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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洗把脸吧,等进山之后,可能就是几天都没时间休整了。”赵聪随便抹了抹脸后把毛巾递给刘溏。
由于赵聪此次并没有带多余的衣物,所以也没衣服给刘溏更换,刘溏身上依旧穿的是一件宽大的白色衣袍。听刘溏说是他母亲半夜抱起她时随手拿的她父亲的衣物。
刘溏用刀把衣服割短了一截,刚好穿在身上,又用割下来的布料把腰部扎紧,防止衣服过于宽松。
“...是,公子。”刘溏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一声。
赵聪没再理会她,从自己怀里拿出了那张画着地图的纸张,转身喊了赵忠过来,一起研究血罗兰究竟生长在何处。
“赵大哥,我对比了一下军中的地图,发现这上面所记载的地点,已经极其靠近西夏了。刚好处于这座叫青峰山的小支脉深处。不过记载这株血罗兰的异石上面的气息还未消失,证明这株血罗兰是还在的,并未被采摘。到时候只要找到大概地点,便可以用上面提供的法子寻找了。”
“这片儿地方虎子之前来过,要是看不懂也可以问问虎子。”赵忠此次是前来剿匪的,自然要找个比较熟悉附近地形的,而虎子之前与夏军交战时来过这片,便被赵忠给拉过来了。
“此次剿匪并不是主要目的,山匪能一网打尽自然是好的,但重要的还是后续军中的安排。不过如果殿下要为那位小姑娘报仇,我等也便尽力扫清那些山匪便是了。”赵忠是带着任务来的,并不想在一群山匪身上耗费太多时间。
“其余的匪人可以尽力,但是匪人的首领必须拿下。首恶一伏诛,至少短时间内这群山匪不会再聚集,对附近的百姓也有好处。”
赵忠听罢点了点头,反正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转身便往自己的马边走去。
赵聪见此也打算回自己的马上。但一转过头,眼睛却不由得却顿了一下,望向了那正从河边走过来的身影。
从见到刘溏起,她便一直是蓬头垢面的。虽然跟赵聪一起上路时简单的绑了下赤发,但脸上还是脏兮兮的。而此时刘溏稍微梳洗了下赤发,洗干净脸后。赵聪才发现她长得可以说是粉雕玉琢,而丹凤眼露出的清澈配合上简单披散的赤发,竟反而显得有些魅惑之感。能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公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赵聪的打量让刘溏脸有些泛红,不由得出声询问。
赵聪回过神来:“没事,只是在想之后如何提升你能力的事。”
“哦。”刘溏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这时赵忠已经开始安排进山的事宜了。
这一支骑兵队并不会全都进山,而是只会进入五百人,分为十个小队逐渐推进。而剩余的士兵则一人两骑,在山外游曳,防止山匪逃窜。
由于赵聪和刘溏在外边可能跟不上虎子带领的游曳骑兵,所以决定跟着一起进山,由冯云和马六负责保护。
如此,士兵们分成十个小队,向青峰山内进发,赵聪便被分到了赵忠的队伍当中。
...
青峰寨,聚义大厅。
这段时日杨刀疤可谓是吃的油光水润,都不用下山劫掠了。自上次房胖子过后,杨刀疤便提了过路的例银,有点关系的如房胖子那样的只提了三成,没关系的要么提五成,要么把人头留在这。守着走私小道的杨刀疤赚的盆满钵满,不单是物资充裕,连金银细软都收了一堆。
但这日,杨刀疤久违的感觉到了心悸,但并不强烈,比之前自己被官兵围剿时轻微得多。这是杨刀疤趋吉避凶的本能正在发挥作用,不过为了心安,杨刀疤还是一早便散出探子去打听消息,而此时那个叫猴子的探子正在向杨刀疤汇报。
“大哥,在山间放哨的弟兄们回来禀报,说是有一伙儿黑皮走狗在山脚休整,正准备进山。但离得远了望风的看得不真切,只看见皆是骑兵,大概几百号人。”
“塞门寨要是出兵,咱们这边立马就能收到消息。这伙儿黑皮是怎么悄无声息冒出来的!”杨刀疤拍了下桌子,眼神阴狠中透着一丝不解。“让弟兄们拿好家伙,看看这帮人有多少能耐。要是一群大头兵想进来打秋风,就把他们全留下!要是真有能耐,那便让他们一手,准备杀出去!”
