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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天还未完全亮，外面斯巴达平等者公社的训练队伍，就已经排队前往城市“剧院”了。
在拉科尼亚的集市旁边，有一个不怎么使用的训练场地，如若遇到战前训练，它就会成为练兵场。
但为什么把城门口的运动场地空了出来，这就要问还在床上大睡的齐文江了——他要接受斯巴达训练。
这才是他在斯巴达的第一天早上，大概才凌晨五点，天还完全黑的。
屋外昨夜下的雨已经结成了一层冰霜。
欧律托斯几乎撞开了门，老斯巴达士兵顾不上上下分别的礼仪，他可是斯巴达的剑术大师。
“齐文江，训练从今天开始了！”
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死死握住了皮毛被子，他用了一晚上才适应这刺挠的鹿皮披盖。
女仆送来热汤之前，元老院的使节就已经报备了国王一天要做的事情——
除了与士兵握手言谈，和西西里使节谈妥来年小麦的价格，就是要参加美塞尼亚人的祝神节。
虽然两个城邦的战争在即，但美塞尼亚人是不知道的，为了确保战争消息足够隐秘，国王也要佯装和平。
“您下午与几个礼仪兵一起去城北，阿尔特弥斯神庙，与美塞尼亚文化节大使喝几杯就好。”白胡子元老阖上公文。
把肯定的目光投给欧律托斯，传令女仆送上斯巴达早餐，黑面包与黑汤。
齐文江草草吃过，清晨早起没有什么胃口，就被马车拉到了训练场上。
昨天见过的几个斯巴达青年士兵已经在练习挥舞刀刃，或将腿上绑满沙袋来回奔跑训练耐力。
李洽思则是坐在站在木制长椅旁，伸手倚靠廊柱，昨天他的屁股被父亲打肿了，可酒水一点没喝到。
圆形训练场中央，欧律托斯已经命人把所有的斯巴达装备搬运，供国王挑选——
头盔、胫甲、胸甲，各式各样的款式，材质不同，其中最亮眼的就是一套镀金的重甲，它属于上一代国王。
“先选一套盔甲，然后我们开始练剑，懂了么？”
他的心思还游离在厄琉息斯教和撒旦为首的堕天使之间，但仍然给了欧律托斯肯定回答。
“先给你讲讲兵器和盔甲的基础知识。”
“啊？”在一旁自由训练的其他学生一听理论，就立刻逃开，到场地另一头训练投矛了。
“少抱怨，不了解军备，怎么能成为大师？”欧律托斯拿起木剑敲敲他的背，让他挺直身躯。
“今天我要为你挑选合适的盔甲和武器，为马上要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欧律托斯也担心国王瘦胳膊瘦腿容易溘死战场。
“一个斯巴达士兵的盔甲包括三个部分：头盔、胸甲、胫甲。”
他首先取来了一个科林斯桶盔让齐文江尝试，这个大铁桶上只挖了两个眼洞供人看向前方。
等戴了上去，里头竟然是加绒的，但如同进入了一辆坦克，又闷又热、味道又重。
视野大概被削减了百分之五十，声音基本听不到，这头盔只能用笨重来形容。
铁制物品在此时根本没有被发明，纯铜的重量压得他脑壳生疼。
欧律托斯见他蹒跚两步要倒在地上，就把另一种头盔丢给了他。
不少斯巴达女孩没有接到公社命令，用完早餐依旧按照惯例来运动场运动。
欧律托斯虽然想驱赶，但不愿课程被打断，于是就应允了一齐使用。
“这是色雷斯矛兵头盔（Tri elet）。”他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鞣制皮甲头盔上，只用两条硬皮革遮住了俩颊，防护度虽然没有铜盔高，但是不仅能听到能看到，重量也轻。
“就这个吧。”齐文江自早讨厌挑选衣服，没想到有一天要挑选盔甲。
旁边的几个投铁饼的女孩听了，却惊讶于国王的英勇过人，因为若是挑选矛兵头盔，这是要冲在最前线啊！
“国王大人好帅！”
齐文江听到这种夸赞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个皮革头盔神奇在哪，回过头去却看到浑身赤裸的、正在脱衣服的斯巴达女孩。
她们往身上涂满橄榄油，准备开始上午的运动训练——斯巴达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对于齐文江来说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矛兵头盔！”欧律托斯有点怨他不争气，把他视野拉回了课程。
“矛兵头盔持剑就不能用吗？”
“新兵蛋子。两个剑士之间要保持五步的距离才能保证不被误伤，这意味着要放弃矛兵形成的盾墙，若是没有重甲保护，受重创轻而易举。”
“重甲面临另一个问题，就是不能弯腰，也就是说，你很难从战场上拉起倒地的队友。”
“这件布甲怎么样？”齐文江轻而易举的把一件亚麻硬布甲搭在手上。
“布甲的防御系数，大概只有重甲的六分之一，一些身材瘦弱的雅典士兵——我是说雅典士兵，会穿六层布甲，这样的重量仍比铜甲轻。”
但齐文江仍然很喜欢那套精致的镀金重甲，想要尝试一下斯巴达国王平时要承受的重量。
“别开玩笑了。”李洽思看到国王连头盔都穿不上，还想穿这套总重六十斤的青铜甲，跟同伴打赌。
妮阿雅在守卫的陪同下也来到训练场，准备来看看齐文江训练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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