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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冷不防说了一句:“不应该发生点什么吗?”
有人反问道:“你认为应该发生什么?”
如前者一般心思有异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一人顺手接话道:
“一怀孕就能立马生?你多好的种,结果这么快,不要酝酿酝酿吗?”
众人被他的话给逗乐了。
与此同时,赤神中都,某处郊野,方圆百里,几无人烟。
一座无比巨大的祭坛横立在此处,由不知名青石垒成。
一张几丈长的石桌上,香炉尚空,烛台上红烛已点燃,陈有五谷祭品,还有传承自古时的一些祭器,如九件小鼎,四只青铜壶。
一个高大背影正挺立在供桌前,浑身散发着清香,显然此前已斋戒沐浴。
“当!当!当!”
“咚!咚!咚!”
鸣钟九响,击鼓十二通。
他双手持着三根燃香,口中念道:
“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
随后虔恭地将香插入香炉内。
“进俎!”
所谓玉帛牺牲。
此人奠过玉帛,随着旁人一声高喝,他双手捧过另一人递来的俎豆,内盛三牲牛羊豕及其他祭食,然后进献给赤神五祖,神色肃穆至极。
接下来到了不可或缺的环节,恭读祭文。
男子将一卷黄色帛书款款展开,帛书上面右边书着几个大字:
祭帝文!
他声如洪钟,在这荒郊野外,显得至圣至明:“
浩浩赤神,人文初肇;素王治化,泽被黎萌。
盛德精魂,长于四表;宗源同系,终成裔胞。
三教百家,古今一揆,惟其圣人,如渊如天。
百年民疾,多遭烽燹,腥血染原,夙恨铭心。
今逢关捩,筮占得命,白祖禀圣,荫国亢宗。
鲸钟镗镗,鼍鼓咽咽,炊金馔玉,祗奉先贤。
兆民咸赖,道泉资济,降祯予庆,镇邪制顽。
承绍功业,万邦归摄,祚俦日月,民殷祀永。
尚飨!”
颂文之声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愈发激昂!
他读到“百年民疾,多遭烽燹,腥血染原”几句时,面色悲苦,心有戚戚然,
至难捱的岁月早已过去,只不过,纵然心如磐石,且早有准备,脸上的沟壑依然填满了泪水,啪嗒几声落在冰冷的祭坛上。
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无边战火,颓圮倾垣,几万万人失家离所,别离竟是幸运,因为无数人生死相隔!赤神大地上新坟座座,白骨积山,血色弥天,回荡着是众生的哀哭……
待到末尾“民殷祀永”时,勾起他心中某个秘密,目光倏地一凝!
此后行三鞠躬礼,献爵等,祭礼已毕。
有人在他退下祭坛时,嘀咕一声:“不是祭五祖吗,祭文里怎么还有三教百家?”
对此,他面色如常,并未作答。
没有圣人与先贤,成不了事啊。
而距此一里之外,男子的目力不及之处。
一座等级同样不低的黑色祭坛上,四人盘坐于四方,此地圣机已覆,神鬼难察。
有一身穿唐装,相貌奇古的老者正色道:“最高元脑主祭之事已成,开始吧!”
他的对面是一道人,其梳着道髻,头插玉簪,蓄有长须,一身道袍随风而动。
在道人左手边是一腰悬玉符,相貌昂然,鬓发夹灰的老者。
而在道人的右手边的那人,身穿洗得发白的青灰色袈裟,顶上无发,手指枯瘦,结禅定印,神色自若,毫无疑问是个老僧。
祭坛上放着几件物品,一件青铜豆,一柄七孔玉刀,一个刻有云雷纹的红陶罐,一整套柉禁十三器,一张四神云气图。
其中,一月前从海外迎回的柉禁十三器实共十四件,有一铜斗置于卣中,是以从外察辨,只有十三器。它陈设于西方,除却中间的四神云气图,其他器物各分陈三方。
搜罗不少岁月,也只有这五件真性不失,堪为一用。
四位不知年寿的老者头顶陡地冒出一股清气,直奔四方器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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