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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岗下,春风徐徐,枯枝吐绿,凌寒望着在田埂间嬉戏打闹的无忧无愁兄妹二人,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如今放下俗事牵绊的云舒如释重负,不管今夕何年,风云变幻,几亩薄田,弄儿膝下做一个农家翁也图一个逍遥快活。终日与枯木荒草为伴,鸟雀秃鹫结邻,抬头看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起早贪黑乐此不疲。

大唐清贫,云舒在昔日的铁血生涯中渐渐消磨了斗志,蹉跎了时光,远离喧嚣,归于田野,没有了卑躬屈膝的谄媚表演,更无之乎者也的男盗女娼,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岗前漫坡上平整出来大大小小有十几亩梯田岭地,翻田耕种,撒种施肥。

凤栖庄中的佃户也渐渐与哪个面目丑陋,心肠却是极好的独眼凌寒熟络了起来,闲暇时也偶有走动,闲话家常。

与凌寒走动最为熟悉的便是岗后离得最近的佃户刘老石一家,这刘老石也是流民出身,三十五六岁,陇右人氏,逃荒至此,自卖其身成了周家佃户,家中妻子刘王氏和一个憨态可掬的儿子刘柱,是老实本分的一家人。

这日傍晚,刘老石突然间见前面凤栖岗前浓烟滚滚,伴着和煦的东南春风直向自家这边扑来,赶紧放下锄头喊上自家儿子刘柱就向云舒这边跑来。

来至近前才知是虚惊一场,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云舒道:“凌——凌老弟,——这是咋——咋回事?老哥——我还以为是走水了呢!”

云舒领着两个欢呼雀跃的孩子来到刘老石父子眼前,笑道:“刘哥不必忧虑,我家土地乃是新地,难免贫瘠,小弟我便将河滩处的哪些芦苇杆拿来烧火,这样烧完的土灰可以用来养地,多少能多收些黍谷。”

草木灰做肥料乃是农家众人皆知的事,刘老石父子也是见多不怪,悻悻而去。

篱笆小院,三间草房,一处牛棚,云舒过着这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神仙日子。

从云谷之中秘密寻来的白叠子的种子,云舒也将其种在了岗子南边一处人迹罕至的夹沟之中。

卯时时分,云舒起床穿衣,便来到篱笆院中弯腰踢腿,这副身板多日来的劳累倒是不觉,可是以前养成的晨练却荒废了许久,今日便开始拉筋锻炼。

谁知睡觉异常机警的无忧却也悄悄起身,趴在门缝上看着自己义父在做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心中暗忖:难道这就是武功,平日里没见义父练过啊?

随着无忧的胡思乱想,云舒一套军体拳便随之便打了起来,看的无忧心头一紧,紧紧抓住门框,大气也不敢喘,差点惊呼出声,与义父相处日久,总觉得义父行为怪异,异于常人,明明自己腰缠万贯却总是那样的不修边幅,破衣烂衫毫不讲究,与县丞大人一番莫名其妙的谈话便有了安身之所,简直如做梦般。如今又会武艺岂不是义父乃是隐士高人也!!

想着无忧再不迟疑便开门来到云舒近前,“扑通”一声跪倒趴伏外地,轻声道:“义父,奥,错了,父亲,请教我武艺吧,否则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保护妹妹!”说的倒是理由充分,义正辞严。

云舒收势,呼出一口浊气,默默不语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无忧,此子眉宇开阔,天庭饱满,一双凤眼透漏刚毅之色,倒是非奸佞之辈,相反倒是个意志坚定,心胸开阔之人,而哪小丫头愁儿,虽然只有九岁,倒是个美人胚子,实不知教会了他们读书识字,强身健体之能是福是祸,可是在这个人命如草的世道,没有一技傍身实在是步履维艰,云舒思绪翻涌,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云舒看着一脸凝重的看着的无忧问道:“无忧,义父问你,长大后可有何志向?”

“志向?那是什么义父?”

“奥,就是你和妹妹等你们长大成人后,打算干些什么?”云舒心中突然一闪,继续道:“忧儿,你先不要回答义父,义父不急,等你们想好了,再回答义父即可,懂了吗?”

无忧懵懂不解的点了点头。

“长大后,就陪在爹爹身边,好好的伺候爹爹!”一个娇滴滴稚气的声音从屋门口处传来,正是睡眼惺忪的无愁。

云舒扶起无忧,牵着手又拉过咧嘴笑着的无愁,来到屋内坐在木凳上问二人道:“忧儿,愁儿,你们俩可愿意读书识字否?”

无愁闻听拍打着小手便喜道:“愿意愿意爹爹!”

无忧毕竟年长几岁,有些惊喜的道:“爹爹是读书人?”

云舒故作高深的道:“略懂略懂!”

“如此孩儿愿意读书,更愿意习武!”

“嗯?爹爹还会武艺?我也要学!”小姑娘奶声奶气的道。

“先学识字,不读书不能明事理,但有言在先,你们学会几个大字万不可人少卖弄,否则义父再也不会教你们半句,知道了吗?”云舒肃然道。

兄妹二人见云舒如此严肃,收起了嬉皮笑脸,低头垂立的答道:“是,爹爹!”

