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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望向她,她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只怕吓着你。”
我用夸张的表情表示我不会被吓着,有美姐又转头望向对面的山坡,有两名背着背篓的村妇顺着小道往山坡上行走,可以隐约听见她们大声交谈的声音。
“我大学并没有毕业,上了两年被学校劝退了。”有美姐的嘴角保持着微笑,侧眼瞅着我,我惊?的表情毫无准备的显露在脸上。
“我从小就是大家公认的乖乖女,上学从不迟到,放学从不乱跑,总能考班上前几名,也从不随便向父母吵着乱要东西,可这些都是我爸希望的,或者说是逼迫的,并不是我的本性。我爸是高考恢复后第一批的大学生,因为不善交流,家庭背景也不好,加上又是那个年代,毕业后被分配在湖南成州下面一个叫金阳的小县城里的中学教书,也许是对前途灰了心,当年就和在小学教书的我的母亲成婚了。待到我出生后,他把所有的理想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从小就给我立下了许许多多的规矩,我爸无论在家在学校都是不苟言笑,我从小都很少见到他的笑容,而母亲又是那种对丈夫言听计从的传统女性,我的整个童年都没有获得过像其它的同学那样无忧无虑的快乐。从小学三年级起,我爸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和他一起在学校操场里跑步,无论刮风下雨,睡懒觉可是孩子的天性啊,我那时真是恨死他了。上初中时我和班上的许多女生一样,特别想要商场橱窗里新摆上的金发的芭比娃娃,我悄悄告诉了妈妈,爸爸说只要我期末考试考到了xⅹ的总分数,并且进了年级前十就给我买。我立即燃起了希望,我爸虽然严苛,但他答应的事是一定算数的。等到期末考试,我如愿考进了前十,我兴奋的拿着成绩单跑回家,可我爸却说虽然我考进了前十,但总分数并未达到要求,拒绝给我买娃娃,我妈劝说也没用。我当时伤心极了,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一天一夜,暗地里发誓要考一个好大学,远远离开这个一点温暖和自由都没有的家,我成了一个更乖更认真的学生,也没人注意到我更沉默了。可后来当我收到江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心里并没有如我原先想像的那样如挣脱鸟笼般的快乐,但我依然拒绝了父母送我,一个人乘火车来到江城,看着父母在站台上的身影,我的离去仿佛抽干了他们所有的希望,他们就像两根枯树枝站在那里,随时会被越开越快的火车卷起的风给带倒一样。”有美姐低头注视着流淌的小溪,我站在一旁并未打扰她的思绪。
“在大学的第一学期,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我终于获得了自由,但却同样并不快乐,虽然有男生向我示好,我却都躲开了并不回应。第一个假期我年没过完就返校了,找的理由是课业重,要提前返校,我故意回避父母不舍的目光,回到学校,孤零零的一个人钻在被窝里,捧着课本预习,既不欢喜,也不悲伤,虽然也偶尔和同学一起逛街,看电影,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当时完全处在一个自我封闭的心境里。跟着到来的暑假,我更以打工实习的名义没有回家,学校为留校的学生举行了一个联谊晚会,班上一位同样留校的女生硬拽着我一起去了。那一天晚上,我遇见了我命里的克星,汉口分校的代培生——金有霖,他黑发卷曲,穿着宽领的西服,风度翩翩,走到哪都吸引着女生的目光,可不知怎的,他偏偏盯上了我这个丑小鸭,变着花样接近我,我开始真没理他,这样的花花公子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在我生日那天,他在教学楼外的走廊上拦住了我,塞给我一个漂亮的用黄丝带系着的大白盒子,你猜里面装的是什么?”有美姐突然转头问我。
我的思维无法在她的叙述中这样自由的出入,便回答:“我猜不到。”
“那是一个金发的芭比娃娃,是美国原产的那种,无比精美,每一处细节都非常完美,我抱着这个芭比娃娃,依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顾不上来来往往走过的同学,弄得金有霖不知所措,不停的向我道歉。其实他本性不坏,只是生活的环境让他养成了那种犹豫不决又软弱的性格,他家里在南方开了一个很大的电子厂,把他送到江城来读商业管理,希望他得个文凭好回去继承家业,从那天后我就接纳了他。从此经常跟着他出入高档酒店,歌厅,酒吧,和他那群从江浙来的富二代朋友混在一起,我渐渐的学会了抽烟喝酒,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是充实自由的,而捧着书本像呆子一样坐在图书馆里的样子是我爸希望的,和我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我便开始旷课了,后来是经常旷课,再后来连考试也懒得参加了,同寝的女生转给我一封学校的警告信,我看都不看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里。到了年底,我跟着他回到南方,可他父母根本没和我谈几句就将我一个人安排在酒店里,并未让我住在他家,在酒店里住了两天,我见他父母并不来搭理我,就赌气返回了江城,没几天金有霖便跟来了,其实那会他们家电子厂的经营已经遇到了很大的困境,前些年他父亲和他伯父在海南把资金都投入了房地产里,结果资金链全断了,厂里的产品也没法更新,他家人已经愁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自然没有心思理我,金有霖都知道这些,可他依然一点没变,好像不关他事一样。
