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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铭点点头，笑容愈发灿烂。
身后于列、柯震两人，齐齐上前：“小六寨主，可勿要怪罪我二人先前失礼。”
崔铭笑着摇头：“不会的，两位师傅都是替我辛劳。”
师傅并非是先生之意。
一般尊称武师之流，便用的师傅二字。
“哈哈——”两人大笑，“还未来得及恭贺小六寨主成妖之喜。”
“嗯。”
崔铭点头。
他实际上已经有些累了。
成人礼消耗了太多精力、体力，需要好生休息一二。
崔青羊也看出了崔铭的疲惫。
旋即大手一挥，搀扶着崔铭，一并回了地面。
……
雨过天晴万事新。
崔铭成人礼后，一连下了三四天的小雨。
阴雨连绵。
青羊山上却是一片欢腾。
寨主府下令，为贺崔铭成人之喜，整个青羊山大赦三日。
所谓大赦，不止是三天的不限量酒肉供应，更兼有妙音坊、春意坊两处的优伶为期三日的无偿演出。
对于山上的贵户自无差异。
但对于小民、奴隶，却无疑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寨主府。
前院，议事大殿。
崔青羊盘坐于正中主位，双腿之下铺着一整条白犀皮毛。
犀虎龙象之流，在妖物之中属于贵种，本身不管血肉、皮毛、五脏，价格皆是不菲。
也只有议事大殿的主位才会布置白犀皮毛，崔铭、于列等人端坐的两侧次席，则只是摆着玄牛皮毛。
“皮囊与皮囊并不相同。”
“崔氏祖传的青羊皮囊并非是妖兽皮毛炼制，其他寨子、部族传承的皮囊同样如此。”
“妖兽皮囊不可以为人所披，但人族武修想要如妖，也只能披上妖兽皮囊。”
“看似悖论，实则相通。”
“十万大山修武为轻，披毛、成妖为重，先有成妖仙的武修，而后才有披毛的如妖之士，所以各部各寨都铆足心思培养出更多的成妖武者。”
崔铭同样盘坐在次席，心思翻涌。
对于青羊皮囊的来历，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
前世遨游互联之网，本身崔铭的心思就比土著要活络许多，再加上「敏锐」特性的加持，根据蛛丝马迹，崔铭就能推测出不少辛秘。
当然，能做到这一地步。
崔青羊同样功不可没，他盘坐主位，侃侃而谈。
“依照成例，寨中有成妖者，当遣送黑水邑，受黑水部统辖，教导武学，接受差遣。”
他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自主位而下，分别是崔铭、于列、柯震、胡勇与另外两名寨主府客卿。
拢共七人，崔家父子之外就是所谓的“寨主府五大客卿”。
不管人族武修，还是妖修，修行伊始都只在皮毛、筋骨、五脏三大境界。
人族武修锤炼三者，达到增益补强的效果。
修妖武者则是不断祭炼，彻底完成由人及妖的脱胎换骨。
于列五人之所以被单独拎出来，被唤作“五大客卿”，便是因为寨主府上只他们五人达到了五脏境界，一拳之力可震杀成年玄牛。
其实崔青羊本人公开的境界也止于五脏之境，只不过他有青羊皮囊相助，本身与妖武者无异。
崔青羊一人就可以独斗其他五人。
“黑水邑在黑水河上游，我青羊寨居于下游一隅，其间需要途径五山九寨，才可以抵达黑水邑。”
“青羊寨离我不得，五位之中可有人愿意护送我家六郎，前往黑水邑一行？”
话音刚落。
座下便已然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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