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剑的故事(1 / 1)

各个地区或国家货币的制造标准各有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就包括货币的大小与花纹图案样式。这些花纹图案样式往往有一段故事。比如附近的斯图雅特王国，其所发行制作的玫瑰金币，图案花纹精美，得到许多国家地区商人的喜欢与收藏。

很多船队在交易结束后，都会特意留下一笔玫瑰金币用以发放给参与的水手，这些水手也许会赠与喜欢的姑娘或者某个旅店的风情女子来诉说自己的爱意。

洁娜在来的路上，和白蓄讲到，我们这里的很多郁金香都是南方的戚尔玛圣国那边的商人带来的。郁金香的种类有很多，包括白色的、红色的、橙色的、黄色的、粉色的，还有许多各种颜色组合混搭的种类，少女洁娜指了指自己黄白的裙子示意。

在沟通中，白蓄发现少女洁娜最喜欢橙色的郁金香，她认为很像金子的颜色。

“戚尔玛圣国…我怎么感觉看到过这个名字”白蓄喃喃道。看到附近一个正在支付银币的买花妇人。白蓄想起来了，当初好像在笔记上马剑银币附近内容看到过。

白蓄拿起刚刚在集市购买的一本厚厚的记闻录，上面记载着当初整个包括弗兰德斯地区和弗里西亚地区中多个城镇为了独立、摆脱戚尔玛圣国束缚。为了宗教信仰自由的争取、资源要素自辖权的争夺、规则制定未来选择的参与权的争辩等原因双方爆发了不可磨合的冲突。

最浅层却最复杂的首先是维新派信众与教皇派信众之间对教义理解的差异以及对教会执行参与世俗事物的手段行为的不一样的想法。两方信众相互敌视，从最开始的互相言语攻击到一些见不得人的捣乱耍阴招到最后的武力冲突。不同的信众因此逐渐分开分散，相同的信众因此逐渐聚集聚合。就这样就出现了维新派区和教皇派区。双方的冲突在城镇在地区已经到了不可磨合的地步。需要各地世俗王权参与介入，进行合理的调和或者进行站边来稳固地方的和谐。

即使是下策的选边站，这样的选择都是艰难的，也是受很严重的外界影响的。王权首领的信仰在这一刻并不属于自己，也许受地方多数群众、多数世俗权力代表的信仰选择偏向，也许受到周边某个无法对抗的大国或联盟的信仰选择影响，所以可以看到许多地方伯爵隔三差五换个信仰，会有主教和信众说他们对主不老实不忠诚，其实他们的信仰在时代的炮火里并不能自己决定。而进行与支持合理的调和，试图采纳鼓励宗教信仰自由更是不易。

约莫百年前，因为海港地区的特殊性，许多异国他乡的商人人来人往物资汇聚，如果采取极端的宗教手段，对某一方进行排挤制裁，必然会严厉打击到本地区的经济商业发展活力。与传统内陆农耕地区不同，作为海港地区必须保持一定的包容性，才能维持自己的地位。如果盲目的去为了秩序井然，而制定无弹性的宗教制度必将商旅流失，摧毁经济民生，因为毕竟海港地区在多年的发展以来早已失去了农业基础。那时年轻的弗里西亚威廉伯爵曾号召组织周边城镇联邦去支持鼓励地区的宗教信仰自由。组建维德洛兹地区会，在地区内的每个人都有信仰自由的权利，且有人在该地区进行宗教霸凌将会受到地方势力的制裁，也就是后续的维德洛兹联盟的雏形。

可是随着宗教信仰斗争的越演越烈，多个庞然大物的下场，即使作为远离政治中心教会中心的弗兰西亚地区和弗兰德斯地区也无法幸免独善其身。圣国与新教的支持国家都已经开始对各个地区进行抽血，试图让自己获胜的天平能够向自己这边多倾斜一些。而这时弗兰德斯地区与弗里西亚地区还接受着戚尔玛圣国的统治，双方教派国家随着战争的深入，开始不顾地方势力的态度，强行征用各个地区的资源包括人力。这会引发新的矛盾，胜利者也许还能从失败者手上要求补偿损失，而失败者将面对更多的敌人，面对失败后更为凄惨的处境。

这就涉及资源要素自辖权的争夺了，随着教会信仰派系的争夺，传统的教皇派国家戚尔玛圣国，义不容辞必然会下场维护自身的利益。维新派对教义的解读，对教皇以及各位地区主教的攻击，对教会参与世俗事物范围多少的限制阻碍，无一不是在限制戚尔玛圣国对各个地区抽血。比如维新派中伽尔文宗更是直接呼吁削减平常对各地教会的大型仪式的次数，以及希望教会减少对地方农民土地的占有，让教会退回部分土地分出去。

最后的结果，白蓄也看的出来，最终像诸多沿海地区的维新派伽尔文宗占据了主流，更多内陆地区还是依旧在戚尔玛圣国的统治之中。如弗兰德斯和弗里西亚的独立并不容易，进行了近百年的独立战争，而许多内陆地区却在争端中失败，维新派信众被赶尽杀绝或远离故乡。

白蓄认为像沿海地区的独立成功与内陆地区的独立失败，其一是距离教皇派势力的远近给教皇派带来的镇压难度成本不同，其二根本影响就与伽尔文宗所奉行的原则有关，比如土地的争端就是核心中的核心，对于内陆地区农业基础发展好，每一份土地的切割分离都是对教皇派利益的巨大损失，教皇派无法容忍内陆土地的丧失，而远离的沿海地区，本就农业基础薄弱，教皇派也没有在此精耕细作，去不断抢夺农民的土地，所以其利益大小的积累较内陆少了许多， 越到战争后期其边际成本越会大于边际收益，最终战争时间太久了，还是选择了放弃，接受沿海地区如弗兰德斯和弗里西亚地区的独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地区宗教自由的与否从一开始也许就已注定，也许在内陆地区也曾有领袖呼吁宗教信仰自由，但他可能很难留在历史的花名册里，因为内陆地区的宗教冲突从根源深处无法调和。也许从一开始维新派的信众就应当早日迁徙来到沿海地区远离教皇派势力核心区域，而教皇派的信众也应当早日前往圣城寻求教皇与主教的庇护。很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因果分析的远见，亦或其封地土地资产核心并无法随身带走，自然也只能做一个不是那么忠诚的教皇派信徒，去面对争端与纠纷站在第一线。可笑哦，前往圣城的忠诚者远离战火的波扰，没有前往圣城的人在战火的第一线维护教皇的利益。

代表弗兰德斯与弗里西亚地区的各个城镇随着一波波商队的口述与分享，渐渐也开始接受新教派的教义，对远方的教皇派与主教也渐渐不在同一条道路上了。而随着圣国对地区的不断压榨压迫，地方旧教会对异教徒血腥的打压一幕幕就在眼前。就此维德洛兹地区会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商业宗教自由同盟而是渐渐成为具有军事性政治性的维德洛兹联盟。弗兰德斯与弗里西亚的城镇们开始组建属于自己的保卫军队，以抵抗圣国军队在地区的胡作非为，就此独立战争就此打响。而独立战争中将士们骑马手拿长剑的形象也被记录了下来，留在了货币上，成为常用的马剑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