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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陛下布告于市朝,欲求天下之才,昨日臣欣然前来,不料还未进朝堂,便为三五人所胁,其首曰:‘欲进朝堂者需留黄金十两。’,臣愠之,遂去,窃以为天子之戏耳,然今日不见其人,便登朝堂。恕臣冒昧,君仍求贤否?”
王曰:“小人误我!此必人人得而诛之!君如若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寡人必不相弃。”
只能说这个君主运气不错,差点就错过了人才,这位年轻人确实学富五车,并且对于时事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是一个当世罕见的贤才,区区宰相之位必然不在话下,王大悦,谓群臣曰:
“吾得此人,如久旱之地得甘霖也!”群臣附和。
“臣幸得知遇,必为国事鞠躬尽瘁,然臣亦有所求,以期无后顾之忧,望陛下准允。”
对曰:“但讲无妨。”
“陛下需立誓词,翌日如陛下昏聩,则令天下勠力伐之,君则束手就擒矣。”
此言一出,朝堂寂静,这就像一个刚入职的员工对老板说:“如果你做不好这个工作的话,那就辞职走人。”显然,这句话无论放到任何时候都太荒唐了,更遑是在君权至上的古代。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君主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却答应了。
王曰:“吾许汝。”
“臣尝闻庶民之盟犹要人见证之,天子之诺应立于高山之上,祭天地而瘗四方,要万民共见证之,则何如?”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一道晴天霹雳,那么这句话就已经到了天崩地裂的程度了。朝堂之上无人敢言,大臣们甚至连微弱的呼吸声都要藏起来咽到肚子里。可君主的回答又让人出乎意料。
王曰:“善”
“UU看书 www.uukanshu.com陛下益使尚书郎择吉日而行,是日,臣必应约而至。”年轻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渐渐地朝堂上议论纷纷,君王的脸上仍是凝重的神色。良久,一位大臣鼓起勇气站出来提出了反对意见。
曰:“此狂人也!臣闻此人尝告其父以奸淫,今日一见,果大逆不道,陛下慎思之。”
王曰:“卿言失矣,此大忠也。”
又曰:“此人尝告其兄以盗窃,不义。”
对曰:“卿亦言失矣,此大义也。”
这位大臣被狠狠地沉默了,看来这位君主心意已决,就等到那天了。
吉日很快就到了,这是自建国以来第二次举行如此重大的仪式,一切都应年轻人所言。自此,一代名相正式上任了。
历史的圆周率从未被改变,不知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向它发起挑战,结果都被命运的车轮狠狠碾过,而这次,似乎有点太快了。
不知从何时起,老年昏庸的君王似乎已经成为了国运式微的标志了,而那贤良之臣则因直言敢谏被一贬再贬,直到君主起了杀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吾欲使君臣相易也!”
振聋发聩!往日埋下的伏笔,今日就用得上了。他借那天君王立下的誓言很快便拉起来了一支规模可观的军队,并且许多地方也都出现了反抗的声音。
但是君王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最终这场官方宣称的叛乱还是被平定了,可国家的根基已经产生巨大的动摇,最终在一次次余波之后,这个王朝不可避免地湮灭于历史的阴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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