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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占据了脑海。
江小州努力适应着眼前的一切。
香肩在侧，美人如花。
一张年轻水灵的脸，像极了梦幻中的容颜，美得那么不真实。
那一长排沙发上，之前荔园吃饭的人都在里面。还有两张生面孔。每个人都搂着一位美女，聊天，喝酒，唱歌，跳舞。
江小州旁边的这位，自我介绍说她叫灵儿。
她穿了一件足以体现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衣服。节约。胸前的面料很少，少到江小州可以直接把手放进去。裙子的下摆够短，短到江小州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几乎就可以触摸到她的底线。
这里是山茶花，恭城久负盛名的商务娱乐场所。
在它被取缔之前，恭城无数达官显贵出入其中，夜夜笙歌不息，宛若天上人间。
江小州陷入一种迷幻里。他是否可以放任心中的野马驰骋，为所欲为？还是应该坚守自己心中的底线，锁住心猿意马？
他知道，如果他愿意，他就可以向前一步。越过眼前这位美人的底线，也越过自己的底线。
灵儿已经攀在他的身上，双手像八爪鱼把它攫住。
江小州艰难挪动身体，拿到桌上的一杯酒，说道：“来，灵儿，我们喝酒。”
灵儿终于放开他，也把酒端了起来。
江小州作出了自己的抉择，他还想去看更加壮阔的风景，并不想陷在眼前的灯红酒绿之中。
当他做完这个决定之后，反而从人性的挣扎中挣脱出来，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可以坦然面对眼前的一切。
美人，美酒，都是身外之物。心内澄明，不为所动。
接下来的时间，江小州发挥了自己语言上的天赋。
先是听了灵儿的悲惨身世，然后作为回应，江小州也讲出了自己的悲惨身世。
当然，都是编的。
两人都特感动，讲完之后，都相见恨晚，引为知己。
当然，这也都是假的。所谓逢场作戏，不外如是。
两人讲到动情处，差点就抱头痛哭。
“小江，你怎么把美女给搞哭了，可以怜香惜玉一点啊，哈哈。”黄丰堂的声音从沙发远端传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灯光亮起来。一切行将结束。
这一个晚上，很多人都将有自己各自不同的归宿。
但江小州，他最终回到了自己在老君洞步行街旁边租住的房子。
灵儿似乎很失望，因为江小州既没有跟她互留电话，也没有约她出去吃宵夜。
其他人去了哪里，江小州不知道，也不关心。
他洗了个澡，酒醒了大半。
临睡前，他掏出手机给柳艳冰发了条短信：“明天周末，准备去干什么呢？”
柳艳冰秒回：“准备来找你玩啊。”
这就是他们的默契。
江小州借着残留的酒劲儿，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夜，他睡得特别安稳。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已过，江小州才在床上睁开眼来。
经过一整夜漫长的休息，他感觉精力无比充沛。迎接柳艳冰的到来，他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从床上起来，江小州洗漱完毕，准备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
裤兜里一砣东西，摸着硬硬的。
掏出来一看，是一大把对折在一起的现金。
江小州略微一数，好几大千。
这笔钱不是小数，顶他两三个月的收入。
这钱从何而来？
江小州苦苦回忆昨天晚上的细节，一个场景重新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还在荔园的时候，饭局接近尾声。黄丰堂让江小州把他的公文包拿过去，从里面掏出一叠钱来，让他去把单买了。
江小州拿着剩余的钱回来时，众人已经起身，正准备离开。他赶紧上前，把余钱还给黄丰堂。黄丰堂大手一挥，说道：“你自己拿着。”
江小州还想再还，旁边楚耀华把他拉住，说道：“老大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边说边把钱拿过来，塞进了江小州的裤兜。
他看着眼前这一叠钱，再还给黄丰堂是不得行了。留着不花，也是罪过。
索性趁柳艳冰今天上来，带她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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