有一天深夜我俩喝的半醉回到酒店,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摸摸嗦嗦从里面掏出一支烟来,茶几上本来就放着一盒烟,我便问他那是什么?他并没有回答,却将那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将烟气吐了出来,然后他眯着眼将烟递给我说:你试下,我质问他是什么?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告诉我是掺了海洛因的,我听完倒抽了口冷气,呆呆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靠在沙发上使劲的抽着,一会就把那支烟抽完了,跟着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在房间里窜动,像一片树叶似的飘忽不定。这情景让我眼前突然浮现出父母站在站台上的样子,我跳起来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不停地拍他的脸,可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傻笑。那一夜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第一次有了想回家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等他醒来后,我哭着求他别再碰那东西了,他嘴上答应了我,可根本没用,他背着我还是抽。到了3月底,我终于想起要上学了,便一个人返回了学校。当我迈进学校高大的门牌,走在宽大的林荫道上时,感觉是那样的疏远和陌生,仿佛有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而事实上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等着我的是学校的劝退通知书。同寝的女生告诉我,我父亲一个星期前来过了,学校建筑规划系的主任是他大学的同学,我知道父亲的脾气,如果当时地上有个洞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的,父亲当场便宣布和我断绝父女关系,连老同学准备的酒宴也不参加就连夜回了湖南。我坐在寝室的铁床上,呆呆的看着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转天金有霖的父母给他打来电话,他家彻底破产了,他父母和伯父都躲到东南亚亲戚家去了,叫他暂时别回南方,我俩的经济来源算是完全断绝了。他身上剩下的钱照我们以往的用度那还撑不了一个月,我俩商量了一下,想了个办法,半夜里我俩偷偷溜出了酒店,他是酒店的贵宾,酒店的费用都是月底结算的,我们跑到汉阳边上租了间民房,那是一个工厂的老旧宿舍,一排走道连着十几间房,每间房靠里面窗户的位置隔出了一个卫生间,正好三楼有间空房还比较干净,我们便付了半年的租金租了下来。我劝他要振作起来,我们俩先各自去找份工作,他答应了,我在一间补习学校找了个临时代课的事,每天早出晚归,公交车便要坐两个小时转三路,他一连几个月都没有找着事做,也许他根本没去找吧。有天下午他出去后连着两晚都没回家,怎么打电话都不接,到处找不着,我真是担心死了。到了第三天中午,我终于决定要报警了,突然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我赶紧冲过去打开房门,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张邪恶狞笑的脸,眉头上有一条很深的刀疤。
几个家伙一下子拥进屋里,金有霖被后面两个人架着,脸白的像一张纸,那眉头上有伤疤的男的阴阳怪气的说道:‘跟我们走吧,你男人欠了钱,已经把你抵给我们了。’他淫邪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感觉心脏砰砰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我绝望的望向金有霖,他耷拉着脑袋像死去了一样一动不动。不,我不能就这样完了!一个声音从我意识的底层猛窜上来,我强压内心的恐惧,开口颤声说道:‘等我换一下衣服。’便转身走进卫生间,关上卫生间的门,那刀疤脸居然没有阻拦我,大概认为我已经是他爪子里的小鸟了,而后房间里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啦啦响着,然后我从窗户钻出来,顺着窗旁的下水管道慢慢往地面爬,可能是太过紧张,双脚落地时没有站稳,结果摔了一跤,我顾不上疼痛,跑到厂区门口,钻进一辆的士车,急促地向司机说道:长途汽车站。一路上碰见堵车或者红绿灯,我都紧张的要死,生怕那伙人追上来,好不容易到了长途车站,我跑上一辆停在车站门口正要出发的大客车,在司机手里补办了车票,我甚至没听清楚这车是开往哪里,只要能带我离开就行,越远越好。直到傍晚客车驶上了高速公路,我的恐惧才稍稍平复。第二天上午车子来到了施南市,那时施南市的长途车站就在东乡车站的旁边,我一下长途车,又登上一辆东乡车站门口准备出发的中巴车,当时只感觉走得越远就越安全。而后就跟着中巴车来到了这里——‘沐抚’。在这一段讲述中,有美姐的脸上依然显露出惊恐的神情,直到她说到了沐抚,脸上才渐渐缓和下来。
