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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游询脸上，光照略微有些刺眼，他不适地蹙起眉头，手搭在眼上遮挡光线，等到坐起身时，发现东方已经吐出了鱼肚白，天边白云也在悠闲自在地晃荡。
“早。”
游询向王力强打招呼，回头瞅见人压根还在睡，直接扔枕头到他身上。
王力强被他这一动静吵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下床闭眼走到卫生间，拿起牙刷就要刷牙，结果就听到广播巨大的声响。
“所有人！所有人请注意，5分钟后集中到楼下跳操，广播再播放一次，所有人5分钟后集中到楼下跳操，过时不候，过时者按照缺勤处理。”
缺勤对所有人而言就是一场噩梦，会被关进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折磨的生不如死。
游询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没有被关进去过，但光听王力强他们说的就让人产生心理阴影，也因此没有人触摸这个底线，并听说就没有人活着从那出来过。
进去是活生生的人，出来时就是一具任人摆布的尸体。
楼下的方阵整齐划一，每个人都做着相同的动作，等待音乐的降临。
“预备！”
所有人立即立正，像个板正的军人，目视前方毫不动摇。
“是！”
“第三届广播体操七彩阳光，现在开始！预备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游询仰头长叹，无奈跟着众人舞动四肢，扭头发现王力强竟然站着还能睡着，也是没谁了，便小声呼唤，“喂，王力强，跳七仔阳光了。”
“什么！七仔阳光？”王力强从睡梦中惊醒，跟随着大部队做动作。
游询即使在跳操，嘴上功夫也没停，“这疯人院为什么要跳七仔阳光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大清早跳操的，真的也就它了。”
他们私底下就叫疯人院，如今也是毫不避讳地提起，为的就是不助长精神病院的嚣张气焰。
“据说这院长曾经就是某个学校的教导主任，看早操成了习惯，就跟上级提议让病人做操，美名其曰是为了让病人强身健体，实则是他自己改不了看操的习惯。”
游询满脸嫌弃地盯着不远处的院长，眼神不小心与他撞了个满怀，求生欲极强的他立马认真规范动作，谁知那教导主任只是隐形眼镜滑片了，才看向他的。
闹了个乌龙，怪尴尬的。
“那他那么想看怎么不自己做呢，对着镜子自看自做，干什么非要折磨我们。”
王力强垂下眼眸，“谁知道呢。”
上午十点，王力强拖着沉重的身子，沿着墙壁颤颤巍巍地回到病房，游询见状瞥了他一眼，“回来了？”
王力强极其小心，平躺时手没力撑住，突然扑通一声瘫倒在床上，“总算回来了，差点没被折磨死，那疯子的电击真不是盖的，你小心点，别像上次一样，差不多就行了，该服软时就服软。”
游询向前伸了伸头，“知道了，啰嗦。”
他像寻常一样走进那封闭昏暗的长廊，周围没有一丝自然光，偶然路过那间地狱的房子，俯身向前探去，发现门竟然没有上锁！
黑暗中闪烁着无数星星点点的眼睛，房间太黑，看不清究竟是人还是动物，游询没有停留，径直朝向那个熟悉不得的电疗室走去。
一进门便听见电流在空气中摩擦的声音，游询便晓得是疯子在调试设备，等候下一位病人的到来。
疯子眼神微眯，邪魅一笑，“哦？你来了。”
身后巡逻的人一拳给到游询肚子，他吃痛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捂住腹部，随后又将人按到疯子面前上了金属锁，疯子接过链条，将其抵到水盆上方，那人就出去了。
疯子缓缓将手指嵌入发丝，揪紧发根使得游询动弹不得，，“说，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游询盯着水盆发呆，忽然盆中冒出了一道金光，眼眸中赫然倒映着一位拥有六只翅膀的天使，他下意识说了句，“神，神明。”
疯子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嘴角微微上翘，一鼓作气将其按进水里。
游询心里很憋屈，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却被遭受这样不公的待遇，什么破了这案会有奖金，全都是在放屁。
老子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疯子兴奋得眼球布满红血丝，身上的汗毛向前伸展，笑的张开嘴巴可以看见向上扬起的舌头，眼尾的皱纹很狰狞，密密麻麻像盘曲而上的藤蔓。
“怎么样，感受到了吧，这是温水，我对你好吧，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呵呵呵。”
去你的温水！
游询在心里骂娘，忽然有一道金光中，他有那么一瞬间可以清楚看见水分子在流动，水的外面尘埃在缓慢地跃动。
再眨下双眼，游询透过水分子看到了水的记忆，地球的过去。
这些化作短暂的记忆快速进入他的大脑，在眼中快速闪过一帧一画。
游询感到诧异，为什么自己会看到地球的过往？
尽管这听起来确实很离谱。
不过他才没管这么多，趁着疯子放松的间隙，从水中一跃而上，转身用头去撞击疯子的眼睛，wｗw．ｕｕkａnshu.com等他痛苦的捂住双眼时，再一次性踢上腿一脚扣住脖颈，疯子就翻着白眼晕倒过去。
游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钥匙，打开金属锁，正欲离去时，突然灵机一动。
如果刚刚看到的是水的记忆，那要是触碰疯子会不会看到他的，说不定可以找到更适合逃跑的路线。
游询蹑手蹑脚走近他，指尖轻轻触摸他的皮肤表面，眼中果然浮现出属于他的记忆。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被绑在椅子上，疯子狠狠用电流刺激他的大脑，少年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疯子反而更加兴奋。
“哥，只要你消气，我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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