魂穿初唐已近两载,云舒心目中的哪个大唐盛世,万国来朝没有看到,不觉对哪些著书立传的假道学深恶痛绝,曾经在洛阳时见过识得几个大字的所谓儒生,个个鼻孔朝天,目中无人还以为是这个时代的一道风景,如今靠近长安才知,哪不是附庸风雅的矫揉造作,乃是实打实的人上人,能够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可以在四村五店中到处吹嘘,在人们艳羡的目光中趾高气扬的场景真的令人着迷。

久而久之,读书人就是平民百姓心目中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在四乡五邻中的威望比县太爷都有荣光。

这种迂腐而又令人心酸的传承也慢慢侵蚀着这两个弱小的心灵,好似自己是受人欺凌的奴隶阶层天经地义,读书人就是官老爷的代名词,受其驱使便是应该,哀莫大于心死,果然封建礼教下的儒学真的是统治者治下的不二法宝。云舒教会两个孩子读书识字,难免要灌输自己脑海中男女平等,生命至上的后世的道德规范,就如钢臂弩,黑火药一样出现在这个混沌未开,民智尚未开化的时代是喜还是悲,云舒不知,可是碌碌无为,一世平庸云舒又有不甘,简直是穿越者的耻辱一般。

再三思量下,云舒咬牙决断决定教授两个孩子读书识字,强身健体之能,就算这两个孩子以后出落的闻名天下,或者是一代魔头,也比成千上万的汉家儿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要强的多,后世的儒家治国,见人跪地磕头的屈辱云舒不愿看到,汉族人骨子里就不该存有逆来顺受的思维。

云舒是个军人,骨子里的烙印就是为中华民族的自由而战,几千万户的中华儿郎在一场政权更迭的征战之后变成了三百万户,十不存一,死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们的先人。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被夺取如此浩如烟海的生命。

以后的宋元明清,鞑子入侵,女真杀戮将汉家儿郎杀的尸横遍野,唯独我大明儿郎扬眉吐气了一把,其余的酸儒狗屁的什么曲线救国,骨子里学会了膝盖酸软,跪地求饶,云舒想来就义愤填膺,气炸心肺。

文人墨客笔下的大唐,狗屁的文治武功,海纳百川,四方来贺,云舒没有看到,涌入眼帘的却是达官显贵们的一掷千金,和流民结伴成群,衣不蔽体的嚎啕。

凤栖岗前,每日清晨见到了一大两小三个奔跑的身影,三间草房中传来几不可闻的读书声,云舒教授无忧无愁的是后世自己上小学时学习的哪些。从马牛羊,人口手,偏旁部首,一撇一捺循序渐进。好在云舒从学究天人的爷爷哪里学会了不少繁体字,教两个孩子倒是绰绰有余。

两个孩子乖巧懂事,学的认真刻苦,肆意的用爹爹口中天马行空的知识灌溉着自己的心田。

云舒闲暇时便让两个孩子看家,自己便带上自制的弓箭,绳套就到了西侧东陵的茂密树林中狩猎,倒是很少空手,多有收获,山鸡野兔,偶尔去灞桥镇上去买来一些肉食,两个孩子如今是吃穿无忧,也在潜移默化中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入夜,春风拂面,两个孩子沉沉睡去,云舒难得的心境平和,慢慢来到屋后岗上哪棵歪脖松树下,如今这里是云舒的休闲之所,石块堆积成了石桌,石凳,如在夏日是天然的纳凉之所。

天空中繁星点点,半月挂空,望前面梯田如阶,浐河静静流淌,北望凤栖庄周家点点灯火,突发奇想,心血来潮的想到自己还有买来的古琴从未开弹,如此长夜漫漫,甚是寂寥,何不对月弹奏,以求精进。

于是便悄悄抱来琵琶,端坐歪松之下,和煦春风轻轻吹拂来几片桃花瓣,散落在云舒长袍之上,春深花落,悲从中来,想到自己的前世今生,茫然若失。

一曲低沉婉转,催人泪下的葬花吟飘荡夜空,传长天,入浐河,如诉如泣的音符感天动地,顿觉山河失色,大地沉哀。

情不自禁云舒深陷其中,自己这副身体的假嗓音更是犹如天籁,完美的无可挑剔,如后世红楼梦葬花吟的原唱陈力几乎难以分辨。

如此惊世骇俗的后世名作在这大唐荒芜之地春深之夜响起,怎不悲彻四野,就算云舒用轻音弹唱也足让哪些痴男怨女们泪流满面,心生悲意。

弹者用心,听着有意,犹如小河呜咽的痛悲曲调丝丝缕缕传入周家娘子耳中,令飞烟本来就是个满怀悲怆之人,足不出户,夜不能寐,真真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如今已是守寡半载,人比黄花瘦,春深之夜本来就愁肠百转,深陷哀伤,宁静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琵琶声。

顿时心中警觉,凤栖庄本来就远离喧嚣,俗事红尘方外之地,东临水,西依陵,是犯忌讳之所,少有人来,却在这荒芜之地闻听琴瑟之音,大为惊奇,再说丝竹管弦非平头百姓所能,官宦富贵家之有,然这感天动地,悲彻天地之音直击心扉,仿佛是上天为自己独奏,不觉间便泪洒衣衫,泣不成声。

丫鬟珠儿人小鬼大,甚是机灵,端着水盏刚入房间,如豆灯光中见自家少夫人泪水涟涟,想必是又在思念亡夫,可是少夫人却是纹丝不动,默默流泪,不知何处传来一阵轻微乐音,曲调悲切,闻所未闻,如天降凄凉,令人垂泪不休,也傻愣愣的站在哪儿,不觉间亦是泪水盈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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