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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还是带上酒菜,单独去请黄卫东两口子。
我和大老表从小就一起在游子桥赵家院子和南街里玩着,后来高中当了同学后,又一起在县城里操,那种感情超越了一般表兄弟之间的情谊,再加上他与张晓溦初中也是同学,就有了一种亲上加亲的感觉。
说是送请帖,倒不如说是找个借口去跟表哥喝酒吹牛。刘宇红见不得自己男人慢慢喝玄酒,干脆把我们丢下,拉着张晓溦进了她的卧室里,去摆女人们的私房话。
谈了生意,谈友谊,然后再谈到同学情,最后还是难免就谈到了女人方面来。
大老表对我的情史了解得十分透彻,连哪些女同学喜欢过我,他都是一清二楚的。不免就把话说到张晓溦和蒋晓蓉身上来了。
这两个女生都是黄卫国初中的同学,都是他们班上的女神。张晓溦性格爽朗,为人处世都很低调。蒋晓蓉因为家境比较优裕,显得冷傲一些。不过后来都长大了,蒋晓蓉经过两次感情挫折,最终嫁给了珠市街的陈三哥。
张晓溦这朵花最后还是被我这个来自乡下的小镇青年得到了。他后来追问了一句:
“如果没有张晓溦的出现,蒋晓蓉现在又单身的话,你会和她过吗?”
这话问得好没来头,一下子就把我搞蒙了,想了想,我还是给出了我的答案:
“如果我去上了大学,当然现在不一定是在老家,也就谈不上跟蒋晓蓉咋个样。如果没有做生意,而是当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工人,也不敢奢望要娶她。但要是现在我的条件不变,也一直没有过张晓溦的出现,那就可能要使劲的追一下单身的蒋晓蓉了,毕竟是我最初暗恋的女人。”
但是,一切的假定都已经不存在了。我真正爱的人就是张晓溦,自从决定了跟她谈恋爱的那一刻起,心中想的就是一定要跟她厮守终生。早就把以前对其他女人的绮念弃置一空,心里满满装着的都是张晓溦,最终的目标就是要跟她结婚过日子,一起白首偕老,永不相负。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正月十五那天,我们把两家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接到了我们的新家里,热热闹闹过了一次大团圆的元宵节。
正月十六一大早,张晓溦就回了朱紫街的娘家去。我在黄卫东和还没开学的张红星,以及弟弟欣斌的协助下,在自家的院子里,办着花夜的喜宴,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我发现,这两年家里的大小事情过于依赖晓溦了,一时间老是不能适应这没有她在的情况,总是想着她会在我的身旁站着,帮着把客人们都招呼好。
我的婚宴班子一下子分成了两拨人,一拨在张晓溦家,她学厨师的弟弟可以帮着主厨,大厨当然就留在了客人更多的我们这边。
好在表哥表嫂在这儿做我的主心骨,长于喝酒的哥哥赵欣明把所有善饮的酒客们,都聚集到他的桌子上,一顿饭从下午的五点半就吃到了晚上的九点钟。
春寒料峭,屋里当然坐不下做么多的宾客,晚上在院子里搭了篷布,麻将桌都摆到了院子里。一直闹到了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欣斌和欣薇都过来叫我先去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接亲,还要坚持更辛苦的一天。
表哥也劝我说,结婚就是头脑急得发昏,别真的发昏了,否则就会出洋相,闹笑话。
一直在床上躺着,听着外面宾朋们的喧闹声,闭着眼睛,想着跟张晓溦这三年多以来所历经的风风雨雨,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从最初的学校里禁止谈恋爱,到她父母的阻止,再到母亲的刁难。我们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拥有几十名员工,这都离不开我们双方的共同努力和奋斗。
明天我们就终于成婚了,成为这世界上公认的夫妻,这就是我的夙愿,是那些古怪的梦里追求了几辈子,也没能做到的事情。
这一觉恍然就在久远的思念中轮回一样,我仿佛看见了她决定离开时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躲在人们见不到的地方哭泣。我为什么会失去她?我干嘛要任由事态的发展不去拉住她?
砰砰砰的敲门声把我从噩梦当中拉了回来,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离开我的晓溦。
弟弟妹妹们和表嫂都来帮我打扮,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
爱一个人就要爱一生一世,和她长相厮守,这就是这一生的宿命,惟愿此生长久。
婚车是小姑爹利用职权,借用了他们车队的皇冠,还有三辆桑塔纳,两辆大货车。当然,大货车是去朱紫街拉嫁妆的。
迎亲上午习俗是黎明前出发,要赶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就返回我家,越走越亮,预示着未来的生活前途光明,过得越来越好。
去丈母娘家,先给了大姨子小舅子的开门钱,随后去给岳父岳母请安,由岳母大人端来煮好的汤圆,荷包蛋给我和我的迎亲队伍吃了,然后再去敲新娘子的闺房的门,就是她父母的房间,权做她的闺房。
闺蜜们在里面堵着门,再给开门钱。打开门后,看着张晓溦的眼色,在床下找到了她的鞋。给她穿上鞋就马上背着她出了门,后面迎亲的送亲的相识与不相识的都拿着各式嫁妆,装到货车里。
黄卫东查看再三,确定了该上车的人全都上了车后,带着乐队吹吹打打的上了回程的路。
长长的车队慢慢地在街上开着,绕行了几条县城的主要街道,才回到我柳河街的新房院门口。
一长串鞭炮鸣放之后,我的兄弟姐妹们开始起着哄,让我抱着新娘子,踩着红毯一直就抱进了张晓溦自己布置好的新房里,等着她娘家的姐姐嫂子们过来铺床。
妹妹欣薇突然跑进门来叫着:
“二哥,快把二嫂带到堂屋去,要点大蜡拜堂,奶奶和爸妈姑妈幺爹他们,那么多人都在那儿等着呐。”
我竟然激动得把这一重要的程序都给忘了,直接把新娘抱回了新房里。不爱说话的孟红卫这时也开着玩笑:
“老表迫不及待了,离洞房还早哈。”
我正要牵着晓溦去堂屋,旁边的黄卫东带头起着哄:
“老表,要把表嫂抱到堂屋里头去哦。”
跟着就是一遍附和声:
“噢,对的,抱起过去哦。”
无奈,我只能规规矩矩的再次抱着我的新娘,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步步地把我的新婚妻子抱进了堂屋里,堂屋正中的墙边,设着天地君亲师位的牌位。
司仪高叫着:
“一拜天地。”
我和张晓溦一起对着牌位跪拜。
然后司仪先生又喊着:
“再拜高堂。”
我俩又跪在父母和奶奶面前叩拜。
又听司仪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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