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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生意不太好的早餐面馆,明明是早饭时间,铺子里却见不着其他客人,虽然对这家不太满意,可人生地不熟的姜云也懒得再找了。
“老板,来碗鸡蛋面!”
“好嘞!”
后厨里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应了声好,走回后厨开始忙碌,看上去身兼多职的样子。
好歹这里还是在营业的。
姜云找了个靠里的位置,刚坐下,就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进店里,虎头虎脑好奇地打量着她,鼻子下挂着两串恶心的大鼻涕,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后厨。
可能是老板的小孩吧,姜云没有在意,打开手机的新闻页面百无聊赖地等面上桌。
后厨很小,通风不畅的空间因为烧水而变得云雾蒸腾,为行走在墙根的老鼠隐匿了总计,老板左手夹着根烟,默默计算时间,等到差不多了,右手娴熟地抓起一把面下到锅里。
一转头,自家那个捣蛋孩子走到他旁边,看见那串鼻涕,老板皱起眉头,招呼道:“瓜娃子,过来!”
小男孩老实地走过去,老板抽出一张抽纸,对着男孩的脸用力抹了一把,丢进垃圾桶,“你咋来了?”
“唐叔叔说爸爸订的东西到了,就在外边呢。”
听了男孩的话,老板一拍拳头,“哎呀,忘了跟老唐说了,这都要关门了,还进什么货啊。”
“唐叔叔让爸爸赶紧出去。”
男人听了,把烟头丢到垃圾桶里,三两下就把面捞出来,端着碗,跟在小男孩后边出了后厨。
面碗“咚”的一声被人放到桌上,溅出几滴汤汁,姜云强忍不适,掰开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在碗里挑了挑,嗯,这是一碗……没有鸡蛋的鸡蛋面,面条还有点夹生。
“老板,鸡蛋呢?”
男人转过头,“不好意思啊,我有点急事,今天咱这就歇业了,这面算我请你的吧。”
说罢便急吼吼地转身走出了门口,姜云看见那里停了一辆货车,老板和货车司机在争论着什么,两人情绪逐渐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小男孩则是挖着鼻孔站到一旁看戏。
桌上的面让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不禁让姜云心里诽腹,“这样做生意,难怪要关门。”
想起一会还要去面试,不吃早餐又怕状态不好,姜云只好挑着碗里不那么生的面条对付几口。
前厅,小小的面馆里只剩下姜云一个人,空无一人的后厨,被男人随手丢在垃圾桶里的烟蒂点燃了纸巾,一缕黑烟袅袅升起,随后蔓延到旁边的小凳子,烟气被水汽压制,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危险。
煮面的锅灶与煤气罐紧靠一根塑胶管相连,粗心的老板走时忘了关火,那根管道现在还通着气!
“……云,姜云!”
姜云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抬头,看见程玖那张火急火燎的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但姜云的第一反应是笑着朝他挥手。
“程玖!”
程玖离她还有段距离,边跑边挥手,口中大喊什么,姜云微微侧头,看他的嘴型,说的好像是。
快跑?
“轰!”
从后厨喷薄而出的火光吞噬了店门,在姜云即将被卷入火焰的前一刻,无人注意到一面青绿色光辉在她的背后亮起。
程玖看着她的身影被爆炸的冲击推出店门,重重砸在门前的行道树下,本来已经绝望,却突然发现对方好像没事人一样自己爬了起来。
还在门前争吵的三人也受到了波及,两个大男人摔倒在地,体重更轻的小男孩啧被冲击波扬起撞在卡车上。
“娃!你醒醒!你醒醒!”
“120!打120啊!”
震爆的声响吸引了整条街道的注意力,男人的哭喊更是向路人表明了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灾难,左右的商贩也走出商铺加入围观,大家七手八脚地忙着打120和发朋友圈。
程玖穿过人群,和一脸呆滞的姜云抱在一起,罕见的发火了。
“你到底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姜云眨眨眼,从刚才的惊险一瞬里回过神,“我换号码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姜云也有些委屈,“没来得及啊,你不是……不是去外地面试了么,你妹妹也没跟我要啊。”
程玖仿佛被人精准点穴一样僵住,刚才的一点点怒意消失不见。
“伤到哪里没有?”
听程玖这样问,姜云才开始细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惊奇的发现,别说灼痕了,她的身体连一点擦伤都找不到,她撞树那一下力道可不轻。
“怪了,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货车那边的人群越聚越多,救护车的鸣笛声隔着街道传来,程玖扶起姜云,“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今天有空吗?”
本来想说有事,看着程玖眼神里的担忧,姜云的话出口就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好。”
“我忽然有点事,你一个人先去吧。”
“……啊?”
姜云无语,刚还觉得程玖终于学会体贴了呢,这就让女朋友一个人去医院啊。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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