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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府的书房付之一炬,仆人们终于把火扑灭的时候,化成黑炭的木头上还在散发这热气,水和黑炭混合的液体像血液一样填满了四周。一场大火可以把这个阴谋烧的干干净净吗?若皇帝要治一个没有保护好御赐之物的大不敬之罪,也只有领旨谢恩。
穿越而来的陆路,此时被叫做游为的年轻人,心里也是一直打鼓,莫名其妙穿越而来,古代生活体验刚满一周,就飞来横祸,如果被牵连,他感觉自己才是最冤枉的。
游勇召集所有仆人,对他们下达了死命令:“今日府中发生之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柴房着火,谁敢说是书房,扣一年月钱。听明白了吗?”
“老爷,明白了。”大家异口同声。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游府的东南角的房子上,一直蹲着一个穿着夜行人的人,在书房烧干净的时候以极快的身法去了皇宫的方向,速度之快,没有专门锻炼过的人用眼睛都追不上。
皇宫里雕栏玉砌,一个个传递消息的人从一个宫门到另一个宫门,最后传到了御林军统领的耳朵里。御林军统领韩犇,自己陪皇帝练武长大之人,深受皇帝信赖,如果没有皇帝身份的约束,他们俩是发小。
此刻的御书房灯火通明,里面不时传来皇帝的声音,守在门口的两个太监给韩统领行了个礼,不用请示,韩犇直接推门而入。即使他进门之前就知道御书房里除了皇帝还有另外一个人,但是当他知道是谁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不快,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无妨,不用瞒着罗相。”皇帝对韩犇命令到。
“游大人府上,书房起火,现在火已扑灭,无人员伤亡。”韩犇讲到。
“朕御赐之物,也一起烧掉了?”皇帝问到。
“属下影卫不曾看到有人将画带出书房。”韩犇回到。
“罗相,你的这个学生想一把火将朕的谋划烧的干干净净啊。”皇帝阴沉的说道。
“陛下,你所赐之画应该还完好无缺,悯农(游勇字悯农)只是想通过陛下的下一步动作,来确认自己的想法正不正确。”罗渊回答到。
“好大的胆子,算计到朕的头上了。”皇帝拿起炮,重重地打掉罗渊的马,声音很响,像是打了某人一巴掌。罗渊轻轻的走下兵,想要过河。
“没有你这样算计自己的学生的。”韩犇愤怒的对罗渊说道。
“韩统领是如何得知啊?”罗渊平静地问到,原来赐画给游勇是罗渊的计策。
“你有脸问,我没脸讲。”韩犇推门而出。
“哈哈哈...他是不相信朕是如此阴损之人。”皇帝笑着说道。“所以子忠(韩犇字子忠)才和你不对付。”
今晚的月牙越升越高,黑色的天空下,可见的繁星点点,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的熄灭,最后只有月光洒在每一条街道上。夜是平静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平静地度过每一个夜,若想不跌重,只有不登高,登高就必须要做好跌重的准备。
“我这三个学生,只有悯农最适合为相,然而他太重情义,做事容易束手束脚,所以这一次才想办法让他自己选择与我为敌,与我这个他最敬重的人为敌,我想让他不择手段地坐上丞相的位置,即使是亲手把我送进大牢。”罗渊略带苦涩地说道。
“罗相,你这是何苦呢?”
“微臣辅佐先帝十五年,辅佐君上五年,战战兢兢,勤勤恳恳,然燕云十六州一直未能收复,我已经在我身上看不到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希望了。”罗渊心情复杂地讲到。“所以我想逼悯农一次,让他把国家受到的屈辱加倍还回去,让他还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一个公道。”
罗渊第十年为相的时候,曾去过燕云十六州,满目疮痍,民不聊生,他们的赋税是其他地方的两倍,一半的男子生来为奴,所有漂亮的女子被送到妓院。即使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可他们还是顽强地生存着。
“你觉得他能做到吗?”皇帝也被感染了,他想起了他父皇的嘱托,马踏玄武。
“只要悯农能把自己的菩萨心肠收起来,使用金刚手段,我相信他可以。”罗渊说道。
“游勇烧了书房,看来是不想与罗相为敌了。”皇帝看着烛光下的罗渊,脸上似乎有一些欣慰。
“自古忠义两难全,悯农是想舍弃自己求两全。”罗渊说道:“那就随了他的心意吧,让他辞官回家,见识到人情冷暖后,希望他能知道,心慈手软是打败不了敌人的。”
“罗相为何认为心慈手软打败不了敌人?”皇帝反问。
“因为微臣就是心慈手软之人。”
皇帝不禁腹诽,这样算计自己的学生,一点不担心他会因此一蹶不振,这样也能称得上心慈手软?“罗相,你不会火上浇油吧?你不怕打击自己的学生,朕害怕失去一位股肱之臣呢。”
罗渊走到一个幽暗的烛火前,挑了挑灯芯,烛火摇曳仿佛要熄灭似的,但最终还是顽强的燃起来了,照的整个房间更加明亮。
“我只是给他一个知道真相的机会。”罗渊回答皇帝。
韩犇还在听墙角,被皇帝和罗渊的话说的云里雾里的,突然一只手扭住了韩犇的耳朵。“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躲在这里听墙角,给我回去。”那是韩犇的老婆雨晴。
“我在当差呢。你小点声,陛下在里...”韩犇用手比着噤声的手势。
雨晴直接一巴掌呼在韩犇的脑袋瓜子上,“几更天了,还当差,你不睡觉,皇帝陛下不睡?”
皇帝笑嘻嘻的从御书房出来,旁边跟着一个老头。
“子忠啊?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早就让你回家了吗。”
韩犇也顾不得面子,也不怕自己看不上的罗相笑话,双手合十拜托皇帝不要再说了。
韩犇直接被雨晴拖着回家了。
游府的这个夜很漫长,像是便秘的人得了痔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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