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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带我来这里的？”
卫兵一脸困惑，不明白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嗯？”
“是封都督！”卫兵好像感受到了威胁。虽然子文并没有威胁他。
“都督让你带我来这里，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可是……可是小姐……”
“我会向她交代的，与你无关。”
子文撂下几个字，头也不回地继续向阁楼旁边的小门走去。
门没锁，半遮半掩，子文轻轻推了一下，然后直接走了进去。
阁楼里空无一人。
脚步踩在朱红色的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音，声音随着木板的波纹荡漾开来，打碎了阁楼死寂般的孤独。
子文看见一列列整齐排放的红木书柜，但书柜里没有书，是空的，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古籍，侥幸躺在高贵的书柜里沉睡。
这么多的书柜，居然只装有零零散散几十本书，实在是荒谬！
书呢？莫非柜子里的书都长腿跑了不成？
子文低头一看，书居然全部在地上！数不清的书被不分种类地被扔在地上，数量如此之多，以至于形成了好多个书堆，有的甚至有半个人这么高！
他有点困惑，为什么大家闺秀的书阁如此混乱，完全不符合他心里那种形象。不过他更多的是失望，不是对封知冷失望，而是对书失望，杂乱无章的书堆让他无法找到此时此刻他迫切想看的那本书。
在前往都督府的路上他就在困惑，为什么要如此仓促地南迁，他还不知道三弟子修受伤的事情，但他是饱读诗书之士，从小钻研古籍让他对那个神话有着很深的思考。他不自觉地把南迁与神话关联起来。
他想寻找到某种答案，直觉告诉他，答案可能就在书里。
他想找的书名，是《山海经》。
可是书的分区都没有了，他只能坐下随便读读。
子文蹲了下来，靠在书柜边，随手捡起了脚边的一本书。
是《汉书》。
他拍了拍书面，试图拍走灰尘，但书面非常干净。
闭上眼睛随手一翻，是《卫青霍去病传》。
“霍去病，大将军青姊少儿子也。以皇后姊子，年十八为侍中。善骑射，再从大将军。大将军予壮士，为票姚校尉。”
“与轻勇骑八百，弃大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上曰：‘票姚校尉去病再冠军，封冠军侯。’”
“上为治第，令视之，对曰：‘匈奴不灭，无以家为也！’”
他笑了笑，谁都知道霍去病。
他已经很熟悉汉书了，于是把书小心翼翼放回原位，然后随手再捡起旁边一本书。
是《史记》。
怎么又是史书，他已经很熟悉《史记》了，不过他还是随手打开了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卫将军骠骑列传》。
怎么又是卫青霍去病？
他直接盖上书，尝试再换一本，但是当他即将把书放回的时候，他又拿了回来。
“为什么又是卫青霍去病？”牧子文再次问了自己一遍，他想看个究竟。
他再次找到《卫将军骠骑列传》，目光停住了：
“然少而侍中，贵，不省士。其从军，天子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馀弃粱肉，而士有饥者。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骠骑尚穿域蹋鞠。事多此类。”
“骠骑将军自四年军后三年，元狩六年而卒。天子悼之，发属国玄甲军，陈自长安至茂陵，为冢象祁连山。谥之，并武与广地曰景桓侯。”
这段话暗藏些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段话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子文死死盯住，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来。
可是文字是死的。
但是死的字好像也有生命，他们只是干涸了，等待情感的滋润。
“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的话，霍将军的灵魂估计也有一千多岁了吧。”牧子文喃喃自语。
什么征兆也没有，可能只是巧合罢了。他不再拘泥于这几个字，随手又翻阅了一下，是卷七十三。
《白起王翦列传》。
“唔。”
子文好像前几天读过与武安君和武成侯有关的书，但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他觉得头有点晕。
于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于是继续往下看。
“其将军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
“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阬杀之，遗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後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
子文叹了口气，他想知道武安君是怎么死的，虽然他已经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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