...
此时,赵忠带领的五百人已经散开向青峰山深处而行,随着深入,附近的树木也愈发高大。这时,在前边探路的斥候回来禀报,说是发现了有行路的痕迹。赵忠众人便加快了脚步,前往查看。
“看这车辙,应是近两日留下的,这些时日并未下雨,车辙的痕迹较淡。只能大致分辨出几辆行车的痕迹。”斥候蹲在地上,为赵忠等人分析到。
“再继续往前探,让其余方向的弟兄们往车辙行驶的方向推进。”赵忠吩咐完后则转身与赵聪等人解释。
“吕吉甫曾跟将军说过,青峰山内有一条走私通道被山匪所控制。但由于这条路走得人不多,山内地势错综复杂,里面的寨子若是强攻的话怕得不偿失,便一直无法腾出手来解决。但此次由于出征打造器械的需要,将军便让先派人把这山匪剿了,好让后续工匠可以安全的打造器械。
此次为了不让青峰山的匪徒收到消息,我等日夜兼程直接赶来,中间遇到堡寨也不入内。因此山里应当是不知我军要来的。”
对于这些赵聪倒是不太清楚,他以为此次只是为自己寻找血罗兰的同时顺便剿匪,没想到还有这等内情。
众人继续往深处推进,而附近方向的士兵也逐渐向这个地方靠拢。
...
“大哥,那群黑皮直接就朝寨子这边过来了!离咱们已经不到五里地了!”
“让弟兄们把寨门放下,弓弩架起来。好教这群大头兵知道厉害!”由于杨刀疤觉得预感并不强烈,加上进山的不过几百人。因此杨刀疤误以为官兵只是过来打打秋风,在尝试攻打失败后便会马山离去。
虽然宋朝严禁民间私藏弓弩甲胄,但是军方总是会有因各种理由‘报废’后流落在外的。而这些流落在外的,则一般会流进黑市,被某些地主或豪商收走。而杨刀疤便曾在一次劫掠商队时得到了两把弓弩。配合上寨子内的弓箭,杨刀疤对于寨子的防御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很快,整个寨子便动员了起来,外围的探子全都收缩,寨门紧闭。简易的木制女墙遮蔽处排满了二十来个持弓射手,也有多人在射手身后防护。而被放下的寨门边处,也早有几十人手持武器随时待命。
...
“报!前方发现一座小寨,寨门紧闭,斥候观察后发现,寨内应有弓手埋伏。”
“让其余方向的士兵往这边靠拢,于寨外两百步处集合。”赵忠对青峰寨的弓箭射程并不确定,但出于谨慎还是选了较远的位置。
由于入山时并未骑马,而是步行推进,因此等众人在复杂的山路间找到青峰寨的时候,已是接近酉时。逐渐转暗的天色,加上周围密闭的丛林,让众人的视野受到一定的压制。想着可能已被发现了,赵忠便让士兵们点起了火把。
星星点点的火光逐渐朝着青峰寨前汇聚。
...
“离着两百步之外,看来是发现有弓手埋伏了。不过,以为离得这么远老子便拿他们没办法了?”
杨刀疤亲自来到了女墙上,远远的眺望了正在集结的宋军。然后从底下掏出了一把军中常见的制式单兵弩,张弦搭弩,脚踏上劲,隐蔽的架在了女墙上,对准了一名未被树木遮掩的士兵,扣下了扳机。
弩箭飞掠而过,扎进了脖子,那名士兵应弦而倒地。
对面的阵形出现了些许的慌乱,又往后退了一些,拖了士兵的尸体藏在了树干之后。
而寨子这边而发出了欢呼声,伴随着嘲讽和谩骂声飘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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