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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仙狸一时间没想起来，只好跟上唐佳人的思路，问道：“医院里是什么结论？”
唐佳人摇头表示不知道，道：“医生都还在开会，只能等会后去问问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随后三个人进入病房，两个白大褂医生，一个看着像老师，三十多岁的女人，唐佳人上前唤了一声李老师。
李老师是两人的班主任，互相认识过后，便在一旁等两位医生察诊。
丁仙狸看两人检察细致认真的样子，恐怕要花些时间，这时候不便打扰两个医生，便低声问道：“李老师，医生有什么初步结论吗？”
李老师道：“目前来看，学生们都情况稳定，医生没发现有身体上的损害，至于结果，还要等继续观察。”停顿一下，大概觉得还不能安抚丁仙狸，又道：“学校已经紧急磋商，看能不能请更广阔领域的方面专家来检查，你可以放心！”
看她一口客套拳路，丁仙狸便知道没什么进展，转而看两个医生的结论。旁边唐佳人对丁仙狸讪讪一笑，拉着他到一边，道：“舅舅不要多想，李老师以往也是很热情开明的，与青青的关系也好，大约是怕事情闹大，不敢乱说，等之后我去问问详细情况就行了。”
丁仙狸点头道：“有个好闺蜜是青青的幸运，等青青醒过来，我让她好好谢谢你。我做主，让你欺负她一天。”
唐佳人听得忍不住笑出来，道：“你说话老气横秋，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年纪呢。”又道：“你不知道现在闺蜜都成贬义词了吗？不过你说的我记得了。”
这女孩安静认真，笑起来也像是荡开微波的湖面，行事举止也极为大气，安抚了丁仙狸，便去找李老师套消息。而丁仙狸便找上两个医生。
这两个医生一老一青，从里面开始，正好到青青这里，丁仙狸靠近了，见年青的男医生看来，解释道：“我是这学生亲属。”
正在搭脉的老医生看了眼丁仙狸，低头继续，大约反应过来丁仙狸那句“亲属”，道：“亲属可以到大厅去等消息。”
这话听起来像赶人走，丁仙狸愣了一下，直起腰还没说什么，这时候就看见旁边年青医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要等结果的话，可能要晚些，只能到外面等了，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
丁仙狸应下，在一旁等着。
这两人看起来像是师徒关系，不单单是察诊，还有讨论，说的也是些气血脉象一类中医术语，丁仙狸一边听，一边默默记下，一边努力在脑海里追逐刚刚被唐佳人打断了的一闪而逝的灵感，几乎快要追到，就在这时，听到旁边医生一个声音说道：“也许精神方面的原因更大，验血结果说明没有药物等因素，病毒筛查也可以基本排除某种带流行性特征的疫病，最终可能还是要归于精神方面的问题。”
丁仙狸愣了一下，几乎要逃走的一缕灵感猛地让他抓住了，“精神”，是的，问题出在精神层面。
精神，梦境，还有唐佳人说到的四天前。最早的病例病症出现在四天前，如果说薛青三天前是她们从宴会上回来，这还不能提醒他什么，那四天前，就是帝流浆的那晚，时间刚好能对上。那晚上，也是他的那个梦境的开始时间。
想到这里，丁仙狸正要动身，忽而又停下，不能急，先等唐佳人回来再说。
唐佳人询问起来容易多了，三两句就得出答。丁仙狸迎上去，便听见唐佳人道：“医院先做了检查，包括病毒和药检，都没发现原因。”
这点他已经知道了，听着唐佳人继续说道：“刚刚又收到三个学生，是一样的症状，也已经昏迷过去。医院已经向学校要求对学生通告提醒了，另外，校区附近也有居民有出现同样症状，都已经进了医院。现在医院的正在试图找一个轻症状，还保持清醒的患者。”
唐佳人没直说有什么结论，但显而易见，医院没有结果。
见丁仙狸还在听，唐佳人又道：“医院和学校都已经上报，暂时当做疫情预备等级，并且向上求援了。”
学校和医院重视了，但这不是他想听到的。如果问题真如他猜测在精神层面，那医院没有结论很合理。犹豫着又重复了一句：“也就是说，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
唐佳人看了眼他的表情，情绪看不出太多，也没用劝他不用担心，道：“也不是没有头绪，医院正在询问每个人的生活轨迹和经历，尤其是往前推三四天的经历，因为所有症状开始，都是在三四天以内。所以排除病毒和药物，医院推断病源是三四天前某种特殊的外部刺激，造成了精神上，或者神经上的某种伤害。”
丁仙狸随着唐佳人的话，隐约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如果真有什么刺激，那只有四天前那晚，时间上对的上，至于其他的因素，这种刺激是怎么导致昏迷的，超出现实的神秘力量诡异而不能用常理揣测，这是很正常且合理的。当然，最后一切要认定，还需要更加确切的数据和逻辑上的自洽，至少要时间对的上。
如果真是源头在四天前帝流浆事件，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那条梦境中的大蜈蚣。然而到底是不是呢？他无从求证。
他还在低头梳理，两个医生察诊完毕，已经一前一后往外走。丁仙狸急忙上前一步，又停下来，观察薛青的样子。
薛青平躺着，呼吸平缓，并没什么异常，也不像是做梦的样子。
眼看两个医生就要离开，丁仙狸跟唐佳人交代一声，道：“你帮我注意一下，看所有后续的病例，症状开始的时间，最早是不是都在四天前，最早是四天前的晚上。”又道：“你注意看青青，还有其他病人，UU看书 www.uuｋａnshu.ｃom是不是有做噩梦，记得告诉我！”说完，也不等唐家人追问，急忙出了病房，追着两个医生去了。
几乎前后脚，丁仙狸在电梯前截住了两人，老医生他不好拦在，只好拦着年青的医生询问。
丁仙狸问的，就是关于医院的结论——外部刺激。
丁仙狸看了眼胸牌，庄璜，脑外科的，也不知道对不对症。
丁仙狸道：“庄医生，如果是外部刺激的话，要什么样的刺激，才会造成这种结果？”一边问，他拿出烟，取了一根作势递过去，仿佛想起来是在医院，转而收起，又略带尴尬的重新递过去。丁仙狸不抽烟，不过缓和气氛拉近关系很有用。
庄医生摆手拒绝，让他收起来。老医生已经先乘电梯上去了，丁仙狸见状，往边上示意，两人走到一边说话。
庄医生道：“目前还在找，亲属能配合一起，自然效率会更大一些。一般来说，昏迷不醒的问题都在大脑，但是大脑还属于现代医学的禁区，我们没有发现其他原因，所有更倾向于精神上的刺激和伤害。所以目前来讲，这还只是一个推断，还没有实据。”
丁仙狸道：“那如果确实的话，那病人会有什么样的……”
庄医生笑了一下，道：“这个你不用太担心，如果，我说如果是这种情况，人体本身有极大的承受，包容和自我修复，痊愈的能力，无论是心理还是身理，一般来说只要还在这个承受范围内，都会自我恢复过来。目前所有患者生命体征正常且稳定，这是很适合自我恢复的一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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