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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迈见到人影后提高了车速,无论车速快慢这个人影始终与我们的车子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大白天见到鬼了!阿布利,前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追也追不上!”,老迈减慢车速后说道。
“前面的东西应该是沙鬼,听老一辈儿沙漠驼人提起过这东西,在刮沙尘的天气会神出鬼没地给迷路的驼队引路,他会带着驼队不断地兜圈圈,直到驼队资源耗尽渴死饿死为止”,阿布利向前伸着脑袋盯着人影说道。
“沙鬼有什么攻击性吗?”我转头问道。
“这东西本来就很少有人遇到,没听说过沙鬼主动攻击人的传闻,不过遇到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阿布利指了指前面的身影说道。
老迈转过头指着后座的冲锋枪说道:“见到这鬼玩意就心烦意乱!阿布利你把枪给我,我下去突突了它”。老迈说完一脚踩死刹车,拿着冲锋枪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举枪对着人影就是一阵扫射。“哒哒哒……哒哒哒……”在十几声枪响后,前面的人影瞬间消失。
人影消失后,老迈走到人影消失的位置转了一圈,啐了一口唾沫后嘴里嘟囔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正在问候沙鬼的前十几辈儿的亲人。老迈拎着枪回到车上后,将枪放到车窗前的操作台上,点了一根烟说道:“迈爷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鬼!再敢出来,迈爷我还突突它!”。
“迈爷你好手段,这沙鬼估计被你镇住了,应该不敢再出来惹您了”,阿布利竖起大拇指谄媚道。
“那是……,迈爷我是什么人?迈爷我可是南非采过钻、刚果倒过枪的主儿……”,老迈的话还没说完,车前面十来米的位置又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妈的!还敢来!我出去突突了他!这次我要鞭尸!要鞭尸!”,老迈说完后叼着烟头提着枪再次打开车门跳下车。我担心老迈有危险,拿着工兵铲也跟着老迈下了车。狂风夹杂着碎石散沙打在脸上像刀割钉锥一样,狂风就像巨兽般地围绕我怒吼,我举步维艰,呼吸困难。于是我扔下工兵铲用双手护住脸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身影。
“是人是鬼?如果是人就给句话,否则爷爷我开枪了!”老迈朝着人影吼道,老迈见人影没有反应从嘴里啐出刚才吼叫吃进去的沙子,拿起冲锋枪射向人影脚下开了几枪,子弹溅起的沙石瞬间被大风带走。在冲锋枪的威慑下,人影还是不紧不慢的向我们这边走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人影的面目愈加清晰。人影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深深的眼眶里一双发着莹莹绿光的眼睛盯着我们。
老迈眯着眼睛看清人影的真面目后大叫道:“我擦嘞!这不是那个什么第五军的人干儿吗?”。老迈举起枪向人影不断地开着枪,子弹打在干尸身上只溅起一阵阵土花,干尸仍然执着地向着我们的方向缓慢地走着。
“老迈!往头上打!打它的头!”,我捡起工兵铲向老迈吼道。
老迈抬起枪口向干尸的头上扫去,随着“哒哒哒…哒哒哒…”十几声枪响后,子弹掀掉了干尸的一块儿头骨,露出头骨里面干瘪的脑仁儿。“这是什么怪物?怎么脑瓜仁儿竟然是绿色的”,老迈拎着枪啐了口唾沫说道。
随着干尸走的越来越近,老迈射击的准确率越来越高,“哒哒哒…哒哒哒…”又十几声枪响后,被打烂脑袋的干尸倒在地上。我和老迈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打量着这具被打烂的干尸,顺着干尸的脑壳中正在向外流淌着一种闪着荧光的绿色粘稠液体。我拿出工兵铲蘸了一些绿色液体放在鼻孔下闻了闻,不仅腥臭无比,而且还辣眼睛。
“嘀嘀…嘀嘀…”车子发出了急促的喇叭声,这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吓得我差点扔掉工兵铲。我转头看了看车子,看到阿布利正探着身子急促的按着喇叭。阿布利看到我们转头看他,嘴巴急促的说着什么。
“这老小子又发什么神经,吓我一跳!”,老迈拎着枪一边走向车子一边骂道。
看着阿布利的动作神态,我突然意识到是不是我们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迅速转身,发现后面的风沙中,有十几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
“老迈!后面有情况!赶紧……”,我一边跑向车子一边对老迈吼道。老迈转过头看到这些发着莹莹绿光眼睛吼道:“赶紧上车!”,我和老迈迅速地向车子跑过去。我们爬上车后,我迅速按下副驾驶位置车锁按钮,我喘着粗气对老迈说道:“怎么办?一个就那么难对付,这十几只干尸怎么解决?”。
