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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总算结束,赵红阳终于可以放慢生活的节奏,让自己也享受一翻闲暇之乐,赵红阳收拾起行李,打算回家呆一阵子,久违的家乡依然是他最神往的天堂。
如往常一样,毕业生都会把自己的试卷丢落于操场,以此来宣泄压抑内心许久的苦闷,赵红阳内心也几分欢喜,紧张的心灵终于得已绽放,这一刻,他觉得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就连男生寝室公认的丑女,在此刻他都觉得有几分姿色,他从未见过大家如此灿烂的笑容。
告别同学后,赵红阳坐上回家得列车。他内心兴奋而喜悦。手机收到高开的信息:“发挥得怎么样呢?”
“还行呢。”
“你呢?”赵红阳问他,其实赵红阳内心对这次发挥已经很满意。
“我不怎么好。”高开回道。
“那么长的假期,你打算做什么?”高开接着问道。
“回家呆一久吧,放松放松下,你呢,有什么打算?”赵红阳回答道。
“我计划着找份零工吧,体验一下生活。”高开的这番话让赵红阳有些想法,赵红阳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同高开一起闯闯。
高开没有约他,他也没有说要一起。
而这段等待成绩的时光,是如此的漫长。
可幸的是,赵红阳如家人所愿,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重点,不过也算是村里唯一一列。
那天赵红阳给哥哥打了电话,哥哥说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学费由他来承担,嘱咐赵红阳好好上学即可。
高开金榜题名,是省内的重点大学,他家人为此摆酒席为他喝彩,他开心的邀约赵红阳。
赵红阳没有去,首先他忙一些家里的农活,其次,村里穷困偏远,交通工具稀缺,依旧是一条泛黄的泥巴路,凹凸不平,来回步行,花费很多时间。
赵红阳被录取了,父母沉浸于喜悦之中。
不过,村里的人却不知学子不容易,传出了许多新奇的事。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貌似已经深植人心,在村民眼里,考上大学依旧只是一个满腹文墨的无用之人。家人义无反顾,依然决定让赵红阳继续上学,先不管以后如何,总得认几个字,拿个文凭,也算是为祖上添光。
村里的人非常不解,就赵红阳家这样贫困的家庭,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读书。甚至有些人背后说道:“考大学不是啥难事咧,我要是参加,也能考得起咧,没啥大不了咧。”
母亲听这话格外刺耳,却也不作回应。赵红阳知道,他得了母亲的真传,对于与人争论这一点,他与母亲像极了。
赵红阳也清楚,村里的人即使再造弄是非,家里人一旦决定的事,谁也就没有可以改变的成分。生活中的自己,其实也就是一个傀儡,小时候总的被父母束缚,去完成他们觉得对的事或者他们想做的事,这或者是现代社会人的传统。当自己长大了,依旧得被现实的条条框框限制起来,或许内心的自由,一辈子都难于展示。
不过赵红阳也没多少抱怨,他总是一个对父母百依百顺的孩子,在父母眼中,懂事,孝顺,有希望,这或者对他就是最大的动力。
开学之期将至,赵红阳知道父母已不可能送自己入学,以前是父亲送他,现在父亲病倒了。
学校离家乡六百公里,他只好约着高开一起结伴同行,高开也爽快答应了。
父母的千叮万嘱后,赵红阳背着刚买的黑色书包及崭新的行李箱,孤独的走上了求学之路。坐在开往未来的客车上,赵红阳两眼往回看着,家乡的屋顶,家乡的松树,家乡的小路,家乡的农田,家乡的白云,慢慢远去,书包散发着浓重的染料味,赵红阳吸了一口又一口,心里无数画面,无数的回忆。这或许就是简单的思念,简单的爱。
孤僻话少的性格,促使赵红阳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他手里从不离开一本杂志,有时候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对于他来说,发现一篇好的文章,就好比科学家有了重大发现的喜悦,心里的喜悦无处分享,总会洋溢于面,所以他总是带着饱满的笑容。
在同学们看来,赵红阳是个古怪的人,用当下最潮流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一朵璀璨的“奇葩”。吃饭喜欢先把饭吃了再吃菜,看书总是不断重复看,穿的衣服一定要没有图案,喜欢看画却只钟情于素描…
