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思乡之情(2 / 2)

只见幕墙里，一人一兽，好像定住了般，就这么对望着，谁也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

“给我看看数值。”张闻天拿过了下属手里的平板，调出一个画面，上面有两条不断波动的曲线，旁边还有几个变化的数字。

此时屏幕上绿色的数值基本稳定，另一个红色的数字却在匀速下落，最后慢慢地稳定在一个相对水平上，不再有趋势性变化。

与此同时，沈默和犸兽的僵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人们神奇地发现，一直愤怒狂躁的犸兽此刻竟缓慢地转身，前爪撑地，后腿坐在地上。一双褐红色的眼又圆又大，竟有几分温和。

沈默站定身子，仰头看向犸兽，面色平静。

“他们在做什么？”

张闻天没有回答旁人的问题，只是看着面前的一人一兽，并时不时瞧一眼平板屏幕。他的神中有困惑也有兴奋。

此时此刻，沈默看到的世界却是完全不同的，明亮的防疫部大厅不见了，周围好像被关了灯般，一切都暗了下来。

在沈默的眼前，只有一只小兽，一只好像半大棕熊般的犸兽。它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红褐色眼球中央，黑色的瞳孔放松到了最大。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前爪，舌上的黑色倒刺正好梳理了毛发。

一阵微弱的哼唧声传入沈默耳朵。他不会兽语，但是却听出了压抑和哀伤。

与此同时，周围的黑暗中，隐约现出一片茂密的丛林，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和高大的树木遮蔽了天空。

很远的地方，传来野兽的嚎叫，那声音好像和发怒时的犸兽差不多，只是更悠长缓和。

沈默叹了口气，他懂了，这是犸兽曾经生活的家乡，这孩子，想家了……

沈默体会到了一种悲愤压抑的感觉在向自己倾泻。但感觉一瞬即逝，他明白这种情绪是属于那只犸兽的。

沈默突然想摸摸这只小犸兽的脑袋，心中生出了少有的情绪:悲悯。

不过实际上，小犸兽早就是身高四米多的大犸兽了，沈默靠近伸手，触碰到的是一只披覆着粗糙硬毛的前爪。

被碰了以后，犸兽仰头长啸，声音不再是急切狂躁，而是高亢深远的悲鸣。

在沈默眼中，自己身上的浅黄色活焰，好像在变蓝，浅浅淡淡的幽蓝，丝丝缓缓地融进了犸兽的活焰中，仿佛涓涓细流，UU看书 www.uuｋanshu．net慢慢地让对方暴烈“燃烧”的紫色活焰，平稳了许多。

这种变化，张闻天等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但他可以从屏幕上的数值间接了解到。平板上的数字，其实是犸兽和沈默两者的能量值。

这个数值代表的东西很多，但最主要是体现生物的攻击性和生命值，但不能粗浅地理解为血条。因为根据物种不同，这个数值稳定在一定的水平是最好的，代表生物身体放松，情绪平和。

张闻天觉得这场出奇和谐的试炼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他操作了几个步骤，只见一支小小的飞箭从侧上方射出，扎在了犸兽身上。犸兽好像没什么知觉的样子，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哀鸣中。

不一会儿，随着飞箭上的药水推进身体，犸兽渐渐闭上双眼，缓缓倒下。

沈默往后退了退，免得被砸到，随后侧脸看向幕墙外的人，面色平静，平静得令人有些心惊。大家看不出这张脸下面是压抑着巨大的情绪，还是真的只是平静。

犸兽倒下后，有重型机械臂把它拖离大厅。沈默目不转睛地看着犸兽被拖走，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闻天关闭了生物幕墙，他站在沈默身边沉默不语，直到犸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沈默眼前，他才开口。

“你这样的人，我之前见过一个。”

“嗯？”沈默回头看着张闻天，眼里都是困惑。

“来吧，我来给你讲讲入职须知……”张闻天的脸重新浮上温和的笑意。

沈默有些糊涂，这面试是过还是没过？那只犸兽没能伤到自己，而自己也没打赢犸兽。