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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脑子凌乱了……我看见了无数种情况的发生,但唯独这个情况不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至少在当时的那个年纪是这样的。好似张文正的情况就要降临在我的身上,我该怎么做?

我听完之后,默不作声,我等待着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

“发表下意见吧。”我母亲再次把难题抛给我。

我现在很愤怒,极其愤怒!这茬子是你们整出来的,让我发表什么意见?要我发表意见的话,我还是觉得保持原状最为妥当,我现在的生活很好,非常好。当然是在今晚之前的生活,我现在的生活想必是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虽然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但你现在必须有个抉择。”我父亲再次提醒道。

“你说的抉择是指……”

“跟谁走!”

这就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跟谁走。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父亲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早在我刚刚踏入初中不久的时候,他们的感情就出现了不可缝补的裂痕,父亲的事业即将移向北方,而母亲觉得待在南方挺好的,不习惯北方的风土人情。然而我父亲还是三不五时就往北方跑,夫妻两人就少待在一起,再后来先是我父亲的移情别恋被我母亲发现了,这道裂痕已经慢慢的扩大。那时的我正好是初一的上学期结束,他们是想在当时的寒假告诉我这个事情,但可能觉得我年纪太小,还不能意识到这种问题到底是一个什么问题。所以他们就决定将这个事情推迟到两年后的现在告诉我,所以还特地“约法三章”继续做余额两年的夫妻。

是不是很可笑?我是觉得很可笑!

我可笑的原因不是在他们约定了什么东西,而是这两年竟然没能让他们两人的关系重新走向正轨,过往的画面才在我脑海中如幻灯片一般快速的播放着。我好像几乎很少看见他们两个人同时在家里的情况,偶尔同时在家里的时候,气氛也是让我无法用语言表达。

他们似乎还没发现我的情绪正在积压着,火山的岩浆已经快要喷发。他们仍在叙述着跟自己的走的话有什么好处之类。

母亲阐述的情况:跟她走的话就是继续待在原地,不需要担心失去这些年相处而来的同学好友,当然她也已经准备改嫁了,她说未来的这个继父,但这时她还不敢这样直接让我称呼为继父,只是说这个叔叔家境也还不错,讲白一点就是有点小钱,未来对你的人生旅途有很大的帮助,其他人还在研究怎么在起跑线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直接靠近终点了。

这听起来倒是不错。

父亲阐述的情况:我虽然是要离开这座城市没错,但我年纪也不大,未来的人生旅途还是能遇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没必要为当下的同学而依依不舍,按他的话说,难道你一辈子只吃那几道菜不成?而且我去的也是一线大城市,机遇和各种探险也远比这座城市要来得强。他也会迎娶一个阿姨,我想正常情况下我应该得叫“姐姐”,据我了解这个所谓的“阿姨”年龄都没大我一轮(一轮为十二年,即十二生肖为一轮),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我想。还有就是跟男的走至少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他说描述的意外情况就是那个未来的“继父”,你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人心隔肚皮,存点私心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假如你母亲在未来的某天也生了个男孩,那请问你在那个“家”中所处的地位是怎么样子的。还有,你已经十六岁了,按古代的标准来说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当然,在现代是没有到那么夸张的地步没错,但你以后要怎么称呼他呢?叫“爸”?你叫的出口吗?叫“叔叔”?那出去外面这样叫人家岂不是让人家很尴尬。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已经差不多要到了拿手比划来比划去的地步了,我愤怒的站起身,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前穿过,打开我家厚重的大门,一声不吭的摔门而去。

我抬表一看,已经临近十点了,没有想到我只是坐在那里发呆,时间便飞逝而去。我这个点既然出门了,晚上是肯定不打算再进去了,可是这个点找谁呢?陈艳琪?这个选择可以先排除,一个有修养的黄花闺秀是不会在这个点出来的,当然我叫她她肯定会出来,但也不可能能逃过她家里人的眼睛,上个礼拜我们这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晚上打算AA制去唱歌,因为我们是学生,商家有很大的优惠折扣,那时才仅仅过了九点,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不停地打,我算了算,大约平均五分钟一个,所以今晚不能去找她。

去网吧通宵?我现在没有玩游戏的心情,一丝丝都没有。

找张文正吧,这是我当下最正确的选择,他比较自由,她母亲平时不太管着她。

十点的夜晚大街上依旧人头攒动,我的眼睛一直试图逃避那些一家三口出来逛街的家庭。奇怪,UU看书 www.uukanshu.com我有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尖锐的问题,人类到底是大脑控制的人本身,还是人自我本身控制着大脑。以前我上街,眼睛几乎全是在寻找我闻到的各种小吃,或者看见一个美轮美奂的背影时,我总是想快步走到前头看看是不是所谓的“背影杀手”。而今晚我的眼光,却不受控制的能寻找到各种幸福的家庭,他们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甚至无法想起我们三人上一次一起坐下来吃饭的场景,一起旅游更不用提,好像真的没有过一样。

在逃避中,我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张文正的家门前。

他的家是自建房,所以里面的房间很多,也很宽敞。他住在三楼,他母亲住在二楼,二楼的灯已经息了,我想到成年人是没有“暑假”这个奢侈的东西,而三楼仍然是灯火通明,张文正肯定是没有睡觉,但现在的我要怎么叫他呢?

直接摁门铃?本身在深夜没有通知而到访就有失礼仪,还直接把主人吵醒那更没有规矩了。在我奇思妙想之中,张文正正正好扒拉开了窗户,我知道这小子想要吸一根“长寿烟”,之前来他家玩耍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做坏事的,他说把窗户打开,吸一口烟然后朝窗外吐出去,烟会随着气流向上而飘,这样房间里就不会有太浓重的烟草味。

我向地面寻找着,寻找着一些小块的石头,当然我会尽量扔向窗户的栅栏,但万一偏移扔到玻璃也不至于砸裂。

“叮叮”,我毫无偏差的命中了栅栏,张文正伸头出来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而我站在路灯下,双手朝他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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