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磨斧霍霍，欲砍地主(1 / 1)

天气愈来愈冷了，寒风如刀，天上也布满了铅灰色的云层。

刘克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对炕上的妻子说到：“这样下去，真是冷煞个人，家中的柴不多了，我去山上打些柴来。”

说罢，便抄起斧子，携着麻绳扁担，往山上去了。

寒风凛冽，刘克富踏上了山路。树上的叶子早已凋零，路上也铺着一层厚厚的雪。

他紧握斧子，沿着山路艰难前行，来到了一片密林中。这片密林中的树木都有一定的年份，可以将枝干砍下来做薪材，像那些年份低的，是不允许被砍伐的。

他专注地砍着柴，斧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木屑纷纷扬扬地飘洒，好似那不断飘落的雪。

打完柴后，刘克富担着沉甸甸的柴捆，踏上了回家的路。村口的酒庄里，刘克富发现一小群人正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隐隐约约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刘克富在酒庄门口放下担子，从衣兜里扣出两枚铜板，向小二要了一碗浑酒。

这酒庄分为两部分，室内与室外。室内喝的都是清酒，在室外的棚子里喝酒的，都是些穷鬼。

这室外的草棚，除了顶，便只有一面墙，还是靠着室内的那一面。莫说城中的老爷，便是村中的富农，来这酒庄喝酒，也绝不会呆在室外的草棚，更别说还是这大冷天的。

刘克富端起了那个有点破裂的酒碗，却发现在场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刘克富有些莫名其妙，但心中的好奇一直在刺挠着他，他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克富将端起的酒碗又放下，对着坐在他对面条凳上的人说，“说吧，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那人不说，只是盯着刘克富的那个酒碗。刘克富将碗推了过去，那人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道：“祸事了，你姐王刘氏在家中自杀了……”

“什么？”那人话还没说完，刘克富便目呲欲裂，用手抓着那人的衣领，怒问道，“阿姊绝不会轻易轻生，是哪个狗贼？”

那人被刘克富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前，前，前……前段时间，胡老爷去王家庄收了租……”

刘克富哪还能不明白，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已经没了，这个人并不是在诓他。

刘克富好似被晴天霹雳击中，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空洞无神，脸色刷白，浑身颤抖，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不敢相信，那个拉扯着他长大的姐姐，那个如母亲一般的姐姐，就这样被那个恶贯满盈的地主给逼死了。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中也开始喷着火。刘克富松开了那个人的衣领，担上担子便走了，风雪之中，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很快便消失在酒庄众人的眼中。

刘克富回到了家，便看见妻子开着院门在等他。刘克富放下了担子，迎了上去。

刘克富的妻子看着他手上有斧子，哽咽着说道：“你已经听说了！”

“嗯”，刘克富应了一声，最后便对妻子说：“把那块上好的磨刀石从阁楼里拿出来吧，我想磨一磨这斧子。”

……

刘克富在院子里磨着他的斧子，他的妻子则流着泪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