“如果人生如佛家所言是前生转世的话,那我前世一定是修了无数的善,老天才会这样一步步指引着我,让我见到我注定要见到的人——老崔,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从地狱的深渊一下子被拥入幸福的天堂,这世上如我一样获得如此幸福的人当然会有很多,但是从地狱里一步跨进天堂,如我这样的经历,恐怕真是凤毛麟角吧,老天是如此的眷顾我啊!”有美姐抬头望着天空,她的眼角已浸着泪花。
我不忍心打扰她,过了一会,她开始继续讲述她的故事:“我下了大巴车,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从路旁的一间餐馆里飘出饭菜的香味,我才想起好像是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于是便走进餐厅,点了一碗面,机械的慢慢往嘴里喂。这时我听见前台嘈杂的交谈声,抬头看见桃娃正在和两名老外说着蹩脚的英语,可这两名老外说的是法语,英语对法国人来说就跟我们一样——既使很标准——也是外语。”有美姐说着笑出声来,而后她接着说道:“我不由得走上去,告诉桃娃这两名老外需要不带辣椒的食物,还需要一间光线充足的客房,那时的大峡谷还处于刚被发现的探险阶段,这两名法国人大概是某个探险组的成员,他们向我连声道谢,我告诉他们:欢迎他们来到中国,我说不出具体的位置,因为我当时确实不知道,我究竟是在中国的哪一块地方。”有美姐咯咯咯的笑出声来:“接着我向桃娃提出希望在餐厅里做一份工作,这可把她弄得不知所措,那时她还是个刚下学的学生,她望向餐厅靠里的方桌边,一位俊朗,稳雅的中年男士从方桌边站起,微笑着向我走来,桃娃介绍说这是崔经理,第一眼见到老崔,我的心竟然砰砰的跳了起来,这一颗刚刚摆脱死亡恐惧而稍稍安定的心,在这一瞬间又因爱慕的刺激砰砰的跳跃起来!”有美姐转头望向我,眼里放着光:“你信吗?世上竟有这样奇妙的事情,虽然当时我整个人并没有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但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笃定。”
我稳了稳情绪,开口说道:“我相信,爱情就像深埋在沙土下被硬壳包裹着的神奇种子,它天生就藏于每一个人的身体里,只有等到属于它的雨水和阳光,才会发芽绽放,所以不管你从前遇到多少人,遇到过谁,只有那个对的他出现时,神奇的种子才会从你身体里冒出来,并迅速生根发芽。”
有美姐好奇的望向我:“真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爱情的理论家。”
“我也是在本书上看见的。”我讪讪地回答,书上的大意是说这世上大多数人的这颗种子是一生都没有发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不合时宜的说出来。
有美姐继续说道:“其实后来老崔也说那一刻的初见,他也被我深深的吸引了,我开始还不自信,你想一个刚从深渊里逃出来还有些诚惶诚恐的小女生到底哪里吸引了他,但老崔真诚的眼光回答了我,他这样说并不是为哄我开心。”有美姐笑得那样幸福,这让她的脸美的像笼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爱情就像磁铁,吸引不会只来自于一方。”我说道。
“你真是个专家,应该可以出本书了。”有美姐笑道,我挤出一个笑容,但并未笑出声来。
“我遇见老崔时,萌萌的母亲因病已过世几年了,大家都说老崔没有再娶是因为两个孩子还小,但我知道不完全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有美姐眼里放着光彩:“他在等我。”停顿了片刻,有美姐继续说道:“和老崔在一起了,我才知道,我以前所遇见的男生都只能称做gαrξon,小男孩。”有美姐笑着望向我:“你是Jeune,你已成长为一名少年。”
“呵呵,那倒好,越活越年轻了。”我自嘲的笑道。
“大约半年后的一天,老崔告诉我他要出差半个月,”有美姐继续说道:“他平常不大管事的,但我并没多想,只是对他的依恋让我不舍,可总不能拖后腿吧,半个月过去了,老崔打来电话说下午就会到家,我正高兴的在灶屋里忙着,要好好慰劳慰劳一下他。就听见老崔在坝子里喊道:有美,你看谁来了。我疑惑的跑了出来,看见我爸爸、妈妈站在场坝中间,我爸都瘦得不成人形了,我哭喊着冲了过去,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我双腿向地上滑去,我爸紧紧抱住了我,不许我下跪,他几乎是喊着对我说:小美啊,爸爸对不起你啊!我只能不停地哭着说:爸爸,您原谅我吧!”
