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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河领着另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下了楼。
崔铭一眼看去,就瞧见了老者浑身遍布的鱼鳞皮肤,心中暗忖:“这位想来便是司政。”
也不等墨河介绍。
崔铭直接拱手:“小子见过司政、大祭!”
墨河点头:“这位便是我家司政,墨泽。”
而后他再次开口:“崔铭,你可确定白象国使者,原话即是如此?”
他举起手中象牙晃了晃。
崔铭点头:“小子不敢扯谎,应是如何,便是如何。”
墨泽上前几步,叹息一声:“唉——”
“时也,命也!”
“黑水部不愿做这出头的椽子,却不想时运如此,如之奈何?”
崔铭心中好奇:“这老儿说话,也不知是喜,是忧,当真让人难受得紧!”
墨河瞧了崔铭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乱讲话。
而后他与墨泽分析说:“白象国之事,兹事体大。不如寻来墨涂,我们三人一并请邑主出关,商量大事!”
墨涂即是黑水邑猎首名姓。
墨泽脸上鱼鳞褶皱扭成一团,显然心中犹豫。
过了数息,他才缓缓点头:“也可。”
“妖国之事,确实不是我们可以做主,哪怕……哪怕是邑主他可能也多有顾忌!”
崔铭听入耳中,自是一并心动。
他暗忖:“黑水部承平许久,听阿爹、三叔的意思,自家估计也在磨刀霍霍。”
“可现在的问题是,黑水部的几个老狐狸都想着事情先发生,而后自己去捡便宜,没曾想到其中变动,兴许会由自家起!”
这些话,崔铭心里盘算。
以后或许也会告知崔青羊、崔坶两人商讨,但此刻他却是沉默寡言。
墨河与墨泽商定。
扭头看了眼崔铭:“不出意外的话,邑主不日便要出关。”
“你且回去好生准备一二,到时候商讨完白象国之事,我也会为你请功,说不得便是你的机缘!”
崔铭面露笑意:“多谢墨师关照!”
黑水部的统治结构很简单,只分了三层。
最下一层便是各家大族、黑水邑校尉以及八寨亲嗣。
往上只有猎首、司政、大祭三人组成的三老。
最上层则只有邑主一人!
崔铭发现哪怕是墨河,提起邑主时,口中也多是尊敬。
这意味着其他人猜测的并无差错,黑水邑主可能就是归元境之上的人物,整个黑水部绝对的武力镇压!
能得到这般人物的赏识,崔铭自然得表露喜色。
墨泽对崔铭的印象也不错。
他上前一步,笑盈盈说:“邑主年少时,天资出众而修行勤勉,最是喜好与他相类的少年俊才。”
崔铭拱手:“多谢司政教诲。”
墨泽点头又说:“你的声名,这三年我也听过几次。伱虽然出身外寨,想来对我墨氏也有认同,不如改名换姓,如此必能一步而跃!”
崔铭一愣,旋即瞧了一眼墨河。
墨河拂手:“泽长老不必言此。”
“崔铭心属墨氏,也不妨碍他姓崔之事!血融青鳞,其心必在鳞属,龙脊大部治下,鳞属之部唯我黑水一家,崔铭断不会反复!”
崔铭暗自松了口气。
人与人的格局不同。
墨河等人久居邑城,自然也有自己的自信。
在他们看来,能推翻墨氏族统治的只有外部,或是头上的龙脊大部。
如青羊寨这等寨落,全然不放在眼里。
不过,崔铭还是很感激墨河,不至于让他做出两难选择。
他上前一步,表明忠心:“司政、大祭,且看!”
崔铭袒露手臂,划开鳞甲,淌出其中妖血。
血流掌间,其色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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