧办完得了，也就没有再问，直接将系统拟好的临时工合同发给对方。
“你们先看看合同，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就签，不行的话就不签，明天早上再跟我说，今天可以先睡外面的地铺。
我太困了，有什么问题你们明天早上再问我。”
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半眯着眼睛的李鹤实在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唤，一头倒在枕头上睡着了。
王以轩也带着奶奶悄悄从李鹤的卧室里面退出来，顺道将灯也给关了。
“小轩，这……”
周围没有其他人，王凤仙脸上犹豫的表情越发明显。
“我先帮您看看这个合同。”
王以轩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凑到王凤仙身边，认真看起她身前面板上的合同文件。
两人都没有在意为什么这个面板是白色而非浅蓝色，似乎有一种力量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王凤仙其实一直有些不安。
一进入星网，王以轩就拉着她说了一大堆话，成功把她这个反应有些迟钝的老人家绕懵了。
又让自己孙子重复了一遍，老人家才听明白。
原来孙子惹上一个了不得的势力，那帮人可能要对他动手，说不定自家周围都被人监视了，只有在从网上聊这件事才算安全一些。
幸运的是，孙子遇到了一个好人，能给他们娘俩提供庇护，所以他才把王凤仙叫到星网上来的。
王以轩口中的“好人”，自然就是李鹤了。
可是从李鹤的态度来看，她感觉事实跟自家孙子说的好像并不一样。
不过她还是愿意去相信自己的孙子，这也是她这样一个老人为数不多能给他的了。
“奶奶，签吧，我看了一遍，没问题。”
其实王以轩也不太懂这个合同需要注意什么地方，但是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条信息。
临时工可以自主在数字生命与现实生命之间进行转化。
“你……”
王凤仙的疑问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而是在王以轩殷切的期盼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孙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因为贫困已经脱离社会很久的王凤仙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孙子任何意见，甚至在识人方面都比不上这个半大的孩子。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认认真真听孩子的话，不给拖后腿。
在面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王凤仙感觉周遭的环境突然变得温馨起来，就像那个很多年前的家一样。
心意一动，她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变得凝实起来。
由于年龄导致精神力不足，以往她登录星网之后形成的身体总是很虚幻，相较于其他人来讲更容易消散，这也是她为什么不经常上网的原因。
不过她也感知到自己没办法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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