老迈挂上档后说道:“惹不起,躲得起,弹匣里的子弹打光了,笑闲你帮我重新压上子弹”,说完老迈急速倒车,准备从后面绕开这些干尸。车子刚掉过头,阿布利就向前探过身子伸手指着前方说道:“迈爷,这边也有!”。我放下手中的弹匣和子弹抬起头来,看到前面也出现了十几双绿色的眼睛。
“老子开着这么牛逼的车,还让你们几个畜生给吓住?兄弟们抓紧了!”老迈说完猛轰油门,感觉一股强烈的力量推着我的后背前进。“砰!砰!砰!”,老迈撞飞了几具干尸后,再次调转车头向着干尸群冲去。
“迈爷我今天让你们再死一次,送你们上西天的西天!”,老迈越撞越兴奋,来来去去地碾压着被他撞倒的干尸。
挡风玻璃上已经沾满了绿色的粘稠液体,我已经隔着车窗隐隐约约地闻到了绿色液体发出来的腥臭味儿。我强忍着恶心说道:“能跑则跑,咱别给自己找麻烦”。
老迈边猛轰着油门儿边说道:“迈爷我这是为民除害,一次性彻底解决麻烦!”。
“迈爷!前面还有最后两个!”,阿布利也兴奋地叫到。
老迈大笑着猛踩油门向前面的干尸冲去,“砰!砰!”两声,两个干尸直接被撞起砸到挡风玻璃上,在干尸脑浆迸裂的同时,挡风玻璃也产生了密密麻麻像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我擦嘞!这下玩大了!”,老迈刹车后苦着脸叫道。
绿色的液体顺着“蜘蛛网”的纹路一滴一滴渗进车子,我一边用袖子擦着溅到脸上的绿色液体一边叫道:“老迈,这下玩大了!挡风玻璃废了!”。
老迈用力搓了搓脸说道:“笑闲别急,这挡风玻璃碎不了!”。
老迈说完打开车门跳下车,一手一个将两个干尸从挡风玻璃上拎了下去。看着早已变形的挡风玻璃,老迈叹了口气,回到车上后低着头说道:“这次确实玩过了!”。
看着老迈失落的样子,我知道再说下去只能徒增烦恼。三个人默默地看着挡风玻璃,大约沉默了五分钟后,我说道:“哎……,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这挡风玻璃还能凑合用,我们先离开此地,找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再处理挡风玻璃”。
老迈抬起头看了一眼挡风玻璃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启动车子缓缓地顺着腰带飘起的方向继续行进。大约四个小时后,阿布利指着两堵像墙一样的小土丘说道:“迈爷,那里避风,我们去那里!”。
老迈将车子缓缓地驶入这个“避风港”,挡风玻璃经过一路的颠簸早已破碎不堪,顺着窟窿往车里疯狂地灌着风沙。我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后说道:“今天咱们就在这里过夜吧,帐篷没了,挡风玻璃碎了,我们如果不采取点措施,晚上不被冻死也会被这风沙呛死”。
老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正在忏悔的孩子一样对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坐在后座的阿布利指着挡风玻璃说道:“笑爷,这个玻璃不能用了,我们先把这个大窟窿堵上挺过了今晚再做打算”。老迈听了阿布利的话后应承道:“是啊!是啊!笑闲,咱们先挺过今晚再说”。
听了他们俩的话后,我将车上的物资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后,跟他们说道:“后备箱有两个防潮垫,还有一些绳子,先用这两个防潮垫顶一顶吧”。
“好主意!”,老迈兴奋地说道。说干就干!我们三个人经过两个小时的奋战终于将防潮垫覆盖到挡风玻璃上。阿布利的手艺还真是不错,经过几道绳子后,防潮垫将车架前方密封的严严实实。一切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七点,冻得瑟瑟发抖的三个人回到车上,享受着劳动成果带来的温暖。老迈散完烟后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这个地方太过于危险,不知道晚上还会不会有什么怪物跳出来,今晚从九点开始我们轮流值守三个小时,我守第一班,阿布利第二班,笑闲第三班”。
吸完香烟后我简单的吃了两块巧克力,感觉浓重的睡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在老迈和阿布利的聊天声中睡着了。正当我睡得正香时,感觉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不停地晃,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阿布利正在抓着我的肩膀晃来晃去。我怀着浓重的起床气正要开骂的时候,老迈的右手捂住我的嘴巴,左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用左手指了指副驾驶的车窗外面。此时,半躺在座椅上的我才听到车窗外传来的有节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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