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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nd by me, but never I will go back。——《春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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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荔枝的面前是一张很精致的木制桌子,上面的玻璃瓶里面好好地安置着一朵蓝玫瑰,在一旁还随意地摆放着一套看起来很昂贵的桌游套件和几张被陈列在旁的角色卡,几枚点数各异的骰子呈现出杂乱无章的混沌姿态。

“所以这就是你选好的结局?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他的面前以完美无瑕的姿态死去?”说话的人懒散地躺在洛荔枝对面,那是一位正靠在椅子上把玩骰子的银发女孩,她眼眸呈翠绿色,像宝石一样。但目光不善,犹如发现了老鼠的猫咪般,眼里带着鲜明的戏谑与嘲弄。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地抛投着一个六面骰,待到骰点出来之后把几张角色卡随意地调整着姿态。

这个六面骰的外观十分独特。它的每个面都是平整而整齐的,没有任何凸起或凹陷,看起来非常光滑。棱角被削得极为锋利,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六面骰的体积适中,不过分大,便于携带和使用。它可能有着一种金属质感,表面呈现出闪亮的银色或灰色,给人一种冷酷而尖镜的感觉。整体上,这个骰子散发出一种独特而危险的氛围,就如同它充满神秘色彩的主人一般。

“能否选择自己死法,这不是很好吗?”耳鸣,视线模糊,呼吸略微带着些艰难:因为和神明的交易,这具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不过不能让那家伙看到变成怪物的我呢,太难看了。

万一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很有劲头嘛,这样很好,所以你们人类才有意思啊,”把骰子扣在桌上,奈亚拉托提普发自真心的愉快,“你知道吗?我听过一个笑话,‘你给朋友们介绍你的爱人,他们嘲笑你,因为他是虚构的,你也嘲笑他们,因为他们也是虚构的’。”

“花费了一辈子跟怪物打交道的天才少女,你可有真正的快乐过呢?”戏谑的恶神不知道为何语调里带着些哀伤。可能是乐子变味了吧,祂怀抱着这样的想法。

“*‘时间如果能够停滞在这一刻,我愿意用所有玩具来交换。’”沉溺于恋情的少女轻声哼唱着,对于走过了尘世的邪神而言,也不过是勉强算是不错的歌喉而已。

“我从小就不是个好孩子,是被人遗弃到洛家村来的。据称在村里人捡到我的时候,有一只花纹很艳丽的蜘蛛在身边爬来爬去。”

“‘真是不堪设想啊,如果让那畜生咬到你的话,村里可就少了一个大美人长大了’。养父是这样说的,于是他就把蜘蛛踩死了。”

银发的导演不在乎剧目高潮前的一些余兴节目,于是祂耐心聆听:这是主演最后的独白,祂乐意给她如是行为的资格。

“在依靠着村里的人家一口饭一口菜把我养大之后,村里进驻了一户有钱人家。靠着一些从小学来的花招混进没什么见识的豪绅家里不算艰难,好在家里的大少爷很给我这个童养媳的面子,虽然那种事情我也不是很介意…….”

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奈亚拉托提普依然沉默,有什么破碎的东西在脑海里飘散:这具身体的过去好像比较感性,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为好。

“欧阳侦探的推理除了结果都是错的,真是令人诧异,他到底是怎么成为侦探还没把自己饿死的,”洛荔枝苦恼地揉了揉头发:在自以为是方面真是跟那家伙一模一样,“不过有一点倒是蒙对了,村里都是些‘长得像人的东西’,洛无觉得我说的很对,所以就帮我处理了现场。”

“你一个小女孩还能把一整个村的人全杀光吗?就算再加上个纨绔少爷,也太牵强了吧?”奈亚拉托提普非常困惑,她一手撑在桌子上提出来疑问。

“实际上他们是被偶然路过的蜘蛛群咬到中毒死掉的,很巧的是那会儿我在陪洛无在外地上学,我去当零时工在超市赚零花,他继续完成大学的学业。”洛荔枝摆弄了下自己的手指甲,有些尖细,是这些天太忙碌了吧?

“你还真是不会说谎。”邪神无奈地歪着脑袋:那个小家伙是真不会选从属啊。

“后来靠着归来的母亲,我和洛无过上了几年还算安生的日子,像人的、不像人的生命齐聚一堂。洛无真的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就算是那种事情他也不愿意勉强别人。”指甲拂过面颊,然后尝了下味道,铁锈味,闻着还不赖,UU看书 www.uukanshu.com“然后他在陪着我度过了几年的岁月之后因为用脑过度长眠不起,直到近年我才找到办法把他的病治好了。”

“治好?你的意思是变成那个木头壳子的人形生物?”一股火气从祂的心底涌起:祂的宁静已经潜入了其他的地方,这让祂更加感性,更加……

“很痛,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我,这不就够了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侧,鲜血淌出来了一些。

听说并且恶化到一定程度脑脊液也会流出来,看样子计划也该提前了,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了。

“真是疯子。”以人类的视角,本来不应该这般表现的邪神如是评价。

“神明大人,这话由您说出来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呢。”洛荔枝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幸福的笑容,她拿出来了一个纯白色边框的透明立方体放在手心里,流淌而不定形的色彩在其中翻涌着。看到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奈亚拉托提普眯了下眼睛。

“您的同行者,K先生让我代为向您问好。”她安静地将星辰般的死亡吞入口中,并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触,只是感觉感官变得轻飘飘了。

没有回应,这栋钟楼被归还了一如既往的寂静。洛荔枝撤去了自欺欺人的幻觉,以蜘蛛的节肢站立于地面:“都在最后了,该怎么收尾呢……有了,唱首歌吧。”

“本来是说好了唱给洛无哥哥听的,看起来来不及了呢。”

“Неубежатьникак,Догоняетвсегда~”(我们谁也无法逃离,命运的话语终将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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