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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
夜晚,萨兰尼斯特王国城堡的宴会厅内。
理查德恭敬地双手捧着杯子,接受着面前人的斟酒。
面前为他斟酒的老年男子,正是萨兰尼斯特王国的开国君主:韦斯利安一世。
权力之巅的君王为自己服务,理查德自然是受宠若惊:“国家没有这样的礼数,皇帝在给平民倒酒!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你的儿子迎娶了我的女儿,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今天在宴会厅的,都是我的家人!”
“父亲。”理查德的儿媳:赛依霖公主轻抚着自己的肩膀。“希望我这样叫您,您可以习惯。那个……我的父王不喜欢别人扫他的兴。尤其是他喝醉的时候。你就由着他来吧。”
理查德也只得苦笑。
“想当初,那些狗屁不通的贵族还表示强烈反对。说什么婚姻要讲求门当户对。我告诉自己的妹妹:去他的!幸福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外人没有资格对你的私事说三道四的!嫁给平民又怎么了?”说这话的,正是帝国的大皇子塞巴斯蒂安。拥有着万千少女为之迷倒的俊俏脸庞,和那双足以让人陷进去的深蓝色双眸,飘逸又威武的金色长发,上帝似乎将最完美的外表赋予了他。
“我的儿子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政府公务员,能被皇室的公主看上实在三生有幸!”理查德仍然极为谦卑。
“孩子,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不要说粗口。”韦斯利安一世望着大儿子塞巴斯蒂安警告道。说罢头也不回地把手中的酒壶递给身后的贴身侍从帕特里克:“我亲爱的老管家,把酒满上,谢谢。今夜不醉不休!”
此时,赛依霖公主看到旁边的弟弟诺曼一言不发地托着下巴呆坐着。便走到了他旁边,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这么安静,这不像平时的你啊。”
“我很好。别再理我了。”诺曼自己喝了一口闷酒。
“是因为下个月就要北上到异国和亲去了,所以感到寂寞和难过吗?”
“我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成婚,父亲说这是为了稳固帝国的盟友……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没有人问我想不想要这一切?为什么没有人过问我的感受?”诺曼闷闷不乐。
“你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才让你不想离开这里?来嘛,告诉姐姐。”赛依霖想从后面抱住弟弟哄哄他。
“你少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和你的夫君吧。”诺曼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自己的姐姐。
“你要到千里之外的国度去了,以后我们姐弟想见面都很难了。你以为我不会伤心难过吗?我也希望你能别走,可是我如何忤逆父辈的命令呢?”说着公主也有些哽咽了。
赛依霖的丈夫:约翰亲王这时和帕特里克一起端来了被斟满的酒壶走了进来。
虽说是个亲王,可这里的人都把约翰当作仆人一样使唤着,而约翰也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你怎么了?和诺曼吵架了?”约翰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亲爱的,诺曼才16岁,正是耍脾气的时候呢。”说完她搂着约翰在他耳边轻语道:“你是我的丈夫,是帝国的亲王,就要陪在我身边。不要总是被我的哥哥像佣人一样使唤。”
约翰十分感动,这个女人对自己是真爱,不会计较自己的出身,不会在意自己贫穷或富有。他握紧了爱人的手。
“那个,呃,今天在这里的没有外人,都是家人,那么,我有几句话要讲。”韦斯利安一世醉的已经口齿不清了。用力用指关节敲了几下桌子。
但话毕,所有人都恭敬地坐下,宴会厅内再无半点声响。
老皇帝的余威仍在。
“那个,第一件事。我的儿女亲家:理查德·德雷克。他,已经是皇室的一员。就应该有与之匹配的身份和地位。首都的首席治安官上个月刚刚病逝,就由你来填补上他的空缺吧。”
“陛下,这种事情请你慎重!直到今天之前,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警长,这种跨度……我相信陛下的圣明眼光,但我担心会有人会说我德不配位。”理查德激动的站了起来。
“容我打断你,理查德。你在地方做警官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贤名:不恃强凌弱,不以权谋私,不畏惧威胁。这正是这个时代正在缺少的精神。我认为你配得上这一切。我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理查德还想说话,老国王却摆手让他坐下:“坐下,别打扰我。我要宣布第二件事了。”
“呃,第二件事。我,韦斯利安一世。从我打下这片疆域,统一诸国,已经过去23年了。我打仗打了半辈子,杀人也杀了半辈子。我现在,就想图个清静的晚年。我今年60岁了,按照这个时代的人均寿命,我差不多该入土了。而我的王后,你们的母后,也在10年前离我而去了,我早已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而且,我现在伴随着间歇性失忆,甚至是失禁……呵呵,让你们见笑了……到我这个年纪,已经看淡了生死,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感到害臊了,哈哈哈……而快死的我能够如此的生活滋润,这都仰赖着帕特里克在我身边照顾着我的起居啊。”说着他拍了拍站在旁边的管家帕特里克。
“国家需要新鲜的血液。我也明白,是时候了。塞巴斯蒂安!”
父皇猛的一喊,大皇子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立刻单膝跪在父亲面前。
“从现在起,我宣布,塞巴斯蒂安就是王国的实际领导人。以后国家的所有政务,都要送到他那里。不必再向我呈报。我只要保留象征性的君主礼仪就够了。”
塞巴斯蒂安的双肩在颤抖。等待了20多年的太子,今天终于熬出头了。
“从现在起,萨兰尼斯特帝国10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从北至匹斯密特山脉,到南端的克里海峡。都是你的了。”
“我必将成为帝国的荣光!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父皇!”
诺曼看到眼前的一切,愤怒和不甘全都写在脸上:“凭什么?就凭他比我早出生几年?”
塞巴斯蒂安一脸得意地挑衅着诺曼:“你应该庆幸,我今天心情很好,换做平时,你胆敢这样跟我讲话,我一定要揍到你服气为止。”
“你要揍谁?”诺曼被激怒,想要上去打架,被约翰亲王从后面抱住。
塞巴斯蒂安见弟弟被控制住,想要拔剑刺死对方。理查德眼疾手快夺下了他的剑。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别给我扫兴!”国王一声怒吼,二人放下了剑拔弩张的态势,赶紧单膝跪下。“塞巴斯蒂安!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诺曼!你为什么不理解父辈的苦心?”
管家帕特里克想说些什么安慰他,韦斯利安只是疲惫的摆了摆手:“算了,不计较这些了。”
“我老了,能不管的事情我都不想管了。但是……只有一件事,我放心不下。”韦斯利安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
“父亲您请讲。”塞巴斯蒂安又改回了恭敬的态度。
“你今年39岁了。我知道你风流了一辈子,经历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为什么,你连半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父皇的话似乎对塞巴斯蒂安来说,触动了他的难言之隐。
“我……我会有子嗣的。一定会有的……”
“你和你的妻子现在关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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