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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怕挨揍么？”
面对陌江南的质问，刀疤脸等人顿生一抹豪情：“只要能救出我女儿，想怎么揍我都行！”
陌江南摇了摇头：“不是我揍你，是李家人揍你。”
“我需要你们大闹一场，帮我引开家丁们的注意。”
刀疤脸等人豪情不减：“包在我们身上。”
为了救出女儿，刀疤脸不怕和李家拼命，他怕的是，拼了命也救不回女儿。
“其他人呢？”陌江南要的，可不只是刀疤脸一个人的配合，而是他们所有人的配合。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陌江南不知道这些因为抢粥而聚集到一起的乌合之众，在面对困难时，还有没有团结一致的打算。
“我们一样。”胡屠夫的回答有些出乎陌江南的意料：“今天，李家能抢刀哥的女儿，明天，就有可能会对我们的家人动手。”
他这话，看似说给陌江南，实则说给其他同伴，帮他们权衡一番利弊，相信大家会一致统一站队。
汤铁看向陌江南：“小兄弟，但你得保证，能帮大家一次性解决问题，而不是今天冒险救人，明天还要做类似的事情。”
陌江南点头应承下来。
这时，刀疤脸带头，胡屠夫、汤铁等人，皆是朝陌江南的方向单膝一跪。
刀疤脸声音沉重：“我刀何，上不敬天地，下不信鬼神。我这双膝，只给亲生父母跪过，小兄弟今日恩情，刀何没齿难忘，您也担得起我这半跪之礼！”
刀何之外，其余人默不作声。
却皆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陌江南知道，他们此举，除了感激以外，也是在狠狠地推陌江南一把，防止他犹豫，以及......失败。
被一群人当面这么一跪，一副生死所托的样子，换成另一个满腔意气的同龄少年，只怕豁出自己的命来，也要把事情办成。
但这些人想多了。
首先，陌江南的意志，不会被他们所绑架。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掌握纵横之术的陌江南，大了不敢说，但在这暮雪城内，但凡他想做成的事情...除了先生，无人能挡！
......刀疤脸离开后，陌江南便开始闭目思考。
记忆宛如潮水般回溯，陌江南想起五年前先生对他说过的话：
“纵横术，与力量无关，乃智慧传承，纵有阴谋三十二术；横有阳谋三十二术。
合纵连横，可邀众生入局。”
他思绪渐渐清晰起来——想要从李壮的手里救出小绵等人，甚至让李家恢复施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李芊芊掌权。
当晚，刀疤脸等人借机闹事，李家大乱，数十家丁与刀疤脸一行人互殴起来。
刀疤脸不愧是土匪出身，三下五除二便放倒数位家丁，其余人也不甘示弱，武馆出身的汤铁，一拳闷在家丁的下巴上，直接令后者瘫软倒地，不省人事。
胡屠夫等人也是一拥而上，但他们并未动刀，因为一旦动了刀子，事情便到了无法挽回地步，他们这次，只是闹事，必须要有分寸。
混乱之中，一道瘦小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溜进李家府邸。
抬头看了一眼晾衣的旰绳，径直朝南方走去。
咔嚓一声，窗外，好似有花瓶打破。
“小姐，我出去看一下。”侍女小姚闻声走出门外。
“这么快就回来了？”书案前，李芊芊正借着烛火阅读：“小姚，帮我取一下......”
李芊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抬头，目光与陌江南对视在一起。
晚霞般的胎记覆满她的脸颊，她将书页合拢，笑问道：“小朋友，你是来找小东的吧？”
但接着，李芊芊笑容逐渐收敛。
因为她在少年的目光中，并未看到小孩子的贪玩与纯真，而是仿佛有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陌江南，为墨大人办事。”
小孩子说话太没分量，所以陌江南只能凭空扯出一个“墨大人”。
“墨大人？”李芊芊目光微微一凝。
这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李芊芊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会派一个小孩子来和自己接触。
她的第一感觉是不靠谱。
摇了摇头，她声音归于平静，不再有哄小孩子的意味。
“谈生意的话，我并不感兴趣，还有，你突然闯入我房间的行为很不礼貌，希望你尽快离开。”
看着李芊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陌江南知道，他必须用一句话，击穿李芊芊的内心。
这一刻，陌江南缓缓闭上了眼睛。
昔日的一幕幕信息，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
“李老爷子重病卧床，小姐为了让老爷子早日恢复，每日施粥、积德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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