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纸巾,有美姐接过拭着眼泪,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你知道那一刻我们一家人有多开心,多幸福吗?老崔不仅仅是我的爱,他是我的命啊!”有美姐的泪水又涌入了眼眶。
“真心替你感到高兴。”我说道。
有美姐终于稳定了情绪,露出了笑容,她继续说道:“我责问老崔为什么不预先通知我一下,害得我们一家三口哭得跟泪人一样,老崔一本正经的说:如果爱的里面累积了误会,那泪水是最好的清洁剂。”
“噢,崔老师这句话真是智慧的妙语。”我赞道。
有美姐哈哈笑了,她接着说道:“你能想像得到吗?自从那天老崔给我爸斟了一碗酒后,一辈子都很少沾酒的老爸居然顿顿饭都扯着老崔喝酒,更没想到的是我爸是真能喝呀!老皮都对我爸说自己甘拜下风。我抽空抓住老崔,逼问他是怎么说通我爸的,我爸的脾气我最清楚,固执起来真是一头黄牛也拉不动啊!老崔起先还想抵赖,被我逼不过,才合盘道出。”有美姐笑道:“原来他耍了点小花招,他到了湖南并未直接见我父母,先去拜访了父亲中学的老校长,老校长在职期间,工作上对我爸多有照顾,逢年过节,老校长的家是我爸必去的地方。老崔先是把老校长一个劲的夸赞,而后将我和他的事说出来,希望老人家出面,在我父母那里帮忙撮合。老校长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便一口答应下来,他对老崔打包票说:老甄虽然是头犟牛,但我这张老脸他还是要给的,他鼻子上的那根绳我还是牵得动的。”有美姐说着噗嗤的笑出来,我也跟着她笑了。
有美姐继续说道:“老校长给我家打电话说下午来你家吃饭,我爸不知所以,但还是和我妈一起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酒席,然后老校长带着老崔去到我家,开口就吹嘘老崔是著名的乡镇企业家,吓得老崔赶紧一五一十的仔细向我父母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我爸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我妈细心,听出了些眉目,赶紧招呼老崔入坐,老崔接着便仔细地介绍了我的近况,我父亲一直听着,默不作声,最后老崔起身离席,扑通一声跪在我父母面前,大声地请求答应他娶我为妻,并一再保证会给我幸福,老校长也在一旁使劲地帮腔,我母亲赶紧将老崔扶了起来。后来母亲跟我说,她第一眼看见老崔,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自我介绍时,就猜出了个大概,真是欢喜的不得了,其实我父母原以为我已经被地狱的恶魔给带走了,却突然从天上下来个像二郎神一样俊朗的男子,请求他们将女儿嫁给他,我父母高兴的差不多都晕了过去。”
我们顺着碎石的土路往回走去,太阳突然将头顶的阴霾揭开了一片,射下几束稀薄的阳光。
“刚刚我跟你谈起的这些,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有美姐说道。
一位女子,如果是因为爱情而获得巨大的幸福,那她一定有向外人倾诉的愿望,尤其像有美姐有这样凶险奇特而最终获得无比幸福的经历,这个愿望就更加强烈了,而此时她的身边,都是老崔的亲人或朋友,所以我的突然光临便让我有幸成为这名聆听者。于是我说道:“这我能理解。”但接下来有美姐的话让我知道了,我能成为聆听者原因并不止于此。
有美姐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盯着我的脸,她严肃的表情里透着坚毅:“UU看书 www.uukanshu.com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够理解,如果老崔遇到危险,我会不顾一切将危险扑灭。”
我一下子没弄清她这话所指,说道:“我不明白。”
有美姐紧盯着我的脸,没有说话。
“你是指我的到来会给老崔带来危险?”我向她询问。
有美姐一动不动,依然盯着我。
“谁告诉你的?”我问道。
“不用任何人说!这是直觉,我就是老崔的眼睛,我就是他的手臂,我就是他的心脏,我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我们已融为一体,感知危险是身体的本能。”有美姐低声地吼道。
“那好吧!”我竖起手掌大声说道:“我不会带给崔老师任何危险,也不会在你俩的幸福上造成一点儿的伤害。”听了我这样保证,她脸上的表情才慢慢舒缓下来。“你不要多心,我想每个女人都会和我一样,对于自己的所爱都是敏感和自私的吧。”有美姐低声向我解释道。
“而且,昨天若不是崔老师,我已经命丧黄泉了。”为了打消她剩下的疑虑,我继续说道。
有美姐惊奇的瞪大眼睛,我便把大峡谷遇险的经过向她仔细的讲述了一遍。“可当你问崔老师手伤时,他只是回答不小心擦伤了,所以当时我便不好讲出来。”我解释道。
“老崔就这脾气,再大的事都一句轻描淡写带过,或者根本不说。”有美姐笑着说,忽然她扬手向着前方打招呼,原来我们已走回到屋前,老崔,老皮和小勇,三人并排站在场坝的栏杆边,注视着我和有美姐,应该是早就看见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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