他不知道拒绝别人却也不知道接受别人,紧闭的心扉,别人永远进不去自己也却出不来,有时候他自己或许也意识到,却又不知道如何,索性把精力转移于其他事情上,而看书却成了他雷打不动的习惯,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一旁的高开似乎很累,一路上半睡半醒,他两没有太多的交流,一路上极为安静。
赵红阳喜欢用读书来慰藉心灵,或许生活要是有一方面虚空了,本能上就会从另一方面来寻找填补,人或许都这样,拥有的东西永远不被看中,得不到的东西却被看成珍贵,所以人们从不在意自己现在拥有什么,而却一味追求自己没有什么,几经风雨后,追求的东西越来越远,拥有的东西也将慢慢失于,上半辈子犯错,下半辈子赎罪,上半辈子不经意失于的东西,下半辈子总是不顾一切的去找回。
赵红阳就是一个从来不懂追求的人,他从来不会羡慕别人,他最看中的人,除了家人之外别无其他,他或许是个列外,总不会把自己新买的衣服或者鞋子像同学炫耀一番,这或者也是一个自卑男孩的一贯风格,在生活中,他从来没想过要比谁过得好,在学习中,也不会放言要打捣第一名,别人超越他的时候,也都满不在乎。不知疲倦的努力,他只是不愿意被人嘲笑,不愿意被人看扁,不愿意被班主任盖上差生的印章,不愿意看到父母失落的面光。
确实有些可笑。
云开山自出,花下水自闲。一路陌生的景色,一路迷茫的未来,赵红阳紧紧的盯着车窗,完全不知道大学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想了无数遍。
这或者是人生的滋味吧,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极力渴望过,过着不同的人生,却有着同一种感受。赵红阳心情无比愉悦,他似乎忘记了前方的恐惧,忘记了他只是孤身一人。
过往的车景,如同匆忙的人生,极速间,变化万千,让人措手不及。赵红阳一直都明白,自己只是一只来自深山的野鸟,飞出山头,城市却没有他落脚之地,总不能一直飞,可自己又飞不回去。他甚至开始慢慢的计划着未来,灯红酒绿的都市,或者只是自己飞翔的一道光景罢了。
可是人心哪有理足,欲望引发了梦想,梦想促使人的行动,赵红阳暗中安慰自己:我还有时间,我还可以计划。
或许没必要想那么多,眼前的现实才是最重要的,赵红阳抖动了一下手里的杂志,把心神收了回来,仔细的看着文章,可是表面的平静可以假装,内心的波动却难于控制,赵红阳还是泛起太多的事,让他心神无法宁静。
生命太多遗憾,赵红阳似乎觉得自己便没有如同自己的名字一样,又或者在父母眼中的自己,完全没有那么光彩夺目,他一直只是沉默的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UU看书www.uukanshu.com完全不去理会别人,他一直认为,父母是对的,自己不应该有叛逆的想法,就好比曾经有过想放弃学业去学习艺术的想法,没有去成,也没有坚持,也就匆匆来匆匆去。
赵红阳其实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去诉说,也不知道怎么去坚持。看到车窗外的一幕幕景色,过往的画面如此匆匆,普通人生,不经意间,只有白头岁月。第一次身感自己已经长大,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青年,他又提起勇气,尽量幻想着前方的美好。
带着有迷茫又好奇的心情,赵红阳对前程依旧保持着渴望,而在他的想象中,未来只会遇到更多出其的美妙,只要保持着一颗良好心态,再大的事也就如此,没什么会把自己彻底摧残。
夕阳的彩霞,总是无比煽情,朦胧的夜色下,家里的一切似乎若隐若现,他总有一种幻听,似乎家里人的晚谈一切都在耳边。赵红阳无比想家,内心无比的孤独。他只是抚平杂志皱着的页脚,心泪怆然而下。
或许吧,一个在坚强的人,也无法阻止自己情感的脆弱,在这孤寂的城市,一片乡心又何处说?没什么比孤独更可怕,它甚至可以磨灭一个人对理想至高的态度,也或许能让一个奔跑的人撒手,奔向游离的飘渺人生。
赵红阳也明白,人这一生,就是一个奔跑的过程,只要活着,前进的脚也就不会停下,这一路有希望,也有失望,有开心也有心酸,对于这些,他心中也就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似乎也不想再去努力什么,随遇而安,既感觉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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