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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见鬼了，那么高，他掉下来居然一点儿事都没有，甚至都没擦破皮！”杏林给杨洁讲述了早上发生的事。
“确实，见了鬼了。”杨洁说。
“老师，您也相信有鬼？”
“我前半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直到我亲眼见过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才慢慢的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杨洁咬断裙子上的线头，交给杏林，“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人没事就好，兴许是他命大，也不一定呢。”
“老师，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杏林支支吾吾。
杨洁重新穿好线，拿起一件膝盖上补了三个补丁的裤子，“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真的有男朋友了？”杨洁瞪着杏林说。
“哪跟哪呀，我是想问，您当年从戈壁滩回来...”杏林小心翼翼地说。
杨洁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好了，这件事知道人越少越好，虽然你是我的学生，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我会带进棺材里！”
杏林拿起裙子，心有不甘，“老师，那您能告诉我，您主动辞去总工程师一职，跟这事有关系吗？”
“有！”杨洁斩钉截铁，“当我回来后，发现自己不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后，我就知道我不再适合搞研发了。”
“我想去...”杏林欲言又止。
杨洁摘下眼镜，放下针线，叹了口气，“你要去，我不拦你，还可以给你写封介绍信，我虽然不在局里了，但是面子还是有的，不过...”
“您说，我听着呢。”杏林睁大眼睛。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杨洁少有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嗯”
“不要现在去。”
“为什么？”
“看你这样，想必也知道了斩仙计划。”杨洁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杏林的表情，杏林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又说：“计划枯燥无味，你去了也没什么收获。再说，斩仙计划也到了瓶颈期，你现在去只是白白浪费时间，根据我的计算，想要有所突破，还得七八年的时间。”
“您...真的...”杏林激动地说不出话，她明白老师这句话的含义。
“先别激动，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给你任何资料，你出了任何事也和我无关，当然，你任何研究成果，我也不会过问。”杨帆站起身来，看着窗外。
杏林点点头，也站起身来，“老师，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您这是保护我，我答应您，八年以后再走，谢谢您！”杏林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从储物间里找到的资料已经过时了。”杨洁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慢慢说了一句话，“我也过时了，不要走我的老路，听我最后一句话，去好好谈一场恋爱吧，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
“嗯！”杏林又鞠了一躬，退出办公室。
“哎~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啊！孩子，祝你好运。”杨洁看着杏林的背影，满眼都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老张！做好了没？”昶敲着门卫室的大门说。
“行了，行了，别敲了，门再让你敲坏了！”老张打开门。
昶顺着门缝钻进屋里，四处扫荡着。
“别找了，这呢！”老张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弹弓。
“给我！快！”昶伸手就来抢。
老张把手抬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还？”
“记得，记得，不干坏事！放心吧！”昶拽着他的胳膊，像爬树一样够弹弓。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赶紧下来，我可禁不住你折腾，给。”老张赶紧把弹弓递给昶，昶兴奋的比划着。
昶跑到门外，捡起一颗小石子，放在弹弓的皮兜上，冲着远处，“嗖”一下，打了很远，兴奋地嗷嗷乱叫。
老张拄着拐杖，跟出来，“来，再给你点好东西。”一伸手，从兜兜里抓出一把泥丸儿，每一个都如黄豆大小。
“哇塞！爱死你了，老张！”昶撑开自己的兜兜，让老张把泥丸都装进自己口袋。
“你别出去嘚瑟，小心出事！”老张叮嘱着。
“能出什么事？我又出不去，只在院子里耍。”
老张捋了下胡子，意味深长地说：“你有的，别人没有，别人朝你要，你不给，别人会妒忌你，别人妒忌你，就会惦记你的，财不露白啊。”
昶的注意力都在弹弓上，哪有心听他啰嗦，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偷偷玩！不让别人看见！”
也许是天赋加持，昶上手奇快，半天就能拉弓自如。张大爷帮他在树上挂了一个矿泉水瓶，一周就练得，八米之内，十之中五。旬月有余，十之中八，三个月后，例无虚发。
这期间，杏林的自行车遭了殃，不是前轮被摘，就是后轮被卸，更有甚者，俩轮子一块没了，昶没少被杏林追打，后来张大爷不知道从哪给昶找来两根橡皮筋，才算了事。杏林发现昶自从开始打弹弓，就很少惹事了，也就随他去了。
一日，昶觉得自己“神功”已成，便拉来了帆和其他孩子一起围观自己表演。他让帆从左到右依次摆好一个矿泉水瓶，一个空烟盒，一张旧扑克牌和一个矿泉水瓶盖。
昶站在十米开外，拿出四个泥丸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神射手！”说罢，抬手便射，矿泉水瓶应声倒地，昶回过头得意地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准是蒙的。”孩子中有人说。
帆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昶又拿出一个泥丸，瞄准烟盒，再次稳稳命中，回过头，神情中有些得意。
“可以啊，挺准的。”人群中开始有人嘟囔了，帆还是没说话。
昶再次命中扑克牌后，大家开始激动起来，昶也在人群中一声又一声的叫好中，逐渐迷失自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人群中有个孩子，比昶大，身体看上去完好，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他不服地说：“我打赌，你打不中那个瓶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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