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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容继续拍打李小蛋的脸:“醒醒，快醒醒，通晓殿的人来抓你了！”
片刻，李小蛋迷迷糊糊醒来:“大人，嘶——”
他吃痛捂住自己的脸。
温容直起腰板来，居高俯视，内心尴尬不已。
李小蛋感到嘴边一僵，傻笑两声，将流出的梦口水擦去。
“大人，那妖?”
“你睡觉的这会几工夫，我就早收拾好了，不然哪儿能轮到你在这全胳博全腿儿的?”
李小蛋拨开凳子，爬起来，说话间两眼都快眯成一条线了，‘那是，多亏大人您英明神武，什么妖怪都不在话下。”
“行了，别拍马屁了，干活！”
李小蛋应和:“好嘞!”
要不说吴府富富，这刺入心肺的寒意怕是花了大学笔，才得以保存尸体。
现已是春末，但寒域的天气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温容上前掀开屋中央的白布，不忍皱眉。
“停放许久，但因为周遭气温寒凉，才得以最大程度降低尸臭味。”
但是，温容看到灼烧得不见五官的面容，冷不防一惊。
李小蛋从一开始就别过头，等了一刻钟，估摸着温容检查得差不多，才开口询问:“大人，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温客扯起尸体手臂的袖口，皱眉放下。
他忽然想起宋和说的话，淡淡道:“走吧，去书房看看。”
两人路过大厅，正撞见里面人争吵得激列。瓷器与地面激烈碰撞，碎得清脆，连同屋里人的满腔怒火一并迸发。
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温容好奇，停下脚步，听里面怒气冲冲的叫骂。
“好啊，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爹在外面养了女人，你们吴家从一开始就打量着甩了我！”
只听吴聚先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是你多想，当初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进我们家，现在父亲已故，还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你休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当初我也不知道你父亲除了纳妾，居然还有养外室这种癖好。养外室也就罢了，他还偷偷摸摸让那女娼生下一个儿子，我就不信你愿意与那杂种称兄道弟。”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人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咱们就应当给个说法。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家，你身为当家主母，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言一行更是要让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吴家家大业大，已故的吴老爷又是主家，自然有许多人打着主意。
李氏心急道：“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你，但是现在咱们两个不得不联手，能保住这份家业才是最要紧的，至于其它事，以后再说。”
李氏垂眼望着地上的碎片，不知在思索些什么，道：“彩衣那个小贱人我可以不动，但是你最好想办法安置了他们。”
吴聚先眉头稍稍舒展，道：“母亲能这样想是最好，我会想办法的，接下来父亲的丧事还要母亲多费心。”
吴聚先行拱手礼，李氏起身，没用正眼看吴聚先，径直甩袖走开了。
温容和李小蛋见李氏出来，连忙躲到拐角。
温容不解：“他们口中提到的彩衣现如今在哪里？说不定能到点线索。”
一个孩童音飘来：“这个彩衣我知道，原来是郊区西边的农户，后来成了这里有名的女娼，吴老爷怕李氏不乐意，便将她偷偷养在外面。”
“那照这么说，宋和，你知道这个彩衣住在哪里吗？”
“在京都西郊的一座小宅子里。”
很好。
要是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一点有用的就好。
因为没钱，又不能招摇，温容他们只能步行。
大街上，地面湿漉漉的，寒域就算是块地板砖都渗透着涔涔寒意，让人脚底发麻。
可是就是这样贫寒的国域，大街小巷依旧热闹非凡。
有卖大饼的，有炸串串的，还有表演马戏、杂技的。
“这天气，还这么热闹。”
李小蛋司空见惯道：“大人你以前是在杉域生活的吧？”
温容应道：“是啊，怎么了？”
李小蛋笑了笑，微微摇头道：“难怪。杉域虽说比不上金域，但一年四季如春，雨水充足，土壤肥沃，种庄稼也能养活自己，不用担心寒冷的天气带来的病灾，也不用担心时常没有收成而一年挨饿，更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讨饭吃。”
温容走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从他身旁走过，嘴里哈着热气，不断吆喝着：“卖糖葫芦嘞！”
温容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目光追着老头。
他走上去，摸出两个铜板道：“我要一串葫芦。”
老头放下葫芦桩，从上面摘下一串糖葫芦：“后生，你是外地人吧？”
温容道：“是啊，老伯，你知道彩衣的住处是往哪个方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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